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珩挽了個刀花,手中刀柄穿過許機心腋下,再一用力,許機心被這股巧勁倒挑出門。
許機心在門外踉蹌兩下,穩住身。
哐當一聲響起,抬頭一看,眼前門已經關閉。
伸手推了推,門內應該上了栓,沒推動。
許機心氣得叉腰。
美人美則美矣,就是脾氣太壞了。
她跺腳,轉身離開。
她走向廚房,走了兩步,抬頭望向掩映於林中的樓閣琉璃瓦,琉璃瓦被夕陽餘暉鍍上一層金邊,璀璨而瑰麗。
她腳步一轉,往院外走去。
以後要在這兒生活,還是先熟悉熟悉附近環境吧。
她剛踏出小院,附近便有兩名丫鬟跑過來,伸手攔住許機心。
左邊那個丫鬟下巴微抬,垂眸蔑視,口中道:“七少夫人,還請止步,宅內禁製處處,七少夫人要是不小心撞上,傷到碰到哪裡,就不美了。”
她喊著七少夫人這個尊稱,話裡卻沒半點尊重。
當然不可能尊重,誰不知道,七少爺就是個沒用的凡人,他娶的妻子,也是在路邊撿回來的凡女?
修真界實力為尊,兩個毫無力量的凡人,猶如路邊的螻蟻,不值得放在眼底。
而她再不濟,也是個修士。
修士凡人,其差距猶如天塹。
不過,這個丫鬟視線掠過許機心那精致白潤的臉蛋,眼底閃過一抹嫉妒。
這凡女可真好看,柳眉杏眼,嬌態嫩肌,那雪白皮子,比她這個修煉過排過毒的還要好,真真是冰肌玉骨,風華天成,讓人想要毀掉。
她指尖動了動,彈了一縷藥粉落到許機心身上。
做完這一切,左邊這個丫鬟心頭惡氣才算舒出。
這藥粉也不是什麼毒..藥.,隻是能讓人皮膚變得粗糙,讓人沒那麼嬌美罷了。
凡女就該有凡女的樣子。
皮相差點,不影響她給七少爺生孩子。
許機心打量眼前這兩位丫鬟。
這兩個丫鬟穿著青色窄袖交頸長袍,袖口和衣領處繡著火焰紋,剛剛跑過來時,腳步輕盈,應該練過武。
再細細感應下,許機心發現她倆體內蘊含著一種力量,這種力量應該是這個世界特有的力量,不過這兩個丫鬟實力不濟,體內蘊含的力量不強,她便算沒恢複修為,憑借肉..身.,也能一拳一個小丫鬟。
兩個小丫鬟對她都有些惡意,動手腳的那個惡意更是深。
許機心暗暗搖頭,大美人家好生沒有規矩,丫鬟都調..教.不好。
她用蛛絲將那藥粉裹住,又不著痕跡送了回去。
她摸摸下巴,好奇地問:“我這是被軟禁了,不能出這個院子?”
右邊那個丫鬟嗤笑,“七少夫人是聽不懂話?也是,凡間來的下等人,哪懂什麼禁製,妖花妖草。”
“我勸七少夫人還是聽話,外邊不是你這樣的凡人能逛的。七少夫人不懂妖花妖草,我給七少夫人演示一下。”
那丫鬟摸出一顆種子丟到地上,手指掐訣,一道青色的光從她指尖射出,落到種子上,須臾間種子破土發芽開花。
黃色的小花盛開後,忽然探頭,一口咬向旁邊碎石子。
片刻,碎石子碎裂成齏粉。
右邊丫鬟收訣,青光散去,地上那棵被催生的野草瞬間枯萎,化作灰燼。
許機心盯著那株植物,若有所思。
唔,法則歸一麼?
她想到恢複修為的法子了。
見許機心盯著催生的零階靈草看,以為她被自己這一手嚇住,知道仙凡之彆,發不出言語。
她洋洋得意道:“這樣的妖花妖草外邊比比皆是,七少夫人要是被妖草一口吞了,丟了性命,反是我們的不是。七少夫人要是閒得沒事,那就服侍七少爺,早日為七少爺開枝散葉。”
許機心瞧了她一眼,“如果我一定要外出呢?”
右邊那丫鬟厲聲喝道:“那就彆怪我客氣。七少夫人,我覺得人最重要的,是識時務,你覺得對嗎?”
區區凡女,也值得她過來保護?
許機心很想一巴掌將兩人拍死,已經很久沒人敢這麼對她說話了。
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實力沒恢複,忍。
她後退一步,退回院子,將院門關注,並落了栓。
她憤怒地將晚飯乾完,又用蛛絲將碗筷洗了,回到主屋。
主屋大門用力合上,發出劈啪響。
西邊屋子,謝南珩聽完動靜,拎著刀開門。
他視線落到主屋門上,又望望大門,垂下眼眸。
凡女知道他在謝家地位,不會想著再留下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