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上門,繼續練刀。
無法修煉,他可以煉體,煉體不行,他還能練習心刀。
道有千萬條,總能找到一條適合他的路。
汗水從他額心滴落,藏在衣服下的軀殼,力量蓬勃,更蓬勃的,是他一顆永不服輸的求道之心。
明麵上十分生氣的許機心回到主屋後,浮現在麵上的怒氣一收。
她化作原形縮小,米粒大小的透明蛛從門縫裡擠出去,以近乎瞬移般的速度爬過院子,出了院門。
循著她放到那兩人身上的蛛絲氣息,許機心慢吞吞地往那邊爬去,為了遮掩身形,行走間刻意借助草木遮擋。
找到了那兩個丫鬟的時候,這兩個丫鬟正坐在涼亭內聊天,話裡話外,都是對她和大美人的看不起,以及惡意咒詛。
許機心更生氣了,她本來隻想嚇嚇這兩人的,現在她改變了主意。
她腹部吐出蛛絲,纏住兩人腳踝。
蛛絲帶毒,兩個小丫鬟被麻痹,驚恐地發現,自己動彈不了,也發不出半點聲音。她倆感覺到,自己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道放倒,慢慢拖向小腿高的裝飾用的靈階野草灌木,一看就是殺人滅屍的節奏。
兩個小丫鬟何曾經過這等凶險事?被慢慢拖移間,嚇得尿了出來。
許機心察覺到,嫌棄得不行。
就這點膽子,就這個心性,也好意思嫌棄這個鄙視那個?
她加快速度,將兩人倒吊到一顆大榕樹上。
她爬得高,兩人身體掩映在大榕樹枝葉之間,不刻意探查,沒法發現。
做完這一切,許機心滿意地爬回主屋。
確定大美人沒在房間,她化回人形,腳步輕鬆地往床邊走,之後脫下外衣,隻著兜肚,在床凹造型。
她一會兒手指搭在肩頭上,一會兒手落到兜肚紅帶子上,一會兒手擱在腿上,各種魅惑姿勢,都學一學。
隻是,姿勢凹了許久,房外也沒動靜,許機心偷個懶,平躺下來,想著等外邊有動靜了,她再凹造型,結果,這一覺直接睡到大天亮。
醒來時,許機心抱著被子,還有些懵。
咋回事,大美人一晚上沒回來?
她穿好衣服,打著哈欠走出房門,這時,大美人從西邊練功房出門,前往廚房。
這是練功練了個通宵?
許機心挑挑眉,跟了過去,不過還沒靠近,廚房門砰地一聲關上。
許機心:“……”
她靠近推了推,廚房門從內部上了栓。
許機心鼓鼓臉頰,對現狀不太滿意,大美人對她避之唯恐不及,她想親近下都不行。
她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用得著這麼防備?
她完美忘記,自己為了吃豆腐,都做個哪些妖。
約莫一刻鐘,謝南珩從廚房端上早餐,放到四方桌上。
早餐是手拉麵,麵條圓鼓鼓的,有點粗,麵上還擱著綠油油的不知道是什麼植物的蔬菜,看起來賣相不錯。
許機心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麵筋道Q彈,飽蘸肉汁,吃到嘴裡,不油不膩,口齒生香。
她真心誇道:“夫君,這麵拉得不錯。”
謝南珩沒有接這話茬,隻道:“明天,我送你回凡間。”
許機心將筷子一扔,抱臂罵道:“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就這麼迫不及待想送我走?”
若不是他容顏極盛,又試用過了,她對他,才不會這麼有耐心。
真當她脾氣好,幾次三番被拒絕,也不會生氣?
謝南珩道:“我在家族的地位,你昨晚已經見識到。”
他抬眸,濃眉弓骨似藏在鞘裡的利劍,不細看瞧不出其中的危險。
他開口,語氣輕描淡寫,“那兩個丫鬟,不過是謝家最底層的丫鬟。你若繼續呆在這兒,這樣的折辱,天天都有。”
這隻是輕的。
“你若留下,便算待這院子,也不安全。”
他未必天天在院子裡,他一走,旁人闖進來,她無法自保。
便是謝南珩對美色無感,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凡女容貌上佳。
而謝家那些旁支,不乏貪花好..色.之輩。
她若被害死,無人會在意。
凡女身份,他夫人身份,都太過微不足道。
七少夫人隻是消耗品,沒了她,還有千千萬個凡女。
許機心聽完謝南珩的解釋,怒氣散去,她手一抹腹部,摸出一張蛛絲織成的帕子,之後,她從桌上撿起筷子,用帕子擦乾淨繼續吃麵。
她一邊吃一邊道:“我的安全,不必你擔心,我走,除非是你和我一起走。”
謝南珩捏緊筷子,目光沉沉,“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