入江明子多精明的一個人,她可能不知道貝爾摩德偽裝成宮野艾蓮娜試圖接近過入江翔一,但她肯定猜出來這女人在針對翔一,而在知道對方假死脫身後,意識到對方背後的組織肯定能量不小,所以就搬救火員了。
救火員=入江正一。
沒辦法,誰讓這小子入了歧途,敗壞家族名聲的人是沒什麼人權的。
翔一用尿遁進了洗手間門,坐在馬桶蓋上打了個電話過去。剛一接通就道:“老姐當初怎麼跟你說的,你原句複述給我。”
聽完正一轉述的話之後,翔一捏著下巴道:“原來如此,本來還想著會不會是因為我的緣故,現在那點子感動可以塞進垃圾桶了。她就是為了自己!”
正一覺得自己應該挽回一下明子在翔一心中的形象:【也不一定吧,肯定……有一小部分是因為你。】
翔一冷哼一聲:“她就是覺得貝爾摩德雖然假死脫身了,但自己能察覺對方是假死,肯定也會有其他人認出來。萬一到時候她被揭穿了,不管是作為克麗絲被抓,還是作為莎朗被抓,她這個前妻或者前小媽都跑不掉,會成為她的汙點,所以才想著一不做二不休,乾掉再說。你也聽到了,她一再強調‘身家清白’。”
一旦貝爾摩德暴露,那就不清白了。以入江明子的性子,就算隻有萬分之一的幾率,也不會去賭,就是這麼一個生性冷酷的女人。
正一瀑布汗:【請不要跟我說這些,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理工男,我不管這些彎彎繞繞的。】什麼陰謀詭計啊,彆有深意啊,他沒有這塊的腦神經。
不然十年戰的時候也不會拉外援,他自己乾掉白蘭不香嗎?
因為繼承了十年後自己的記憶,所以正一對當時自己的心情很了解。那位同位體在與彭格列合作的時候,其實是抱著會被卸磨殺驢的心態,畢竟是黑手黨,不會那麼天真。
不過,彭格列十代目確實是位非常大度,很有人格魅力且信守諾言的人,並沒有因為同位體是密魯菲奧雷的高級乾部,而對他做些什麼。
翔一:“那我們那位前嫂子怎麼樣了?死了嗎?”
正一那邊保持沉默,翔一挑眉:“沒死?這樣不好跟老姐交代吧。”
正一語氣艱澀的說:【聽你這話,覺得老姐更可怕了。她沒死,被彭格列的科學家威爾帝看中,好像是因為她之前被做了人體實驗,體質特殊,以此換來了威爾帝的庇護。】
翔一:“哦?但彭格列家族允許人體實驗麼?”
正一:【彭格列十代目在這方麵很有原則,就算是以這種理由成為威爾帝先生的助理,就算是實驗,肯定不如那種常人想象中的殘酷。】他知道的不多,畢竟那是彭格列家族的事情。
翔一撓了撓脖子,意味不明的說道:“什麼啊……你該不會真的和彭格列十代目有一腿吧?竟然選擇去相信一名黑手黨首領的節操嗎?我還以為你有了現在這位上司之後,應該會有所了解。”
正一覺得有話要說:“放眼全世界,也不會有比白蘭這家夥更糟糕的首領吧!白蘭和綱吉先生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前者就是一坨棉花糖,還是濕噠噠黏糊糊的那種!”
聽起來怨氣不是一般的大。
又說了幾句話,就結束了通話。密魯菲奧雷本部,正一看著掛斷的手機在發愣出神。
他剛才很克製的不去問,為什麼自己的弟弟會說出‘彭格列家族允許人體實驗麼’這種問話。
就算自己真的不小心泄露了什麼東西被翔一發覺,但……翔一真的能聰明到去推斷出彭格列家族的情報麼?他明明隻是個中介人,沒有機會接觸到裡世界啊。
正一心裡冒出了個念頭。他覺得自己應該去找白蘭問問,他這個弟弟感覺……問題還是挺大的。
翔一打了個哈欠,又再打了一個。他隨手將手機塞進兜裡,跌跌撞撞的揉著眼睛出了洗手間門,還沒走幾步就落在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鬆田看他一副累壞的樣子,無奈的道:“行了,今天允許你不洗漱,去睡覺吧。”
翔一艱難的睜開半隻眼睛瞅他:“才不要。”刷牙洗臉一個步驟都不能少。哦,還有洗澡……那就不泡澡了唄。
但最後翔一還是乖乖的泡在按摩浴缸裡,因為鬆田也進來了。鬆田顯然也累得不輕,露營好玩是好玩,也確實是耗費體力。
鬆田扭了扭脖子,說道:“不行,這幾天在山上壓根沒睡好。果然還是家裡的床會更舒服。”山上不僅有蚊蟲,昨晚睡到一半的時候還看到帳篷外有蛇的影子穿過。
翔一將嘴巴浸入溫水中,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盯著鬆田看。鬆田疑惑的問:“怎麼了?”
翔一冒出水麵,抹了把臉上的水漬說道:“呐~小卷毛,如果我是不得了的反派角色,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鬆田不假思索的說:“我覺得冰冷的牢房會很歡迎你,哦,給你科普一下,監獄裡沒有天天三頓吃豬排飯,吃得可差了,雜糧飯配鹹菜。”
翔一鬱悶的哦了一聲,手肘撐著浴缸邊沿,下頜抵著手背嘟噥:“也沒必要回答得這麼認真吧。”
他嘴上如此說,心緒卻是飄到了千裡之外。
從這回兩個家族合力剿滅黑衣組織這裡,他總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勁。彭格列家族阻止白蘭毀滅世界,就算迫於世界基石這種現實原因不能對白蘭趕儘殺絕,但……兩個家族也應該就隻是勉強維持表麵上的和平才對。
之前正一和沢田綱吉交好,算是私交,還能理解。但這次兩個家族合作,那就與私交無關了。
翔一:平行世界的我死去之後,難道還發生了一些其他事情麼?難道白蘭沒有毀滅世界?
如果他毀滅的話,以沢田綱吉的道德標準,肯定不會如此容忍,甚至還展開這種合作。!
第152章
翔一覺得自家堂哥有點毛病,大半夜要跟他視頻,可就是呆呆的看著自己,一個字都不說。翔一覺得自己就像是什麼神奇生物一般,他堂哥似乎很想上手研究一下卻又不敢的樣子。
翔一往嘴裡塞了顆小番茄,開口打破沉默:“怎麼,白蘭那小子說了我什麼壞話嗎?”
正一的身子猛地抖了幾下,小心翼翼結結巴巴的說:【那、那個……所以你是有未來的記憶嗎?】
翔一又塞了顆番茄,麵不改色的說起瞎話:“有啊,不過這記憶有點奇怪,十二年前我突然開始做夢,夢到我六歲的時候覺醒了大空火焰,然後爸媽離婚,我跟老爸去了美國,後麵進了密魯菲奧雷。可我六歲的時候沒覺醒呀,不是個病秧子嗎?”
翔一撒謊向來不用打草稿,隻要他不主動揭穿,就他的演技糊弄一下正一就是小意思。
正一果真信了。
【十二年前?】他算了下時間,十二年前恰好是十年戰結束的時間,也是他接收到原來世界線十年後記憶的時間點。
也就是說,他弟弟繼承的記憶並非是他們這條時間線,而是平行世界裡他沒有生病,正常覺醒火焰的那個世界。也是白蘭指的,覺醒火焰的入江翔一會成為自己的左右手,共同壯大密魯菲奧雷,最後大家一塊兒涼涼的世界。
入江正一痛苦的捂住臉,哀嚎一聲:【我就知道,我早該想到的,我說你怎麼會那麼乖呢,原來是身體跟不上。】
這跟他和姐姐這些年的努力沒有半毛錢關係,主要是翔一當年沒有覺醒死氣火焰,因為身體的拖累所以才不搞事的。可他現在已經覺醒了……
正一忐忑不安的小聲問:【那個……那你現在還想來密魯菲奧雷嗎?】
如果翔一想的話,正一覺得白蘭那家夥肯定會搞個轟轟烈烈的盛大歡迎儀式。
——我弟弟竟然是白蘭承認的親友,這是什麼恐怖世界!更恐怖的是我竟然覺得這兩個人是真的很合得來!
原本想著這兩個湊一塊的話,會是絕佳滅世搭檔,結果……啊啊啊哪裡是‘會是’,是‘本來就是’啊!
他這些年沒有看錯這個弟弟,這是什麼魔鬼啊!他何德何能,竟然會有這種弟弟!
正一覺得自己不是普通的衰。十二年前他無意間收到一個送錯的包裹,裡麵裝的是本應該送到彭格列雷守手裡的十年火箭炮,他當時想將包裹送回去,但……
沢田家也不是什麼正常地方啊!是龍潭虎穴啊!
於是這個包裹就在他家裡待了許久沒送回去,直到因為一次意外,自己被十年火箭炮砸中,到了未來,驚慌失措下不小心撞到了未來世界的白蘭,結果……結果讓白蘭覺醒了窺探平行世界的特殊能力!
如此演變成了對方瘋狂毀滅世界!
也正是如此,正一始終覺得白蘭毀滅世界有自己一份責任……之所以代理戰時會站在白蘭那邊,之所以拒絕沢田綱吉邀請自己加入彭格列的提議,再多的理由不過是借口罷了。
他隻是覺得,白蘭是自己的責任。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會讓白蘭對世界產生疏離感,隻能通過不停的毀滅世界去尋找到那份活著的實感。
翔一沒有說話,長達十分鐘的沉默,他乾完了一盤小番茄,而視頻另一端的正一,臉色已經變得十分絕望。
似乎是覺得逗夠了,才說:“我問過小卷毛了,如果我是反派,他會無縫送我去牢裡吃雜糧飯配鹹菜。你知道的,我不怎麼喜歡醃漬品,也不喜歡粗糧。”
正一,覺得仿佛有縷陽光穿透烏雲,落在了他身上,照得他渾身暖烘烘的。他吞吞吐吐的說:【那、那也是,你畢竟是有家室的人了,當黑手黨有什麼好的,朝不保夕,還不如做個正經的小白臉要幸福。】
——太好了,我弟有男朋友!我發誓,從現在開始鬆田陣平就是我的恩人了!
一想到弟弟不會進入密魯菲奧雷,不用同時給兩個滅世大魔王收拾爛攤子,胃藥的儲存量不會數倍下降……入江正一感覺到了幸福,甚至眼角都掛上了淚珠。
頗有一種苦儘甘來的既視感。
如果談戀愛能夠讓弟弟不搞事,那談!使勁談!就算大空火焰被用來乾那檔子事,就儘情去乾吧!
正一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這場通訊也可以結束。翔一看著掛斷的手機,過了一會又再次打過去。
那邊倒是很快接通,翔一看也不看正一的表情,說道:“所以按照正常的時間線,白蘭會毀滅這個世界麼?”
正一:……
但凡你的話彆這麼犀利,我覺得自己還能睡個好覺。
翔一並不給正一支支吾吾糊弄過去的機會,一雙眼睛犀利得讓正一覺得自己的臉要被燒穿。末了,正一撓著臉頰說道:【本來是這樣的,但被彭格列十代家族阻止了。】
“那有一點說不通,既然彭格列家族知道白蘭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現在卻能夠相處和諧?就算是為了不打破世界基石的穩定,至少也會囚禁起來,不至於讓他將密魯菲奧雷壯大到這種程度。”
正一:……
覺得自己的指甲都快在臉上撓出幾道血痕,他抿了抿唇,說道:【既然你繼承了記憶,那應該知道尤尼吧?】得到肯定答案後,正一道,【未來世界的尤尼犧牲自己的性命,將白蘭對世界造成的傷害全部抹消掉了。】
“……全部?”這一瞬間,翔一覺得自己的心跳就像是停止了一般。“被他殺死的人也會複活麼?”
【這也算是他造成的影響一部分,自然會複活。間接直接殺害的人,造成的不可估量的影響,都會被抹消。不過我知道的不多,你懂的,我不在意這些事情。】正一覺得能管好自己的世界就行了,何必去想那些平行世界會怎麼樣?
因為如果去探究的話,勢必會扯到平行世界的,自己的同位體。
自己那些同位體會做什麼呢?會有什麼樣的選擇或者結局呢?他和白蘭的未來又會如何呢?
正一移開視線,語氣晦澀卻又堅定的說:【白蘭是我的朋友。】他道,【這就夠了。】
也許自己的弟弟並不懂得所謂‘朋友’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正一也說不清。但他還是想守護自己的朋友。
早在十二年前,收到那個包裹之後,他的人生就被徹底打亂,他不想去追究自己踏上如今這條路,到底是巧合還是人為,這其中到底有多少人對此需要付出責任。
但,原本寄給彭格列家族雷守的,屬於裡世界重要寶具的十年火箭炮,落在他這麼一個普通人的手中,由此發生了一係列的蝴蝶效應,釀造了巨大的惡果。這個惡果由彭格列家族瓦解,而現在……雖然私底下總有一些小摩擦,大體上還是和諧的。
這就夠了,這彌足珍貴的和平,不應該被打破,也不允許被打破。
翔一怔愣了幾秒,這份失態隱藏得很深,沒有被正一察覺。末了,他說道:“這樣啊,那還挺不錯的。”
原本以為自己的同位體被白蘭殺死後,那個世界會邁向終結。小卷毛的同位體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但……如果一切傷害被抹消的話,同位體會複活麼?那個桀驁不馴,跟野狼一樣鬆田陣平,也會複活麼?
這次通訊徹底結束,翔一在客廳呆坐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聽見臥室門被打開的聲音。鬆田睡眼惺忪,踢踏著拖鞋走過來:“你怎麼回事,大半夜不睡覺在客廳發呆嗎?連燈也不開。”
說著他開了燈,才看清了原本坐在黑暗中一言不發的男人。與往常裡的入江翔一沒什麼兩樣,還是那副好像下一秒就能趴在地上躺平的鹹魚模樣。
“我在想你。”翔一認真的看著鬆田。
鬆田:“……嗬嗬。”他回了個白眼,去冰箱給自己拿了一瓶汽水,又給這小子倒了一杯麥茶,隻加兩顆冰塊,再多沒有。
翔一喝了大半杯,呼出一口長氣,鬆田坐在他左手邊的單人沙發上,似乎是覺得自己有話要說,一副可以促膝長談的樣子。
但翔一覺得沒什麼好長談的。他的視線對著前方,沒有落在鬆田的身上。
“剛才做了個噩夢,夢到我是個反派,你把我關進小黑屋,竟然還用鞭子抽我。”
鬆田聽到他委屈的控訴,指著自己說道:“我用鞭子抽?你怎麼不說我用扳手敲你呢,這樣還更有真實性。”
翔一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醒了。然後接到了我哥打過來的電話。”
聽說是正一的電話,鬆田這才坐直了身子。他覺得大半夜的,沒有特彆理由對方是不會打電話過來。
入江正一手握著大孝哥的劇本,哪會隨便吵醒自家羸弱的弟弟。
翔一:“黑衣組織沒了。”
依舊是那麼直白,直白得毫無心理準備的鬆田,腦門掛滿了問號和感歎號。
翔一:“所以恭喜你,降穀和諸伏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但壞消息是,下次代購就不能找他了。”
鬆田揉著胸口,他覺得自己好像是錯過了幾百集。“那可是很多個國家束手無措,隻能循序漸進的大組織,就這麼沒了?”
有能力將黑衣組織解決掉的人,鬆田除了入江正一外想不到第二個人選。他咬了咬下唇,嘀咕著:“嘖,雖然知道這個世界私底下被一群黑手黨掌控很不爽,但……但現在反倒是有點慶幸了。”
至少黑手黨做事不用像各國執法機構那樣互相拉鋸,互拖後腿,拖到人死了一波又一波,黃花菜都涼了還不一定成事。
翔一:“所以……”
他湊了過去,在鬆田的嘴唇落下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說道:“所以我現在很開心。對了,你再詳細說一下平行火箭炮的事情吧,我很好奇。”
——我現在就很好奇複活後的同位體和他對象怎麼樣了。肯定是被鬆田陣平送進牢裡吃雜糧飯配鹹菜的對吧?
幸災樂禍四個大字就差打在了他的臉上。
鬆田,一把推開他的臉,說道:“滾開,既然平行火箭炮是真的,那異世界的你就是個把我關小黑屋,還對我做出各種羞辱行為的大變態黑手黨。”
他正了正麵色,嚴肅的道:“這個問題很嚴重,我現在很懷疑你是不是清白的了!”
——還有臉去看同位體的笑話?你還是想想怎麼跟我解釋吧!
鬆田陣平,超氣的。
——平行世界的我們不是兩情相悅好不好!!!你個大寫的渣男!!
第153章
翔一怎麼都沒想到,沒看到平行世界自己的笑話,反倒是被鬆田趕去了二樓和快鬥乾瞪眼。
順便抓住了一隻深夜不睡覺,在搗鼓新魔術的小崽子。
被推了一隻大家長的快鬥,甚至都來不及為自己狡辯,就眼睜睜看著房間的門被鬆田甩上。快鬥和翔一雙目對視,噗嘰一聲,手裡用撲克做成的手/槍,飛出了兩枚紅心牌,直直穿透牆紙插在牆壁上。
特製紙牌的一角陷入了牆內,留下一道深刻的傷痕,仔細一看,牆壁上坑坑窪窪的地方可不少。
快鬥乾巴巴:“驚喜?”
翔一冷漠:“你自己出錢抹平。”
快鬥大驚:“就這樣?不罵我的嗎?看看,這牆壁被我折騰成什麼樣子了!”如此寬鬆的教育,顯然不是快鬥想要的。
大約是親爹媽的操作在他小時候的心靈留下重創,他其實更中意那種樂意管他的家長……當然,太過嚴厲的管法是不行的,這個度要家長自己拿捏,由此可見這也不是個讓人放心的崽。
翔一奇怪的看他:“這是你的房間,隻要你能接受,就算把天花板拆了我都懶得理你。”
快鬥琢磨著:“也就是說,除了家裡的公共區域,其他就隨便對吧?我懂了。”一聽就是能搞事的。
說完這個,又奇怪的看著在地上鋪床的翔一。連被褥都帶來了,顯然這不是什麼小狀況。“翔一叔叔,你做了什麼讓陣平叔叔這麼生氣呀?”
翔一爬上了快鬥的單人床,地上那個床鋪自然是給快鬥睡的,他作為一個拿著體弱多病人設的成年人,很有自覺的選擇睡床。
他躺上去後,先是聞了聞被子,滿意的點了點頭。恩,梅子今早洗過,快鬥這小子今天也沒用過,乾淨還好聞。然後回答:“沒有,就是心靈受創罷了。”
“……心靈?”快鬥冒出一個小問號。“你的心不是金剛做的嗎?竟然也會被創?”
……被迎麵砸了個枕頭。
翔一看著快鬥的眼神就像在看不孝子,慘遭男朋友拋棄的人現在不想講什麼道理。“對彆人的心,和對小卷毛的心是不一樣的!”
快鬥:“……大可以彆把雙標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翔一哼哼著,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氣呼呼的說:“我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也要被關?”
平行世界的自己被關進心靈的監獄也就夠了,為什麼他也要淪為一樣的待遇啊。小卷毛……不講理啊!
一想到以後隻能天天吃雜糧飯配鹹菜(成年人的快樂全都取消),他就覺得人生無望。
都這麼乖了,這是招誰惹誰?
鬆田睡不著,他趕走了翔一,把一大一小送作堆後,就把萩原和伊達航叫來,三人一起開小會。
不開不行,黑衣組織都莫得了,總不可能他們什麼都不做吧。辣麼大的兩個朋友怎麼樣了,該管還是得管。
先不提另外兩個人突然收到這個爆炸性新聞是什麼心態,鬆田反倒是後悔了。
他雙手捂著腦殼,頭疼的說:“啊,不該一時衝動,起碼要問問翔一那個臭小子,zero他們現在用的手機號碼是啥。”可是現在去問的話,那小子肯定尾巴翹得老高。
他拉不下那個臉。
萩原扯著劉海,讓人看著都替他疼,他現在心情很是動搖,聽完鬆田的煩惱後,乾巴巴的說:“那要不我去問?”
雖然不知道你倆為什麼吵架,但聯係方式這個挺重要的。
五分鐘後,他被翔一趕出來了。換伊達航去也是一個結局。
房東先生的雙標向來表現得清楚明白的,這個結果其實也在這兩人的預料之中。
鬆田,額角冒出青筋,擼起袖子大步去了快鬥房間:“這個混蛋,是在這兒等著我是不是!”陰險狡詐的家夥!
鬆田覺得自己明明什麼都沒乾,就要接受異世界同位體被大變態關小黑屋的重磅消息已經很可憐了,偏偏翔一還不懂事,硬是要作妖!
目送鬆田的背影,萩原和伊達航咬耳朵。
萩原:“這到底是咋回事啊?是在做夢嗎?等等你彆掐我好痛好痛!”
伊達航聽他呼痛,才長吐一口氣:“看來是真的。活得久,果然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碰見。所以那兩個小子能趕得上我孩子們出生對吧?”
本來還以為至少等孩子上小學了,這兩個叔叔才能露麵,沒想到幸福來得這麼快。他興奮的搓搓手:“好久沒和zero較量過了,我得看看他有沒有什麼長進。”
萩原:“……”外表長得像猩猩,內心也是猩猩啊,班長。
——重點是這個嗎?!
萩原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和伊達航咬耳朵:“這些無所謂吧,彆缺胳膊短腿就行,我是說……我是說他們是當過臥底的人,是不是得介紹個靠譜的心理醫生啊。”
伊達航震驚:“為什麼要心理醫生?”
萩原:“因為他們臥底過啊。我可是看了很多心理書的,從各種資料中可以判斷,凡是臥底過的人十個九個會有ptsd,剩下一個……把自己噶了。”
能成為一個爹係幼馴染的人,自然是個會操心的。
伊達航:?!!
伊達航艱澀的說:“也、也對哦,那是個非法組織對吧,肯定會被逼著做一些不好的事情,雖然我覺得他們兩個的心靈都挺堅韌的,但心理問題和意誌強不強大不能畫等號,他們這段時間該積攢了多少壓力啊。”
萩原:“對啊,你看小房東那麼堅強的人,被小陣平趕出房間後,都抑鬱了……我剛才去找他的時候,他眼裡都沒光了。”
伊達航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他覺得眼裡沒光的房東先生有丟丟可怕。
有了入江翔一這個典型例子後,兩個人討論起了這二人回來後,該怎麼用友誼的溫暖撫慰這二人的心靈。
至於鬆田一去不回這件事……預料之中,直接被二人忽略了。
降穀零運氣不錯,因為他不在國內,所以某位彭格列雲守咬殺不到他。密魯菲奧雷家族下手向來狠辣,不像某人一樣抓住了就先咬殺一通,他們這兒隻有殺與不殺的區彆。
降穀零沒被殺,也沒被打,還被客客氣氣的和黑羽盜一同時打包送回日本。黑羽盜一坐在專機上,覺得自己的心情不是那麼美妙。
“我好像聽到了這群人準備和日本政府談條件。他們還抓了好多個潛伏在你那個組織的臥底,也要找他們國家的政府談條件。”
降穀零瞥了一眼說話的黑羽盜一:“不是談條件,他們這叫敲詐!”
每個臥底都明碼標價,讓他們上級來交錢贖回!不愧是黑手黨,太黑了!
黑羽盜一倒是能理解:“他們估計是想,或多或少給自己收回點本錢。”
降穀零:“你對付的那個怪物組織,被他們乾脆利落打成了黑衣組織的同夥,所有遺產都被接收,再加上黑衣組織的遺產,他們彆說是本錢,是血賺!”黑手黨的節操向來是不可信的!
黑羽盜一瞅他:“血賺就血賺唄,就算是你們自己解決的,黑衣組織的遺產也沒多少會落儘國庫,不也會被瓜——”
降穀零捂住他的嘴,表示自己不想聽這些事情。
可說歸說,黑衣組織能解決,降穀零自然是高興的,甚至都想當場來蹦迪了。在聽到黑衣組織的首領竟然是烏丸蓮耶後,更加明白事件的重要性。
光靠他們零組的力量,就算查出是烏丸蓮耶,國家也不一定會出手,這其中涉及的問題過多,有許多領域會被波及。
但由這兩個大家族出手,那就大不一樣了,誰有膽子去跟這兩個家族嗆聲啊?尤其這兩個家族給出的理由冠冕堂皇。
降穀零抿了抿嘴,說道:“沒想到入江博士竟然是……”
他是想過入江正一很可能和裡世界牽扯頗深,但萬萬沒想到人家在密魯菲奧雷家族的地位不是‘不低’,而是‘非常高’!
難怪能造出迷子和梅子呢!他還覺得當初入江正一給迷子的報價,太便宜了!不是成本價,是跳樓大甩賣!
降穀零:“不管怎麼說,這件事還是要感謝房東先生,如果不是他,入江博士也不會出手。”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和翔一沒關係,和入江家的大姐有關係。翔一才不會去管什麼黑衣組織呢,這個組織又沒礙到他什麼,但誰讓礙到了明子呢?
明子為了‘身家清白的走上人生巔峰’,是真的很拚。
這回輪到黑羽盜一臉黑了,他委屈的抱著膝蓋,全無往日的形象,鬱悶的說:“才不要感激他呢。”
我辣麼大的兒子被偷了啊!這下子……不是更要不回來了嗎?!
在專機上,他們不能和外界聯係,直到落地後,零組的成員第一個給他打了電話,降穀零聽完對方的報告,才終於找到機會詢問他家幼馴染的下落。
聽到對方現在正在醫院,就鬆了口氣。“在醫院就好,有消息就行。”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等等,為什麼是在醫院啊!!!還是和那個FBI一起進去的!!
第154章
可喜可賀的是,因為出手的是彭格列家族,黑衣組織連同烏丸蓮耶被一網打儘。對於普通人來說,頂多覺得這個夜晚似乎救護車的聲音多了一點,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麼事,但對島國的上層來說,大概就是——啊,惹不起,苟吧。
密魯菲奧雷對付美國的黑衣組織分部時,尚且會遇到一點阻力,畢竟大米君該剛的時候還是很剛的,但彭格列這邊,島國的高層是一個屁都不敢放。
就連烏丸集團被雲雀恭彌創立的風紀財團吞並,他們半點沒撈著,也是一個屁都不敢放。
烏丸集團被風紀財團吞並這件事,反倒是讓島國的經濟震蕩以最小的幅度結束,這個結果對普通大眾而言應該是好事,畢竟這麼大一個集團,業務紮根各個領域,出現變動的話估計能引發一場經濟危機。
總而言之,這場行動對兩大家族都是血賺,唯二的受害者隻有黑衣組織和怪物組織。
風紀財團很是大手筆的包攬了患者的醫藥費。當然,隻有那些臥底有這種待遇,真酒們的醫藥費誰買單,那是島國政府該負責的。
雲雀該大方的地方很大方,不該大方的地方也把住了一個度。
降穀零很想立馬飛到景光身邊,照顧這個重傷住院的幼馴染,但無奈公職在身走不開。對於鬆田他們來說最好的消息大概就是,降穀零終於能夠光明正大的聯係他們,還報上了景光所在醫院的地址。
對幾人來說,隻要黑衣組織能解決,景光的小命還在,沒有缺胳膊斷腿,隻是住院而已是小問題。乾他們這一行的,沒人會覺得自己跟醫院無緣,更何況景光還是個臥底。
但具體是怎麼住院的,降穀零倒是沒有細說,主要是降穀零也不太清楚,隻知道跟彭格列剿滅黑衣組織有關。
鬆田摸了摸腦袋說道:“黑手黨還真是好壞不分啊,是不知道景光是臥底嗎?”
翔一奇怪的說:“如果他們分清這個的話,就不是黑手黨了吧,又不是什麼慈善機構。”
非但不是慈善機構,還是吞金獸,兩個家族可謂是血賺了一筆。
“但為什麼景光住的醫院在並盛町?難道他是在並盛町出任務的時候被逮住了?”伊達航問。
翔一:“不哦,聽說所有被打的臥底都送到並盛町醫院,可能是這樣方便管理?”也方便付醫藥費?
畢竟並盛醫院也是風機財團名下的產業。自家醫院收容這些病患的話,成本可控?
無論如何,既然知道景光住院了,他們還是要去一趟的。但……
萩原負責開車,他磨磨蹭蹭著沒有啟動,扭過頭說道:“要不小房東你問下你大伯,去並盛町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
並盛町可是彭格列在日本的大本營,作為警察跑到黑手黨的大本營裡,怎麼就覺得有點脖子涼颼颼的?
這裡也就隻有翔一對並盛町比較了解,他說:“沒什麼要注意的,就是儘量不要群聚?哦,兩人以上都算群聚。”
“……群聚會怎麼樣?”鬆田覺得這個注意事項有點離譜,還不如直接說出門不要組隊,但一個人外出有什麼意思?
立下這個注意事項的人是單身狗嗎?那如果一家三口出門的話怎麼辦?
翔一比了下脖子:“會跟諸伏一個下場,但醫藥費得自己出。”
三名警察:“……”為什麼在日本會有這種地方存在啊!當地的警察到底是有多卑微?!
翔一:何止是卑微,他們就是雲雀的狗仔。
某雲雀先生可是從小就在並盛町裡收保護費出名的,小時候收保護費,大了直接收稅,就差將惡霸兩個字打在臉上。
等鬆田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從前台那裡得知諸伏景光住的是vip套房,鬆田咂舌:“vip套房耶,還挺大方。”
萩原倒是留了個心眼,隻見他三言兩語就從前台口中套出了點消息,知道買單的是風紀財團時,眨了眨眼。
他小聲問手裡抱著一個水果拚盤的翔一:“彭格列的……風紀財團是他們家的?”是彭格列在日本的產業嗎?
萩原知道風紀財團是個很年輕的企業,當家人是個不到三十歲的青年,但並不知道長相,主要是對方從不接受采訪。
這個財團發展得很順利,順利到讓人認為背後應該有很大的背景……是很大沒錯,背靠一家黑手黨。
“不哦。”翔一說,“這是完全屬於他們雲之守護者的,你也可以理解為高級乾部,直屬於彭格列十代目的馬仔。”
“馬仔啊……感覺格調都降了好多。”鬆田如此嘀咕著。
翔一沒有半點汙人格調的自覺,如果他有這份自覺的話,就不會讓‘入江博士是腳踏三條船的海王’這個謠言深入人心了。
不過……鬆田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覺得好像周圍的空氣變得有點冷。他掃過四周,見到不少人停下腳步,看著他們。
那眼神就像在說‘你們瘋了嗎’!
鬆田聽說過很多關於並盛町的傳言,他現在算是親眼見證——這個町的人確實活得和其他地方的人不太一樣。瞧瞧他們吧,就算是一起來的人,彼此也要讓出幾十公分的距離,深刻貫徹了不能團聚這個準則。
本來他們四個一起進來的時候就被圍觀一波,現在好像是觸發了什麼禁詞,更是遭遇了圍觀。
翔一好像這才記起來似的:“哦,風紀財團在並盛町很有名的,包括創始人雲雀恭彌。你們要注意點哦……”
他故意放大音量的說:“千萬不要再並盛町喊出雲雀恭彌這個名字,也千萬不要說‘啊,是雲雀!’這類的話,否則……”
隻見沉寂的並盛醫院,就像是沸騰的熱水一般,原本還當木頭人的那群人各個臉色煞白,刷拉兩下,大廳裡除了一些瑟瑟發抖還堅守崗位的醫生護士,其他人都跑了起來。
人流猶如潮水一邊,繞開他們二人,就像是擔心跑慢一點會沒命一樣,一眨眼就跑沒影了。
更神奇的是他們跑的時候還會記得帶走隨身物體,連一片垃圾都不留,更甚至有人還脫下自己的外套將地板擦一擦。
親眼看到一個坐在輪椅的患者,直接上演一個醫學奇跡——手扛輪椅跑出一道濃煙——的伊達航,提著果籃的手都忍不住的顫抖。
不得不說,這個場麵有點考驗他人的心智。
“這、這個名字這麼深入人心的麼?”至於麼?一個名字就有這麼大的威力,這些人到底是經曆過什麼啊。這裡是被山大王統治了嗎?
萩原忍不住問:“看來雲雀先生是個很可怕的人……”
“當然可怕啊,景光就是被他送進醫院的啊,差點進了加護病房不是嗎?”鬆田覺得他在說廢話,一邊按下了電梯的開門按鈕,一邊如此說道。
萩原還是覺得不太放心:“但……小房東,你為什麼不怕?”
翔一很是光棍的說:“我有什麼好怕的,雖然聽說雲雀是個好戰分子,但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他不打小孩和老人,像我這種一看就很虛弱的人,他也不會出手的。”
不然他能當場上演一個倒地不起,經典碰瓷。
伊達航嘀咕:“也就是說女人也打對吧?我怎麼覺得景光會住院,和他是不是臥底沒什麼關係,和群聚有關係。zero說的,和他一起臥底的赤井先生也是在這家醫院裡……”越想越更可怕了!“那個……他會不會也在這個醫院……”
“不哦,我是提前打聽他不在並盛町才過來的。”翔一表示‘我做事你放心’。他就是來探望一下病人,看完就走,才不想被卷入戰鬥之中,所以來之前自然會打聽。
於是語氣輕鬆的安慰:“安啦,我們碰不到他的……”
他的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電梯門適時的打開,隻見裡麵站著一個黑發鳳眸容貌俊美的青年。他身後還站著一個飛機頭硬漢。
翔一:“……”認真的?
好家夥,難道入江正一那個混蛋濃眉大眼的,還知道欺騙他這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弟弟麼?!
三個警察覺得翔一的表情有點古怪,鬆田問到:“你怎麼了?是吃壞東西了麼?”
雖然他也覺得裡麵那個飛機頭硬漢有點挑戰審美,但隻要當他是非主流小混混,那就ookk。翔一這小子應該也不是會在意他人打扮的人才對啊。
翔一,低聲說:“你們麵前的就是我們剛才討論的那個人。”連人家名字都不說了。
三名警察:“……”
雲雀挑眉,右手一晃亮出一根被擦得發亮的浮雲拐,咧嘴露出的笑容帶著幾分嗜血之味,:“哇哦~四個人,群聚咬殺~”
三個警察:?!!
就外表而言,雲雀具有非常大的迷惑性,他身形纖細,氣質冷冽,看起來是個非常古典的日係美人,沒領教過他實力的人,估計很難想到這樣一個看起來幾分瘦弱的青年,竟然會是彭格列史上最強的守護者。
麵前這三名警察就是沒想到這一點的人。
——這就是雲雀恭彌?為什麼和他們想象中的麵目猙獰兩米八高的大漢完全不一樣!!
第155章
此時此刻,三名警察後知後覺的想起——某房東身上可是有用科學無法解釋的奇異體質!
而他們今天出門沒有帶快鬥或小蘭!
三個警察很想扛著翔一立馬跑路,想也知道和雲雀打架是不明智的選擇。但是……彆說是跑了,光是對方身上冒出的如同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殺氣,就讓他們仨覺得雙腿像是灌鉛一般的沉重。
鬆田隻來得擋在翔一的麵前,就像是被觸犯領地一樣的野狼一般,眼神惡狠狠的瞪著麵前的雲雀。
雲雀挑眉,似乎是對這個眼神有點感興趣。
翔一卻是按著鬆田的肩膀,眨巴下眼睛說道:“幻術師?”
‘雲雀’輕笑一聲,開口時嗓音與剛才截然不同:“kufufu~不愧是白蘭看中的男人,竟然看穿了麼?看來你知道的事情不少。”
紫色的煙霧從他周身冒出,麵前的鳳眸男人身形在煙霧中似乎抽高了一些,在煙霧散去之後,電梯間裡哪還有飛機頭硬漢的身影,唯有一個明顯是外國人藍發男人站在雲雀原來站著的位置。
他很高,甚至要比翔一要高上幾公分,五官精致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蠱惑人的邪魅。
他是異色瞳,左眼是藍色右眼為紅色,右眼的瞳孔還有一個六的數字,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這個男人都不像是好相與的人。
翔一一眼就認出這個人是誰——彭格列的霧守六道骸,當代最強的幻術師。
如果說雲雀恭彌是遊離於彭格列家族之外的浮雲,唯有家族遇到巨變時才會現身守護,那六道骸估計就是捉摸不透的霧,他似乎是站在彭格列十代目這邊的,卻又讓人無法肯定是否為忠誠。
翔一先是意外於對方為什麼會出現在在這裡,轉念又想到——傳聞六道骸除了黑手黨外,最討厭的就是人體實驗,這與他童年的經曆有關。
而黑衣組織又進行過人體實驗。也就是說,這個醫院裡躺著的還有非臥底的,黑衣組織的科研人員麼?
翔一:也不是不能理解,科研人才不管在哪裡都是稀缺物品,而進行這類研究的科研人員,他們身上可以挖掘出來的東西很多。
雲雀恭彌雖然很強,卻不是個嗜殺之人,但又不能將這些科研人員交給島國政府,誰知道他們會用這些人來做什麼,所以是先咬殺完再軟禁起來,而負責審判他們的人是……六道骸?
翔一覺得那些科研人員還不如直接死掉比較輕鬆,六道骸某種程度上可比純粹戰鬥狂的雲雀恭彌危險得多,對方極為擅長幻術,在人的腦子裡動點手腳也是輕輕鬆鬆。
不過讓翔一有點意外的是,為什麼六道骸這麼乾脆就撤掉自己的幻術。他還很有童心的用手戳了戳鬆田的肩膀。
很好,自家男朋友一動不動。不隻是鬆田,就連萩原和伊達航,連同整個醫院大廳的人都像是被停止了時間一樣,唯有牆壁上的掛鐘,秒針還在正常的轉動著。
“這也是你的幻術嗎?”翔一問道。
“kufufu~可以這麼說。你就是入江翔一?為什麼你會發現我是偽裝的幻術師?”六道骸憑空變出一把三叉戟,在手中轉動了兩圈後,雙手緊握,看著翔一的眼神帶著危險的審視意味。
他是真的很好奇。以他的幻術水準,世上應該就隻有沢田綱吉能一眼看穿。哦,雲雀恭彌也行,但那小子看穿自己幻術靠的是對自己的厭惡,類似於化成骨灰都能認出來的那種殺意滿滿的野獸直覺。
但入江翔一為什麼會這麼簡單就看穿?
翔一麵色變也不變的說:“其實還挺簡單的。”
六道骸:“哦?”
翔一:“你剛才用雲雀先生的身體,隻是出口恐嚇,卻沒有馬上動手。”
六道骸歪了歪頭,覺得這個理由不是一般的合理。就他認識的那隻小麻雀,素來不喜歡跟彆人廢話,他能通知你一聲咬殺就夠給麵子的了。
所以被揭穿的原因是沒有雲雀好戰(不講理)麼?
“那個……這位先生。”翔一剛開口,六道骸好心告訴對方自己的姓名,翔一從善如流的說道,“六道先生是想打我麼?”
六道骸揶揄的說:“聽起來可真是暴力,但如果我說是呢?”
翔一:“那我建議你現在最好動手,而且動靜鬨得越大越好,最好順便將半個並盛町毀了。”
六道骸的頭頂上冒出一個小問號,估計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這樣討打的人。至於毀掉半個並盛町……這是什麼餿主意?是想讓他被雲雀恭彌追殺到天涯海角嗎?
那隻小麻雀是個並盛控,誰動一下並盛町,他能當場表達一樣爆種黑化。
可能是因為覺得這個提議超乎所料,六道骸問:“為什麼呢?”
翔一:“因為我的體質注定了,如果您不現在動手,會有人幫忙動手。”現在隻是出現個六道骸,待會出現什麼就不知——
“鳳梨,咬殺!”一道清冷中透著刺骨寒意的嗓音,宛如利箭般強硬的乾涉進來,硬生生將六道骸營造出來的幻術刺穿一個大洞。
隨之而來的是一根銀色的拐子,和六道骸手中的三叉戟發生激烈的碰撞,濺出星火。
六道骸:……?
麻雀這小子不是乘坐專機去意大利了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若不是知道對方去了意大利,六道骸也不會光明正大的來到並盛町,還來到這個並盛醫院……和這小子打,可費時間了。
眼前的幻術構築的畫麵,隨著雲雀的橫插一腳而碎裂。鬆田等人也恢複了行動能力,幾個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個鳳眸男人衝進了電梯,和六道骸打成了一團。
翔一手快的按下了關門的鍵位,電梯門從他們眼前合上,上麵的樓層數字開始跳動。
翔一神色淡定的說:“看來我們可以申請讓諸伏換一家醫院,就換到米花町醫院怎麼樣?聽我哥說,彭格列十代的守護者們,每次戰鬥都是驚天動地。”
萩原乾巴巴的問:“驚天動地是哪個驚法?”
翔一:“如果是他們兩個的話,這棟醫院很難保下來吧。”畢竟這兩人每次打是真的打,下死手那種。
跟在雲雀身後到來,見到這個場麵就開始打電話聯係院長撤走病患的草璧……在吩咐完畢後緩緩的放下手機,看著翔一。
翔一回以一個非常無辜的表情。草璧咬了咬自己含著的枝葉,說道:“沢田先生跟我提過您的體質。”用上了敬語。
本來他們今天確實是要去意大利的,但上機之前雲雀反悔了。雲雀是個很自我的人,他突然不想去,就不會考慮不去是否有什麼後果……嘛,想必沢田綱吉也習慣了,不會和他計較這個事情。
但能夠在醫院碰到六道骸,那未免過於巧合。
而且六道骸用的還是真身,不是附著在他人身上。
電梯的動靜已經到了無法忽略的程度,甚至還能聽到不知道是那層樓的樓上傳來了巨響,好像是什麼東西倒塌了。
翔一幾人乖巧的站在醫院的院子前,仰頭看著上空接連兩個樓層像是煤氣爆炸一般,牆壁四分五裂,巨大的衝擊力,連玻璃和磚塊都碎成粉末,落在底下人的身上,灰塵嗆得人難受。
看到景光被護工用輪椅推出來,半邊身子打上石膏的樣子很是淒慘,而他旁邊的輪椅上,則是全身都打著石膏像個木乃伊的赤井秀一。
幾人大眼瞪小眼。
鬆田覺得今天受到的刺激有點多,他已經麻木了,於是語氣僵硬的問:“我就問問,你們為什麼……變成這樣?”
景光的嘴巴還能說話,道:“反抗了,就變成這樣了。”雙目失去高光。
越反抗越興奮,那個鳳眸的男人就是個聽不懂人話的戰鬥狂。他已經算是輕的了,赤井反抗得最激烈,所以被打得最慘。
本來景光還覺得他們兩個夠倒黴,但從醫生護士們口中才知道——他們兩個已經算是幸運的那一批。
有些臥底因為太菜,還待在加護病房。話裡話外似乎覺得他們兩個挺耐揍?
景光:這個評價讓人完全開心不起來:)
不過能用一頓揍換來臥底結束,還有黑衣組織的瓦解,景光覺得……還是挺值的?就當做是為國犧牲吧。
景光覺得自己為這個國家付出太多了,鬆田大嘴巴的說降穀零那邊隻需要國家給付贖金就放人,一根毛發都沒少。
景光:……行叭:)
幼馴染沒被打,沒能和他感同身受,他一點都不羨慕……頂多後悔自己為什麼當初不和降穀一起去國外出差。
他一點都不想替國家省這份贖金怎麼辦:)
除了他們這些輪椅或者擔架推出來的倒黴臥底外,還有一些身上綁著束縛帶,看起來精神恍惚,顯然情緒不是很正常的人也被帶出來。
翔一看到他們,大概猜到了應該是六道骸的手筆。是幻術攻擊麼?所有科研人員都沒逃過一劫?看這樣子,估計想緩過來還有一段時間。
他指著其中一個年齡最小,看起來比家裡的崽大一點的女生,說道:“這個女孩是不是有點眼熟?眼睛和赤井有點像。”!
第156章
赤井秀一很激動,翔一說的話一瞬間讓他想到了自己在黑衣組織還有個小表妹。
他入院後,不是沒有聯係FBI,隻是FBI那邊快被密魯菲奧雷整麻了,也沒法分出精力在他身上,更彆提調查雪莉的事情。
現在小表妹也在這裡,自然是恨不得重逢,為這次事件畫上一個完美的句點,給宮野明美一個交代。
與此同時,他也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查查自己父親死亡的真相。
明明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惜‘木乃伊’的他,什麼都做不了。
單靠他個人的力量是無法看清那個小姑娘。最後還是伊達航好心給他的輪椅轉了個彎。
翔一說的那個小姑娘,看起來狀態還不錯,可能是因為年紀不大,讓雲雀沒有咬殺的興致,對比那些麵上掛了不少彩的科研人員,她頂多腦殼頂了個包,估計是打暈她時留下來的。
雲雀恭彌,老可怕一男的。
而造成這些科研人員現在神誌不清的現狀,肯定是六道骸乾的。很可能是沢田綱吉的授意——將組織讓他們研究的實驗資料封印,非法組織進行的實驗,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利國利民利於世界的東西。
翔一覺得,估計他們造出來的還是一些會影響到世界穩定的東西吧,不然不至於派六道骸來。
傳言彭格列的雲守和霧守,除去家族發生滅頂危機的時候會捏著鼻子合作一把,其他時間就是針尖對麥芒,最好一南一北永不相見。
翔一對什麼宮野誌保的事情沒興趣,有人總以為他喜歡小孩子……謝謝,不可能的:)
他隻喜歡運氣好又乖巧聽話懂事,心思簡單的孩子,因為這類的孩子有用,年紀小也方便從小培養感情。
而運氣好不是指一般的好,得是那種能壓製他體質的BUFF級彆。這個宮野誌保肯定達不到。而其他的……光是想一想宮野誌保的背景和她的童年經曆,他就覺得這個小姑娘光是看心理醫生都得看好幾年:)
對於這類從小被利用起來的天才少年人,誰知道黑衣組織會給她洗腦多少東西,想想就覺得麻煩。
從來就沒有什麼良心可言的翔一,叫了輛救護車將景光送到米花町醫院,這回他就不跟著去了,不單是不去,還是鬆田親自開車送他回家。
在路上的時候,鬆田還嘀咕著:“看來並盛町這地方你不能來,來也要同時帶上快鬥和小蘭。”一個buff已經不保險了,要不是那兩個男人打起來,誰知道他們這些人會不會跟景光爭搶床位。
翔一抱著沒送出去的果盤,叉起一顆草莓遞到鬆田嘴邊。鬆田張嘴吃下,翔一才給自己也喂一顆。
翔一:“你看起來很高興。”
鬆田:“當然高興了,zero和景光都活著回來了,最大的問題解決,還是這麼和平的結束。”和想象中多個部門聯合出動,聲勢浩大的場麵截然不同,在沒有驚動社會的前提下就讓黑衣組織徹底退出曆史舞台。
又隨口道:“哦,那個小女孩就是zero喜歡的女醫生的女兒吧,那他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雖然女醫生本人是沒了,好歹兩個女兒都得到了自由。想到這裡,鬆田突然想起來:“等等,那個宮野明美會不會也被揍了?”畢竟也算是按照外圍人員培養的。
“誰知道呢,我跟她不熟。”翔一不關心這個問題,“問問我哥?”
遇事不決找堂哥,不管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也都可以找堂哥。堂哥在翔一的心目中就是這個作用。
鬆田光是從這句話就知道入江正一在家裡是什麼地位,他覺得密魯菲奧雷的高級乾部做到這種程度真的是……太慘了。
“不用。”鬆田搖頭,“跟我們又沒關係。”
趁著前麵紅綠燈的功夫,鬆田停下車,伸手扯過翔一的領子。翔一以為他是要跟自己接吻,嘴角剛揚起,嘴唇就被用力的咬了一口。
翔一:?!
好痛!
鬆田故意用右邊的虎牙摸了摸他的下唇,舌尖嘗到了一點鐵鏽味,才滿意的抽身,雙手放在方向盤,端坐著,卻偏著頭笑眯眯的看著翔一。
那眼神溫柔得讓翔一雞皮疙瘩在起舞:“你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鬆田:“你幾個意思,我是那種人嗎?我就是留個標記。”
“……心血來潮?”翔一有點不信,他嘶著牙摸自己的下唇,有個小小的豁口,將血絲舔儘,說道,“破皮的話很難好的。”這裡的皮膚很脆弱。
“那就彆好了唄。”
翔一:“那你開車去醫院,我要打個狂犬疫苗。”
趁著綠燈亮,鬆田啟動車子之前捏了捏翔一的臉頰,語氣柔和的說:“滾。”
鬆田繼續專心開車,翔一卻不想放過他。他眼珠子左右亂飄,過了一會才說:“不生氣了?”
“生什麼氣?”鬆田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又開始裝傻。“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從實招來。”
翔一:“……我都這麼乖了,你還要逗我?”你好壞呀。
鬆田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搭在方向盤的手指輕輕敲動著:“本來是生氣的,後來想想,倒黴的是我的同位體,乾我屁事啊。”
翔一瞅了他的屁股:“也確實不乾你唔唔唔——”
鬆田手快的從果盤裡挑了個李子堵住他的嘴,這才感覺到世界安靜了。
——艸,這小子真的好騷啊!我壓根沒有這個意思好不好!
一顆李子給鬆田帶來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寧靜,對於需要專注開車的人來說,這自然是好事。等他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的時候,看到的是翔一後腦勺倚著椅背,沉沉睡過去的模樣。
不得不說,雖然這小子心肝黑得很,不時時看著總擔心他會一路直奔歧途走到黑,可……隻是從這個角度看,還是挺乖的。
還怪好看。
正值下班高峰期,車子堵在路中央進退不能,大約是翔一的存在,讓鬆田沒心思注意到堵車帶來的煩躁感。
他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側臉貼著手背,靜靜的打量著熟睡中的入江翔一。
頭發、額角、睫毛、鼻梁,再到纖細白皙的脖頸……可能是雙修真的有奇效,現在的翔一看起來唇紅齒白,膚白貌美,整一個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鬆田有時候覺得自己像個顏控,不然為什麼總是時不時的看著這個人的臉出神。不管是懶洋洋的樣子,擺爛的樣子,毒舌懟人又睜眼說瞎話的樣子,怎麼看都覺得有趣。
在遇見入江翔一之前,他未曾設想過自己未來的另一半會是什麼美人,於他而言,前提條件是要性子合得來,不滿足這個條件,長相什麼的都是空談。不管好不好看,在日夜相處間總是會看膩的,總歸還是得相處得下去才行。
他第一眼看到翔一的時候,就覺得他有點神秘,舉手投足間總會帶著一股自然流露的高雅氣息,清冷疏離得讓人覺得應該不好相處。
這樣的人和他待著的中介所,不能說格格不入,隻能說讓人無法掛鉤。他更適合穿著一身高定的西裝,在一堆黑衣人的簇擁下,言兩句判定一個人的一生。
此前鬆田對所謂裡世界還停留在想象的階段,但在見到雲雀恭彌和六道骸後……他心裡倒是模糊抓到了一點方向。
他這個男朋友,給他的感覺和雲雀恭彌很像,就像是天然就屬於裡世界一般。
鬆田:“……”他漲紅著臉,緩緩的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臉。
他覺得那樣入江翔一有點帥。但這個帥氣的評價剛出現,又想起對方那張‘耿直’的嘴,不開口就是個冷美人,一開口就全然破壞了那張臉的美感。
他捂著嘴,憋笑憋得肩膀在抖動,這時候,車窗卻被人敲響。鬆田拉下車窗,看到的就是佐藤美和子跟宮本由美半眯著眼睛,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盯著自己。
她們身後還停著一輛交通警車,而此時道路已經通暢,因為鬆田堵在路中央,池苗子在指揮疏通車輛。
宮本由美雙手叉腰,俯身鄙視的說道:“要不是看這輛車是入江中介的,美和子已經拔槍了知道嗎?”
佐藤美和子的表情頓時破功:“等等,由美,這種情況不會拔槍的啦。”
鬆田認出這兩個人:“你就算了,為什麼佐藤你也在這裡?”
宮本由美:“美和子今天沒開車,蹭我的車去車站。”把公器私用說得理直氣壯。
這回輪到鬆田用看智障的眼神盯著這兩人。可能是覺得自己說漏嘴有點不好意思,宮本由美紅著臉,凶巴巴的說:“乾嘛啦,現在有問題的是你們好不好!知道入江中介很好看,也不用看得這麼入迷吧!好肉麻啊!”
鬆田切了一聲:“你也知道他好看啊,比你那個不知道在搞什麼鬼的男朋友好看多了。”
宮本由美:“可惡,我就是跟你抱怨過一回,不要總是把他拉出來打擊我。我們已經分手了!”說著她拍了拍車頭,“趕緊開走,再不走我就給你開罰單了!”
鬆田聳了聳肩,隨手將翔一膝蓋上的果盤拿起來遞給兩人:“請你們吃,不用感激我。”
佐藤美和子無奈的道:“就算是感謝費,這也太敷衍了吧。”
宮本由美倒是沒想那麼多:“有什麼關係,這水果好貴的吧。謝謝啦~”她拿起一顆草莓塞進嘴裡,“呀~好甜哦,一想到是入江中介大美人吃剩下的,就更甜了~”
鬆田:“……”
他送了這兩人一臉車尾氣。宮本由美用袖子擋住懷裡的果盤免得遭殃,氣呼呼的說:“這人怎麼這麼小氣啊!”不就是口嗨了一下他男朋友嗎?至於嗎?
這麼大的動靜,翔一不可能沒醒,他揉著眼睛疑惑的問:“怎麼了,小卷毛?”
小卷毛先生冷不丁來一句:“喂,你小子的同位體既然是黑手黨,是密魯菲奧雷家族的吧?所以我會出現在那裡,是進去臥底了對嗎?”
翔一,打了個哈欠,語氣自然的說:“我怎麼知道,反正就算你的推斷是真的,那家夥做的事跟我無關吧。”
鬆田:“那你會不會是知道這件事,所以之前是守株待兔?難道是用了十年火箭炮,無意間看到我,看上我了,所以拿迷子做魚餌來釣我上鉤?”
不得不說,雖然這個推測絕大部分出了錯,但建立在鬆田知曉的信息有差前提下,他這個推測已經可以算得上邏輯完美,很有說服力。
翔一,撓了撓胸口說道:“如果是這樣,為什麼我不乾脆提前認識你,說不準還能混到個幼馴染的位置,把萩原那小子擠出去。”
鬆田嘶了一聲:“好陰毒的想法。”竟然想趕走他的爹係幼馴染!不愧是你!
翔一輕笑,戳了戳他鼓鼓的腮幫子:“不要因為短時間知道太多裡世界的事情,就思緒往那邊飄。彆想了,和我們沒關係的。”
鬆田想了想覺得也是:“也對,和我們沒關係。”
他們就是一個警察加一個奇怪體質的中介人,什麼裡世界的,太遙遠了。還不如思考今晚吃什麼精力套餐,多努力改善一下這小子的體質呢。!
第157章 番外-平行世界後續篇
“小陣平,小陣平~”
是熟悉的聲音在呼喚他的名字,幼稚的稱呼曾經讓自己無數次的抗議過,此時聽起來卻格外的親切。
怎麼會不親切呢?他已經有多少年沒有聽到彆人這麼叫他了。
“小陣平,快起來啦,要遲到啦。”
那個嗓音一聲聲的,這麼喊著。語氣帶著難掩的笑意。鬆田都能用手指描繪出他嘴角的笑弧,那雙紫色的瞳孔肯定藏著某種讓他覺得很無聊的調笑之意。
但鬆田在想,才不要起來呢。雖然這個夢很黑,看不見對方的臉,可隻是聽著聲音也足夠了。
鬆田心安理得的享受著被逝去的幼馴染呼喚的聲音,反正就是打死不起床。他是無神論者,從來不相信什麼靈魂啊地獄之類的說法,人死了就死了,神識會歸於黑暗,不複存在,其所殘留世間的痕跡,是生者對他無儘的思念。
所以當自己死後,能夠聽到萩原的聲音,讓鬆田覺得……
覺得……
恩?
嗯嗯嗯???
鬆田猛然想起自己已經死了,在入江翔一那個混蛋背刺白蘭失敗被殺後,他也被白蘭親手所殺。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入江翔一要刺殺白蘭,他們明明是一夥的不是麼?但白蘭說送他去給入江翔一陪葬的時候,他倒是沒有什麼憤怒或者不甘的想法。
不是他想死,而是他不認為自己能夠逃脫白蘭·傑索,乃至於密魯菲奧雷家族的追殺。
可是……他不是死了嗎?難不成死氣火焰或者密魯菲奧雷的黑科技能夠讓他變成幽靈,和那個見鬼的入江翔一繼續那見鬼的未了情緣?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不可能會聽到萩原的聲音吧?萩原又成不了幽靈!
感覺到不對勁的鬆田,倏地睜開眼睛,把手裡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逗貓棒的萩原嚇了一大跳。
萩原連忙將逗貓棒藏在身後,他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始逗,人就醒了。麵上狀似自然的說:“啊,小陣平你醒了,我痛痛痛——”
鬆田兩隻手拍在萩原的臉頰上,用力的往外拉扯,將他的臉當成麵團一樣揉捏。這個樣子,萩原壓根說不了話。
隻能徒勞的拍著他的手臂,希望他趕緊鬆手。
等鬆田鬆手的時候,萩原感覺臉已經不屬於自己了,火辣辣的疼。他抱怨道:“我也沒真的拿逗貓棒撩你啊,至於嗎?好疼——”
被抱了滿懷。
萩原:?
他覺得現在的鬆田很奇怪,當然奇怪了,這小子自從叛逆期後,就拒絕好兄弟的親密舉動,他給人家擦個嘴都會被罵有病。
萩原拒絕承認‘一般的親友是不會給人家擦嘴’這個常識,爹係幼馴染不需要這個常識。
他本想問鬆田是怎麼了,卻覺得對方緊抓著自己領口的力度,用力得像是要掐進自己的掌肉裡。
……不是像,而是真的紮進肉裡,他都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懷裡的男人身體不住的顫抖著,就像是瀕死的魚找到求生出口一般激動,萩原愕然的張了張嘴,沒有拽開他的手,也沒有檢查他手心的傷口,而是輕輕的撫摸著他的後背,手心在繃緊的背脊上來回上下的輕輕拍打著,似乎想要撫平拱起的山丘。
他用往常語氣輕柔的說:“是做噩夢了麼?難怪一直叫不醒你呢。不怕不怕哦,我們小陣平可是男子漢,流血不流淚的。”
“流了……”
“恩?”
鬆田抬起頭來,通紅的雙眼,眼淚奪眶而出,他啞著嗓子吼道:“萩原研二你這個王八蛋!!!”
萩原:?
問號還沒完整的飄出,下巴就挨了一拳。萩原萬萬沒想到幼馴染竟然來真的,可見對方情緒很不對勁,不敢反抗也不敢呼痛,隻能賣力的掙紮著,兩人在房間裡上演了一出貓捉老鼠的遊戲。
“等等小陣平,是我啊!我是萩啊!彆打了啊!”
“打的就是你!”
“不孝子你是要謀殺親爹啊!”
“爹你大爺啊!不許跑,給老子站著!”
“站著給你打嗎?我沒有這種受虐的癖好啊!無理!無理!是暴力狂!是猩猩!”
“我讓你不許跑沒聽見嗎?!”
鬆田跟父親學過拳擊,身手是萩原無法比擬的,很快萩原就被按在床鋪裡,好在這回拳頭沒落下來,就是……腦袋被晃得頭暈。
鬆田一邊抓著他的領口猛搖,一邊怒罵著:“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穿防護服!你特麼耍什麼帥啊!既然知道要爆炸,誰讓你抱著炸彈反方向跑的!你特麼不會扔出去嗎?!你特麼就不能回頭多跑幾步嗎?!一個人死掉,是英雄,很酷是不是!酷你嗶嗶嗶嗶——”
對準就是一通國罵輸出。
當年為了給同行的防爆警察撤退的時間,這小子抱著炸彈就往人流反方向跑,結果被炸得……
一行人裡,就隻有他一個人沒回來。
鬆田隻要回憶起這一點,就覺得腦子發熱,無法思考。
“稍微考慮一下給你收屍的人是什麼心情啊!你知道我拚了多久嗎?!你知道……你知道……”
他再也說不下去,額頭抵著萩原的胸口,哭得聲嘶力竭。
萩原:“……”
他是覺得鬆田此時的情緒是真的,但……嘴角就是忍不住的抽搐。這到底是做了什麼夢啊,不是炸彈就是拚的,拚啥?屍體嗎?
他覺得鬆田這個夢做得有點離譜——就不能夢一下你親愛的幼馴染一點好的?比如脫單?比如一夜暴富?比如升官發財當個人人羨慕嫉妒恨的人生贏家?
等覺得對方情緒發泄得差不多,老父親(bushi)幼馴染先生指著床頭櫃的鬨鐘說道:“那個……小陣平,你再不趕緊收拾下自己,我們就遲到了,會被鬼教官罵哦。”
“鬼教官?”鬆田已經冷靜了不少,聽到這個闊彆許久的稱呼,抬頭看萩原的模樣,還有點呆。
萩原想笑,扯到嘴角的傷口,不禁嘶牙。心想著鬆田剛才那一拳可真是半點不留情麵。
他癱軟躺在床鋪裡,說道:“是啊,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現在是警校生,需要上課?不是吧,都入學一個月了,你還沒反應過來嗎?”
後麵那句話自然是開玩笑的,隻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鬆田清醒一下——不管你做了什麼夢,我們現在還是要上課的啊!
警校生可是有工資拿的,這是政府付費讓我們上課哦,不上的話就很虧的!
鬆田:“……”
是、是這樣的嘛?不是,他都畢業好幾年了,為什麼還要繼續接受鬼教官的摧殘啊!
意大利,傑索家族本部。
副首領辦公室,入江翔一坐在辦公椅上,是在發呆,辦公桌上放滿了未批改的文件,一邊的助理大氣不敢喘。
隻因為副首領大人今天……似乎有點不對勁。
——夭壽了!那個工作狂竟然不工作!他是怎麼了?是終於意識到一個人做兩個人的工作量很虧,決定學習白蘭大人擺爛了嗎?!
入江翔一……還真不是想擺爛。
他捏著鼻梁,又按了按生疼的太陽穴,隻覺得自己好像還沒完全清醒。否則……為什麼明明已經被白蘭殺死的自己,為什麼還好端端的坐在辦公桌前,批改著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完成的預案啊!
但其實也不是什麼都不清楚。
他揉著太陽穴的力度在增大,心裡思考的卻是尤尼·基裡奧內羅。在發現自己還活著後,他就以最快的速度收集現有的信息。
此時這個時間點還沒有密魯菲奧雷家族,按照計劃,他們傑索家族將會在三天後與基裡奧內羅家族合並,重命名為密魯菲奧雷。
基裡奧內羅家族的成員列為黑魔咒部隊,傑索家族的成員則是白魔咒部隊,而年幼的基裡奧內羅首領尤尼,便是黑魔咒的首領。他們現在的首領白蘭,則是白魔咒的首領……
但這隻是對外的說法,按照白蘭的意思,尤尼不過是個吉祥物罷了。
他的腦海裡有一些不屬於自己的,片段式的記憶,可能因為他是大空火焰持有者,所以他接受了來自一些平行世界的記憶。
記憶裡,在某個平行世界中白蘭·傑索那個混蛋被彭格列十代目殺死,而尤尼犧牲自己的靈魂,抹消了白蘭對數以兆計個世界帶來的負麵影響。
也就是說,無數個白蘭辛辛苦苦折騰了那麼久,最後傷害為零。
尤尼的犧牲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代價就是除了那個尤尼所在的世界裡,她還能存活外,其他世界的她不可複活。
是的,在被白蘭毀滅的世界中,尤尼已經是個死人,她抹消了白蘭帶來的傷害,讓時間回溯到密魯菲奧雷家族還未創立的時間點,卻不能讓她自己複活。
但……
為了世界基石的穩定,在失去尤尼這個彩虹嬰兒大空後,勢必要有新的人補位。繼承世界基石,也就是七的三次方的首要條件,便是擁有大空火焰。而按照補位,擁有大空火焰的自己……將會是最適合繼承彩虹奶嘴大空位置的人選,也因為如此,他才會擁有這些片段記憶。
入江翔一沉默許久,他在心裡思考著彩虹奶嘴大空持有者會擁有的力量,連同付出的代價。
代價是短命。
他揚起嘴角,起身抓起自己披在椅背的西裝外套,一邊穿一邊往外走。
助理連忙喊住他:“入江大人,您這是去哪裡?”工作呢?您最愛的工作呢!
入江翔一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笑眯眯的說:“阿啦~差點忘記了,你去告訴白蘭,老子要壽退社~”
助理不明白壽退社什麼意思,他是純粹的意大利人,可不懂日本的俚語。
入江翔一好心的解釋:“簡單來說,就是老子現在要去找我家最愛的小卷毛,所以~不乾啦~”
去特麼的密魯菲奧雷,去特麼的彩虹奶嘴大空,去特麼的短命和勞碌命——比起這些該死的工作,還不如去玩小卷毛!!
第158章 番外-平行世界後續篇2
入江翔一的效率向來是很高的,他說要壽退社,就立馬通知了專機駕駛員。鬆田陣平的生平,他也是調查過的,知道他現在應該是在日本東京的警察學校。
警校啊……入江翔一琢磨著對方這時候應該還是青春洋溢的學生一枚,還不至於到之後死寂沉沉天天穿著一身黑西裝跟報喪似的。
畢竟他那個幼馴染還胡蹦亂跳呢。
時間門倒是巧,在白蘭沒有創立密魯菲奧雷了之前,這小子沒有暴露出自己那個腦殘的野心,所以按照尤尼作用範圍的限定,時間門才會回溯到這個節點。
在這個一切還沒發生,密魯菲奧雷還沒成為各國大患,鬆田的朋友也還沒死去的時間門點。
入江翔一就隻有一個朋友,名為白蘭·傑索。他覺得白蘭要是死了,他頂多會隔個十年八載心血來潮時給對方燒幾包棉花糖,再多就沒有了,所以不是很能理解鬆田這種親友情。
不理解歸不理解,既然萩原研二對小卷毛那麼重要,自然是要保下的。
常人總以為入江翔一是個冷酷無情的人,但他自己不這麼覺得。他覺得自己還是挺隨和的,隻要不礙著自己,彆人想咋樣就咋樣,他管不著也懶得管。端的是不動如山,隨遇而安。
可能就因為這樣,他才能忍受白蘭那個家夥。
所以對於萩原研二在鬆田陣平心中占據太大的份量,他表示ookk。嫉妒?不存在的,就是這麼自信!
自信的入江翔一以最快的速度抵達了日本米花町,他沒有貿貿然的去找鬆田陣平,估摸著這小子現在又不認識自己,就對方那種性格,想要把人吃進肚子裡得從長計議。
入江翔一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鬆田那麼在意,可能是拿走人家的第一次,可他自己的第一次也被人家拿走了啊。
又覺得應該不是,好歹是在美國長大,在裡世界那個亂到沒邊的圈子裡生存,他這人可沒有什麼貞操觀。
所以為什麼唯獨對這小子那麼在意呢?
入江翔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子,這地方差點就報廢了,而且那小子是真的又狂野又火辣辣,尤其是那股子折不斷的韌性,他應該是被蠱惑了。
哎呀~真是可愛~
入江翔一美滋滋的想著怎麼接近那小子。如果是幾年後,密魯菲奧雷一家獨大,他的長相也被公開,自然是無法像現在這樣大咧咧的出現在世人麵前。
但現在不一樣,誰會知道傑索家族的副首領長啥樣呢?
鬆田是非職業組,要在警校就讀半年,這半年裡都住在校內,但也不至於出不了門,晚訓結束後就是自由活動時間門。
沒必要特彆去摸出這小子什麼時候外出,翔一乾脆雇傭了一個私家偵探,守在警校對麵,等鬆田外出的時候再通知自己。
幸運的是,當天晚上這小子就外出了。看著偵探發過來的照片,一共是三個人,除了鬆田和萩原,還有一個氣質溫吞的黑發青年。
他們有說有笑的,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入江翔一的注意力放在鬆田身上,偵探的相機像素不低,對方的麵部表情清晰的印在了相片上,與他記憶裡的鬆田相比,這時候的他看上去要稚氣多了,帶著一種還未走出社會特有的乾淨氣息,眉宇間門的青澀表明了——缺乏幾頓社會的毒打。
入江翔一滿意的將相片放進兜裡,心裡想著:這幾頓毒打就交給我吧。
至於毒打要維持什麼度,就見仁見智了。入江翔一雖然說自己不乾了,但想也知道想要擺脫裡世界有多難。
他已經身在局中,可沒有多少選擇。他能夠獲得平行世界的記憶,估摸著彭格列那邊也可以,白蘭也可以,到時候彭格列肯定會對傑索家族下手。
將自己擺在彭格列的立場,他覺得百分百也會下手的,誰敢放著這枚不定時炸彈隨便浪啊!
稍微有點厭煩的就是,彭格列指環估計也重回他們家族手中……之前算是白努力了。
彭格列要對付白蘭,繞不開傑索家族,也繞不開自己這個副首領,入江翔一可沒有天真的覺得自己退出家族的話對方就能放過自己。再者說了,傑索家族的壯大也有他的大半心血,他傻了才會將自己的心血推出去,便宜彆人。
推斷著最近幾天彭格列家族應該不會有異動,突然複活,又接受一段記憶,怎麼都得緩幾天才動手,人員資源調動起來都需要時間門呢。
但入江翔一覺得問題不大,就算彭格列指環重新麵世又如何?密魯菲奧雷家族當初能逼得沢田綱吉不惜毀滅指環,不就是知道自己家族即便是反抗也是處於劣勢麼?
所以寧願毀掉指環,也不去便宜白蘭。
傑索家族現在的黑科技已經發展到了巔峰,無論是替代的死氣指環還是兵器匣子,這些技術都是彭格列短時間門內無法追上的。
按照原來世界線,會選擇在這時候和基裡奧內羅家族合並,也是因為覺得是時機動手了。
按照原來的計劃,密魯菲奧雷誕生後,第一把刀就是砍在了複仇者監獄身上,接著就是那個號稱守護世界基石的什麼鬼扯古人類伽卡菲斯。
最後一個對手才是彭格列家族。
但現在他和白蘭都擁有了記憶……入江翔一想也知道這小子估摸著應該也打消毀滅世界的腦殘計劃,畢竟遊戲都通關了,所有CG都集齊了,這小子可不是會重新撿起來再打一遍的人。
入江翔一邊打開酒店房間門的門,往電梯方向走去,一邊心裡琢磨著:將白蘭交出去是不可能的,好歹是傑索家族的首領,彭格列敢提出這個要求,就是在打他們家族的臉,誰會願意蒙受這個屈辱。
但白蘭這小子也是時候接受點教訓,他得找個時機和沢田綱吉談一談,手裡的大地指環鬥不過瑪雷指環,加一副彭格列指環肯定是夠夠的,就不知道沢田綱吉願不願意接受這個交易。
黑手黨嘛,很多時候是可以變通的,隻要找到利益的平衡點就行,他覺得沢田綱吉應該不會傻到在這種時機對傑索家族發動總攻,就他手裡那副還沒完全覺醒的指環,彆說是和瑪雷指環對抗,和他手裡的大地指環對抗都懸。
平行世界的彭格列家族能打敗白蘭,是因為對方的指環已經進化到了極致狀態啊。
入江翔一想通這一點後,哼著小調進入了電梯,電梯勻速降落到一樓,電梯門緩緩從兩邊打開,和站在外麵的三個青年大眼瞪小眼。
準確來說,是和站在中間門的鬆田陣平大眼瞪小眼。
入江翔一眨了眨眼,掃過三人,目光落在了趴在地上,被鬆田一腳踩著脊背爬不起來的私家偵探身上。
偵探麵如土灰,頹喪的說:“抱歉,老板。拍照的時候開了閃光燈……被找上門了。你那餘款我不要了。“
入江翔一:“……”就特麼這個理由?離譜不離譜。
萩原研二似笑非笑的說:“這位先生,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但雇傭偵探偷拍,還是偷拍警察,還請您跟我們去警視廳走——”
“入江翔一!我就知道是你這個混蛋!”鬆田的怒吼聲打斷了萩原的話。
隻見鬆田一把揪住入江翔一的領子,右勾拳已經疾速送出去,入江翔一抬手牢牢的擋住這記拳頭,毫無準備之下,掌心被震得有些發麻。
他腳下一個走位,躲過了鬆田的橫掃腿,顯然是看穿了剛才的拳頭不過是障眼法,真正的目的是朝著他的下盤來的。
鬆田的暴走嚇到了萩原和景光,後麵聞聲趕來的伊達航和降穀零,見到你來我往,你攻我守的場麵也很是震驚。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鬆田這麼生氣的樣子。
電梯裡的青年很陌生,就連萩原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鬆田認識這麼一個人,入江翔一沒有回擊,而是遊刃有餘的擋住鬆田的進攻,身子不住的往後退,鬆田也跟著身體前進,電梯門啪的一聲,從萩原等人麵前合上。
四名警校生:???
等、等等,這種時候不可能放任不管的吧!啊啊啊這可怎麼辦,人關在電梯裡,他們還怎麼拉架啊!
不管鬆田和這個青年是什麼恩怨,作為警校生在外打架可是會被勸退的啊!
好在萩原是個靠譜的技術大佬,雖然比不上鬆田,可要讓一台電梯停下還是可以的,折騰了一小會,電梯在七樓靜止,幾人和保安合力打開電梯門,愣了。
原地多出了幾個石化的雕塑。
而電梯裡的鬆田,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先是被嚇到一樣的,一腳踹上入江翔一的腰,這回入江翔一倒是沒躲,悶聲受住這一腳。
鬆田一邊擦著嘴巴一邊凶巴巴的對這些人說:“看什麼看啊!沒看過彆人親嘴啊!”
幾個石化人:“……”這種場麵,還真的沒見過。
——就你剛才那副要把人活活打死的架勢,現在就親上了,搞啥啊!
——這男人到底是誰啊!!
第159章 番外-平行世界後續篇3
入江翔一低估了某島國的偵探水平,他找的是口碑不錯的私家偵探,竟然因為照相有閃光燈所以被發現?他是智障嗎?!
就算島國規定不能關閃光燈,你搞偷拍這套本來就違法,不知道自己關嗎?被抓住就算了,又沒有點職業道德契約精神?竟然帶著這些人找上門。
這當然是——正中入江翔一的下懷。
不然他乾嘛將地址給一個私家偵探啊。
人是送上門了,就是凶了點。而且還有了記憶……
這對入江翔一可不是什麼好事,他就奇怪了,到底有多少人擁有這份記憶?
不過看他一路過來沒有被路人認出來,擁有記憶的人應該是少數。可為什麼鬆田陣平會有記憶呢?
問題一個接一個,眼下倒是沒必要去深究,有更重要的事情。用腳按下了關門鍵,關上電梯後,入江翔一終於開始反擊。
然後就出現了萩原等人看到的那一幕。
鬆田用力的擦著嘴唇,似乎要將唇皮擦破,入江翔一無辜的說:“也沒必要這麼嫌棄吧,我親的時候你也主動了啊。”
他是找機會強吻沒錯,但你不是強回來了嗎?現在這副樣子,入江翔一覺得有點受傷。他難過的說:“小卷毛,你這樣好渣男,我有點怕怕。”
鬆田橫眉豎眼:“滾!渣男是誰搞清楚,你這個辣雞!混蛋!”
入江翔一:“罵來罵去就這兩個詞,小卷毛你好可愛~”
鬆田:“可愛你爸媽!!!”
入江翔一撇嘴:“他們已經沒了,要不我帶你去給他們上墳。不管是醜媳婦還是凶老公,都是得見見他們的。”
鬆田,深呼吸,長吐氣,開始按電梯門鍵,一臉猙獰的說:“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鬆田!”
入江翔一樂了:“是要跟我姓嗎?也不是不行,要不待會就去區役所改了吧,入江陣平也挺好聽的。”火上澆油,他向來是人中翹楚。“對了,我住的房間門是701,去不?”
鬆田沒回答,主要是電梯門已經關上了。保安眨巴著豆豆眼,問萩原幾個:“那個,警察先生,還要開門嗎?”
幾人,僵硬的搖搖頭。
保安唏噓:“我覺得也不用,小情侶嘛,床頭打架床尾和很正常,你們就是太年輕了,要是提前告訴我他們的關係,我也不會同意你們強開電梯。”
保安是見過世麵的人,也沒少見過同性情侶,但不得不說,這對情侶的顏值是他見過最高的——吵架的動靜也是最大的。
他瞅著這四個警察,隻覺得他們不夠淡定。一點小事就這麼認真,肯定都是單身狗吧。
幾人,牽強的笑。
——主要是,我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
降穀零看向了萩原,萩原連忙擺手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連這個男的是誰都沒聽小陣平提起過。”
他這話讓這幾名實事求是的警校生認真起來。伊達航說:“既然連跟鬆田形影不離的萩原都不知曉,難道是網戀?”
景光覺得裡麵有點不對勁:“他們真的在交往嗎?”
降穀零紅著臉說:“都親……親上去了,如果不是交往的話,鬆田那爆竹性子肯定不會讓對方好過。”那個男的說的,鬆田被親後還主動的還回去。
但降穀零不知道的是……鬆田這已經是條件反射了。有些習慣真的沒必要養成,比如在這方麵不服輸……被親了就要不認輸的反親回去啥的……
萩原摸著下巴思索:“難道小陣平和對方網戀,然後分手了?”
伊達航指著萩原對景光說:“你看,就連萩原都這麼想。”但也奇怪,“你真的不知道嗎?不可能吧。”
萩原無奈的道:“雖然我和小陣平不是一般的要好,但我們也沒有要好到連這麼私密的事情都會說……我和女孩子約會也不會跟他說是誰呀。”
大家都是男生,幼馴染也有邊界感的。
降穀零不同意:“如果景有了交往的對象,就算隻是維持在好感階段,肯定也會和我說的。”
景光,彆開視線。降穀零大受打擊,雙手按著他的肩膀道:“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會跟我說的麼?”
景光心裡憋著笑,卻故作為難的道:“也不會那麼早就說……應該?”
“不是應不應該,如果是我的話會馬上跟你說的好不好!”降穀零萬萬沒想到,他的幼馴染竟然會對他背刺(bushi)。諸如景光偷偷調查父母案件的事情也就算了,景光是不想讓自己跟著涉險,有他自己的考量,作為朋友不能辜負他這份心意,隻能背後默默支持……但像戀愛這種事應該坦誠相見啊!
全程圍觀的伊達航/萩原:諸伏這小子,果然是個天然黑吧。
鬆田顯然並不想如入江翔一的意,但作為一個沒有多少實戰經驗的人,想贏過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入江翔一……不是一般的難。
等鬆田氣喘籲籲,大汗淋漓時,入江翔一還氣定神閒。似乎是覺得這樣白費力氣,鬆田乾脆坐在地上休息,就算這樣,看著入江翔一的眼神也像是要將他生撕活剝一般。
入江翔一就有點納悶,他雙手插兜,奇怪的問:“為什麼你會這麼恨我?我不覺得自己對你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嗬嗬~”鬆田用‘你特麼自己做過什麼心裡沒點數麼’的表情對著他。
入江翔一歎了口氣,攤開雙手說道:“你就不奇怪為什麼自己會回到過去麼?你那個友人,現在可是還活著。”
鬆田:“如果不是知道這一點,你以為老子會隻是揍你幾拳?”
入江翔一沒說什麼對方沒揍到自己這種拉仇恨的話,而是笑著說:“那可真是謝謝了,不過……鬆田陣平可不是那麼天真,又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他扯了下褲管,蹲在鬆田麵前:“你很清楚,我們的關係從一開始是一場交易。我得到你的身體,你通過這個方式就近獲得情報,得到了技術,還得到刺殺我的機會,這麼算下來,虧本的是我不是麼?”
鬆田沒說話,而是冷冷的瞪著他。入江翔一用兩根手指捏著他的下頜:“我很喜歡你這個眼神。”
“徒勞敗犬的眼神麼?”鬆田咧開嘴角,凶戾的說道。
“我是在誇獎你,不是在嘲諷你。”入江翔一頗有些無奈,“你從我這裡得到了這麼多的東西,更甚至得到了死而複生的親友……”
“你覺得我應該感激你麼?那我真特麼是謝謝你了。”鬆田如此道。
入江翔一輕嘖了一聲,末了又笑出來。“呐~小卷毛你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生氣麼?”
鬆田一副‘我懶得跟你說話,就看你怎麼鬼扯’的表情。
入江翔一低聲說道:“你知道那是交易,所以除了第一次的時候,之後的你都很配合。你不喜歡欠人情,你習慣禮尚往來,以你的性子,正常情況下是不會介意的。可你現在很介意……”
他定定的看著鬆田,翡翠般的眼眸閃爍著絲絲惡質的意味:“承認你在意我,這件事就那麼難以接受麼?”
鬆田:“……你這——”
是手機響起的聲音。獨特的,特彆為白蘭設置的鈴聲。顯然鬆田也知道這個鈴聲,他頓時卡殼不再說話。
入江翔一微微皺眉,看來他死前的推斷是正確的……鬆田這個反應,顯然時間門線重置前,他被白蘭所殺。
入江翔一沒好氣的開了外放,假裝沒看到鬆田發亮的眼神,冷冰冰的說道:“乾嘛?打擾彆人談戀愛是會被碎屍萬段扔進泔水桶的不知道嗎?”
鬆田:“……”你特麼說跟誰談戀愛了!老子啥時和你是這種關係!
鬆田才不想莫名其妙就和這小子在一起,這事必須掰扯個明白!可他也知道,現在比起掰扯這個,還不如聽聽白蘭那邊要作什麼妖。
重置時間門並不一定全然是好事,比如就算他站在走出去說白蘭·傑索意圖毀滅世界,也不會有人相信,估計會扭頭被送進精神病院。
如果自己沒有那份記憶的話,誰要是和自己說某個人在未來要毀滅世界還成功了……他也覺得對方病得不輕。
顯然入江翔一的話不僅把鬆田搞懵了,白蘭也是過了一小會才回神:【談戀愛?你?你是刺激過度傻了麼?】連一貫輕浮的語氣都變得正經起來。
入江翔一:“誰知道呢,某個王八蛋殺了我,你說那個王八蛋是誰?”
白蘭笑了,入江翔一不甘示弱的笑回去……這下,旁觀這兩人鬥笑的鬆田,看著入江翔一的眼神是真的再看個神經病。
白蘭笑夠後,說道:【發生了很有趣的事情,可惜被打敗的那個人不是我。】
“是哪個有關係麼?對你來說都一樣吧。”
【確實如此,但沒能參與進去很可惜吧。彆看我這樣,知道未來會殺死你,也會心存愧疚~】
入江翔一:“要不你自殺吧,這樣就不用愧疚了。”
白蘭當然不會這麼做,反而道:【我想到了一個比起毀滅世界更好玩的遊戲。小翔醬~想知道打敗我的那個世界,發生了一些什麼有趣的事情麼?想看的話,我可以將記憶同步給你。】
入江翔一:?!!
他的聲音聽上去很艱澀:“你辦不到。”
——淦!這小子幾個意思!同步記憶?同步他窺探到的平行世界的記憶嗎?!這小子難道是通關毀滅世界遊戲後,又進化出了新的能力。
——啊啊啊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存在這樣的混蛋!他怎麼不趕緊去死一死!!
第160章 觀影體1
“娜塔莉,孩子們,我們來啦!”
鬆田的大嗓門,大門還沒開就能聽見。因為大門沒鎖,從外麵就可以打開,噔噔好幾個腦袋從門縫卡進來。由上而下,是萩原、景光、鬆田和降穀。
最底下的降穀不滿的說道:“為什麼我是最下麵……”
“啊啊是zero!zero!”
頭發一金一黑的兩個小孩子,身上還穿著幼稚園生的校服,看到降穀就衝了過去,金發的小男孩率先打開門,黑發的小女孩就直接撲進了降穀的懷裡。
“尤奈醬好過分,我也要zero抱抱啊!”小男孩不滿意的想要在降穀懷裡蹭個位置,胳肢窩突然一重,雙腿離地。
鬆田不動聲色的踩了一臉傻笑的降穀一腳,皮笑肉不笑的對小男孩說:“陣平叔叔也在,為什麼不是讓我抱抱?”
伊達尤裡長得幾乎是伊達航的翻版,差點大概就是他的眉毛很細,明顯遺傳自娜塔莉。他鼓著腮幫子說:“陣平叔叔沒有zero帥氣!是金發黑皮帥哥!”
長得和娜塔莉很像,卻是粗眉毛的伊達尤奈滿足的窩在降穀的懷裡,兩隻小手一左一右搭在萩原和景光的臉頰上,附和道:“黑皮,超帥氣!是公安,開槍,砰砰砰,最帥氣!”
“……我們也都是警察啊,怎麼就不誇我們。”萩原故作委屈的說道,“心好疼,竟然隻誇小降穀。”
伊達尤奈一臉無辜的說:“沒事,我們也不誇爸爸,這很公平。”
剛從廚房端著果盤走出來的伊達航無奈的說道:“這不叫公平。”
他把果盤交給憋著笑的娜塔莉,抱怨道:“都怪zero太過陰險狡詐,明明上個月最受歡迎的是……”
降穀不服氣:“什麼陰險狡詐,我是憑實力……”
景光舉手打斷他們的話:“是我。上上個月是鬆田,再之前是萩原,再再之前還是小房東和快鬥、新一君、小蘭、園子……”
萩原還故意掰著手指數,嘶了一聲,對這對年僅四歲的異卵雙胞胎說:“這麼多啊,你們怎麼能這麼花心。那你們爸爸呢?什麼時候最喜歡他?”
雙胞胎異口同聲的說:“送我們去上學的時候呀~”
伊達尤裡道:“爸爸喊我們起來的時候好溫柔哦,還會給我們刷牙洗臉,送我們上學。”
伊達尤奈:“但最最最喜歡的還是媽媽~媽媽會做好好吃的點心~”
伊達航沒好氣的道:“還有臉說送你們上學,天天隻會賴床,這個月就隻坐了三次校車,要好好反省啊,校車錢都浪費了。對了,怎麼就你們四個?房東先生和快鬥呢?”
“……在這裡。”快鬥從這群人的身後舉起手,還踮起腳尖,“被他們擋住了。翔一叔叔,你也說句話呀。”
翔一單手拿著手機,埋頭操作,他敷衍的嗯了一聲,一手按著鬆田的後腦勺掰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鬆田:就這?
兩兄妹:“呀~~”捧著臉滿臉通紅。
翔一問他們:“好了,你們現在最喜歡誰?”
雙胞胎:“翔一叔叔和陣平叔叔~~”
火速失寵的降穀:???
翔一朝他們亮出手機熒幕,說:“我查了一下伊達家的電視節目名單,他們昨天看的電視是兩隻小熊。”
“是親親小熊!”伊達尤奈大聲的說道,“翔一叔叔親陣平叔叔的姿勢,和親親小熊親親的時候一模一樣!”
幾個大人:“……”行叭,不愧是你!
快鬥見雙胞胎這回進了翔一和鬆田懷裡,嘀咕著:“有什麼了不起,我待會就能用魔術哄得他們最喜歡快鬥哥哥。”
離黑衣組織被剿滅已經過去五年,四年前這對雙胞胎終於降生,好消息是其中一個是個女孩子,長得像娜塔莉,滿足了伊達航‘有個和老婆長得很像的軟萌閨女’的願望。
雖然尤奈有一對遺傳伊達航的粗眉,但鑒於男女的差異,看起來並不奇怪,反而顯得有些萌。而尤裡長得像伊達航,又因為有一對細眉,虎頭虎腦的樣子可比伊達航小時候可愛多了。
反正伊達航的父親是這麼認為的,可能在老人家心目中孫輩的臭腳丫都比兒子那張臉受待見。
因為排隊帶孩子的人比較多,在愛的澆灌下長大的兩兄妹,性子古靈精怪的,也有點‘花心’。今天喜歡這個姐姐,明天喜歡那個叔叔是很常見的事情。
因為今天是雙胞胎的生日,所以他們幾個都來了。
這算是比較罕見的,畢竟這些人一個賽一個的忙碌。
哦,忙碌的人肯定不包括鬆田和翔一。萩原在去年成功當選了議員,有白馬市長的扶持和鈴木家族出於押寶的心態,他的政途很順利。而降穀零和景光就彆說了,公安嘛,三天兩頭見不到人影很正常。
幾人坐在沙發上,享受著雙胞胎給他們分水果的樂趣,跟娜塔莉和伊達航閒聊起來。
娜塔莉說:“還沒恭喜zero先生,聽說您又又又升職了對吧?”
降穀冷汗:“又說一次就好。”他覺得娜塔莉和房東先生學壞了,都知道來調侃他,和第一次見麵時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他覺得鬆田這小子要鬨,果不其然,這小子湊了過來,旁邊還跟著一個快鬥,兩個卷毛腦袋把他夾在中間。
鬆田用棒讀的語氣說:“好厲害哦,不愧是職業組,輕輕鬆鬆就能升職耶。”
快鬥酸溜溜的說:“對呀對呀,明明陣平叔叔現在還隻是警部痛痛痛——”
鬆田扯他的臉頰:“‘還隻是’是多餘的。”你搞啥啊,能不能有點默契?
快鬥十七歲了,他覺得鬆田這樣不尊重他,於是……雙手合掌,掌心飛出了一根狗尾巴草,恰好懟在鬆田的鼻翼。
鬆田被撓得打噴嚏,快鬥得意的說:“哼,讓你在尤奈醬和尤裡醬麵前不給我麵子。”哥哥可是有自尊心的哦!
說完他看向了兄妹倆,見兩人坐在景光和萩原中央玩翻花繩,滿意的點點頭。
——沒被看到剛才那場麵就好。
翔一沒閒著,他剛才去廚房溜達一圈,很是自來熟的拿了兩個冰激淩,一個自己吃,一個給鬆田,其他人沒有。
他舔著冰激淩說:“蛋糕已經做好了?速度真快,說好的等我來再做呀。”
其他人:“……”
兄妹倆‘不知死活’的打小報告:“我們也這麼說的,但爸爸媽媽不同意!”爆胖次耶,多好玩呀!
降穀連忙轉移話題:“還是來看看我們帶來的禮物吧,要現在拆嗎?”
兩個很好忽悠的小豆丁一下子就被禮物轉移視線,翔一鄙視的道:“都當叔叔的人了,還這麼慫,嫌棄。”
幾人全當做沒聽見。
鬆田被快鬥水汪汪的眼睛盯得沒辦法,把手裡的冰激淩給了對方,用抽張紙巾擦了擦掌心:“行了,禮物待會再拆,還是先布置一下吧。小蘭他們要傍晚才會來吧。”
是的,給兩個小豆丁慶祝生日的人可不少。就連園子和工藤新一都表示要過來。
既然是生日,怎麼都得來點儀式感,蛋糕提前做好,那就布置一下客廳。打氣球啊粘貼紙啊,要做的事情可多了。
快鬥立馬打開了自己帶來的行李箱,神秘兮兮的說:“你們忙,我準備一下魔術的道具。”
翔一看著這幾人開始忙活,吐槽道:“為什麼你們比這兩個小鬼還積極,是因為童年不夠幸福所以趁著這個機會從小豆丁身上找補嗎?”
降穀無奈的道:“知道也彆說出來嘛,我們小時候可沒有這麼多好玩的東西。看,現在還有室內燃放的煙火哦,是泡沫的,會自動消失,還不用拖地。”
萩原已經自顧自的拿了一個室內煙花燃放起來。降穀看著這幾人圍過去,一邊看一邊讚歎,不由得沉默。
——你們真的好幼稚啊!
這些人的動手能力都很強,不到半個小時就將生日場地弄好了。伊達航興高采烈的一手一個將孩子抱起來,說道:“怎麼樣?這樣布置一下是不是很棒呀~”
尤奈和尤裡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翔一叔叔說了,是你們想玩。你們開心就好了。”
幾個大人:“……”現學現賣是吧?
伊達航覺得自己應該開心,起碼房東先生沒有偷小孩的打算。但又開心不起來……這不偷和偷了也沒啥區彆。
已經不敢想象這對雙胞胎長大後會是什麼樣子了。可能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不怕被人欺負?
小蘭他們比預定時間來得早,三個高中生少男少女特地精心打扮一番,也都帶了禮物,看到場地布置完還有點遺憾。
人雖然到齊了,還沒開始做飯,主要是這天色確實有點早。
正考慮著要玩什麼的時候,突然……所有人的臉色一變。
翔一拍了拍自己的腦殼,愣愣的說:“小卷毛,你有沒有聽到蒼蠅嗡嗡叫討人厭的聲音?”
鬆田也呆呆的說:“蒼蠅?我沒聽到蒼蠅的聲音,但有聽到一個男人在我腦海裡說話。”
不隻是他,降穀麵色嚴肅的說:“我也聽到了。”
問了一圈,竟然連雙胞胎都聽到了。
翔一:“……”今天到底是什麼鬼日子,為什麼會聽到白蘭那個混蛋的聲音在我腦子裡響起啊!
這小子是進化出了什麼奇怪的能力嗎?進化就算了,為什麼這裡所有人都聽到了!!!
想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
——我可是良民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