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許機心毫無感覺,她仰著臉迎接太陽,那雙又大又狡黠的杏眼此時閉著,嘴角微微勾起,預示著她此時好心情。
她揚聲道:“夫君,你是不是傻,你是我夫君,你的就是我的,我要什麼找你就是了,我不喊你夫君了,我哪還好意思找你要東要西?”
“這是虧本生意,我不做。”
謝南珩:“……”
你還挺精!
他退回去,默默生氣。
過了片刻,他搬出木盆架子、木盆、熱水以及清洗頭發的香胰子。
他惡聲惡氣地開口:“洗頭發。”
許機心無視他惡劣的語氣,反正她得的全是實惠。
她摸了摸頭發,笑嘻嘻道:“夫君,我不會拆發髻,你替我拆呀。”
謝南珩嘲諷,“有手就行。”
許機心摸摸自己的手,滿臉無辜,“我沒有手。”
我隻有jiojio。
嘻嘻。
罵的不是我。
謝南珩早知她沒皮沒臉,但沒想過她會這麼睜眼說瞎話。
他生生氣笑了,長袖一甩,前往廚房,“那就用你胳膊上的那兩隻腳拆。”
許機心遺憾。
大美人現在沒那麼好逗了,剛醒來時,一戳一個炸,十分有意思。
她手摸上頭發,哼著小調拆發髻。
發髻不知道是誰給她擰的,擰得她頭皮發緊,頭發也硬邦邦的,不知抹了頭油還是抹了刨花水,讓一向不愛用這種的許機心,頭大如鬥。
慶幸的是,除了鳳冠,頭上並沒有釵、鈿、簪、發瓚之類的裝飾,拆起來還算簡單。
鳳冠一摘,許機心迫不及待地彎腰倒頭就洗——木架上木盆裡已經裝了熱水,水溫合適,是謝南珩見許機心頭發快拆好後,過來添的。
添完之後,第一時間疾步走回廚房。
換了三道水,許機心才感到頭發飄柔,頭皮舒暢。
她用乾毛巾絞著頭發,喊道:“夫君,我jiojio好累呀,幫我擦一下頭發。”
謝南珩拎著熱水走了出來,充耳不聞地走近澡堂。
許機心又喊了兩句,謝南珩都沒有出現,再細聽,澡堂內有水聲響起。
許機心嘟嘟嘴,將毛巾往旁一丟,頭發晾在椅背上,一起曬太陽,曬著曬著,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睡意正酣中,她感覺好似有人在動她頭發,不過動作輕,又不疼,恍惚得像是個夢。
她醒來時,依舊不確定這是真是假。
再一看,一個下午被她睡過去。
此時夕陽已經西下,橘黃色的餘暉掠過琉璃瓦,折射出暖色光芒,為這世間,奉獻最後一點溫度。
許機心伸了個懶腰,去找謝南珩。
她從廚房門口探頭,沒有人,又去正房,依舊沒有人,她一間間房間找去,在西側房間尋到人。
這間房是練功房,由三間房間打通後布置而成,裡邊武器架上擺放著大大小小不同款式的刀,而房間中央,謝南珩正在練習基礎刀式,一刀一刀往下劈,沒有變換動作,就這一招千錘百煉,形成肌肉記憶。
他已經練習許久,頭猶如從水裡撈起來,汗涔涔的,鬢角碎發全黏在臉上。
不過他身上那件衣服應該是法袍,出了那麼多汗,衣服依舊乾爽,隻鬢角汗珠順著側臉滑落,到達下巴時滴入衣服,讓人沒法順著汗珠,一覽下邊美景。
許機心有些可惜。
她還記得謝南珩在床..上.,汗珠順著胸肌內溝滑落,浸潤板板正正腹肌的誘..惑.模樣,那美景賊刺激,讓人回味。
許機心盯著謝南珩,雙目放光。
謝南珩喉結動了動,瞥了眼許機心,側過身,背對著她。
他道:“晚飯在鍋裡溫著,自己去吃。”
許機心靠著門,視線落到那截勁痩有力的細腰上,問:“你不吃?”
“我吃過了。”
謝南珩微微凝眉,手中的刀揮不下去,許機心的視線太有存在感了。
他收起刀,轉身望向許機心。
“哦。”許機心視線又落回謝南珩臉上,他剛經過劇烈運動,臉上泛著健康的粉,隻是那唇..瓣.,依舊緋色淡淡。
讓人想乾些不好的事,將它弄紅。
謝南珩抿唇,拎著刀走過來,眼含不悅。
許機心眼珠子轉了轉,在謝南珩靠近時,做作地“哎喲”一聲,倒向謝南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