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和景光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 雖然自認為是個社畜,但連續72小時的工作時長,還是有點勉強。
【zero, 你還好嗎?】好一會兒沒聽到降穀零的聲音,景光擔憂的詢問。
“叫我透吧,光。”降穀零道,“我現在是安室透, 你是綠川光。我等他們過了路口再跟, 可不敢挑戰日本警察的反追蹤能力。”
跟太近會被發現的。降穀零壓了壓鴨舌帽的帽簷,勾唇一笑。
他也沒有想過, 作為黑衣組織的乾部後備役,他接到的任務竟然是調查小房東。一想到黑衣組織派了一名有代號的乾部到房東先生的中介所,打算摸點底細再找方法殺害對方……卻落了個下半身癱瘓被遣送回國的下場, 還讓組織的兩個秘密場所被警方搗毀……
——不行,太好笑了, 要忍住。
原本被派出來的不是那名最近入境的外國人乾部,可誰讓對方消息靈通,主動接下這個任務, 卻給自己找了一條死胡同。
一名乾部這麼折損, 原本隻是因為宮野明美的緣故而對入江翔一有些關注的琴酒,這才重視起來。而降穀零這個新加入組織, 被朗姆看重想要培養的人,就被派出來接下這個任務。
派他來的理由也簡單,一是降穀零現在化名的安室透,是個情報專員,業務能力很優秀。二是他的日語水平很不錯,說讀寫都擅長, 還不帶有外國口音。
降穀零進入酒廠用的身份是混血兒,但卻是在美國長大,掌握了幾門外語,而日語便是其中之一。或許是因為混血兒加日語能力不錯的緣故,入了朗姆的眼。
相對的,諸伏景光化名綠川光,以日本人的身份加入組織,雖然狙/擊水平過人,考察期卻肉眼可見的比安室透要長。
而更有意思的來了,朗姆給他派了這個任務,而他的接頭人卻是景光。想由他這名乾部預備役來考察景光。
就連降穀零都覺得,這個世界還挺小的。
比起讓其他人來調查入江翔一,自然是他們二人來調查最好。降穀零看了一眼入江家的二樓,他可記得自己和景光的房間還封存著,等他們回去住。
而對麵是班長和娜塔莉的家。
——可惜了,如果不是為了安全起見,真的好想跟小房東再租一次二樓的房間。他的組織裡的人設本來就是尋求刺激的法外狂徒,還有什麼比住在一群警察周邊更刺激的事情嗎?
但入江家還多了個小孩……二樓晾曬著小孩子的衣服,這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事情。
多了個小孩,萬一他們這些人的相處間有個環節沒注意,小孩子的嘴巴可是管不住的,即便是一個表情管理不到位,都可能給自己的好友們帶來殺身之禍。
降穀零看距離差不多了,想遠遠的跟著,卻不想從前方的一個房子裡,走出了一個穿著灰色大衣的男人,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方向與鬆田他們一致。
降穀零首先注意的是這個男人走路的姿勢,他的右側方應該藏匿了槍,在這種地方放槍,走路的姿勢就帶有一種內行人一眼就能看穿的不自然。
降穀零:“……”他露出一個淺笑,眼神卻十分危險。“光,有第三方勢力盯上了他們。”
【……我明白了。】
至於明白什麼,降穀零不用對方說也知曉——他聽到了景光那邊上膛的聲響。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準備工作,和加入黑衣組織後的所見所聞,更甚至沾染上的血腥……他們兩個早已不是當初剛從警校畢業時那一張白紙的模樣。
如果前麵那個男人對鬆田和房東先生他們產生威脅……
降穀零舔了舔嘴角,跟了上去。
米花商場。
入江翔一嘴裡含著一顆薄荷糖,坐在大廳的長椅上,地上放著兩個購物袋。離他不遠處便是抽獎台,鬆田和快鬥一人手裡拿著一張抽獎券,在排隊。隻要購買一定金錢的東西,就能換到一張抽獎券。
翔一因為是個黴運體質,就算他牽了快鬥一路,鬆田也不讓他參與抽獎。
排隊前鬆田十分自信的說:“等著吧,一等獎肯定是我們的!”
快鬥在一邊道:“是我們三個,還是你們兩個,要說清楚啊!”他無比懷疑如果隻有自己抽中一等獎的話,這兩個大人會拿走他的溫泉旅行券!他和小蘭不一樣,冰激淩可收買不了他!
隊伍很長,畢竟今天是聖誕節,出行的人本來就很多,米花商場更是人滿為患,單獨辟出一片區域用來排隊抽獎,外圍還圍著不少看熱鬨的人。
翔一挑的座位比較偏,恰好被個盆栽卡在三角處,反倒是沒有那麼擁擠。他透過人群的縫隙,看著鬆田和快鬥有說有笑,也不知道在聊什麼。
恰好一個戴著亮片包包的女性從他麵前走過,從對方提包的倒影中,看到了身後穿著灰色大衣的男人。不僅如此,一分鐘前有兩個搬著玻璃走過去的員工,玻璃還倒影出了這個男人背後,有個戴著鴨舌帽的金發黑皮男人。
翔一,將嘴裡的硬糖咬碎,撕開手裡的零食包裝,吃著動物形狀的小餅乾。餅乾是流水線生產的,味道也就那樣,中間是巧克力夾心,齁甜。
那個灰色大衣的男人他見過,中介所幾乎天天在營業,曾經幾次見過對方提著裝了便當跟速食品的購物袋經過中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