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猝不及防被許機心挑明他之前的殺機,謝南珩毫無防備地被米飯嗆到喉管。
他偏頭不斷咳嗽,心沉了下去。
她這是準備攤牌了?
攤牌也好,他身邊不留奸細。
他閉上雙眼,遮住眼底複雜情緒。
許機心遞給他一杯溫水,笑道:“怎麼反應這麼大?我這個差點被殺的都沒說什麼呢。”
謝南珩睜眼,接過水杯,沒有喝。
許機心挑眉,“擔心我在裡邊下毒?”
謝南珩被挑破心思,並未慌亂,而是抬頭望向許機心,“你是誰派來的,謝南謹,還是謝南瑜?”
許機心坐到謝南珩身邊,圓溜溜的杏眼滿是無辜,“那都是誰?我在這世上,隻認識你呀,夫君。”
夫君二字被她說得嬌滴滴的,刻意拉長,說話的同時,還不忘伸手去摸謝南珩的臉。
謝南珩避讓,坐到另一條凳子上。
許機心無所謂,拿起她之前遞給謝南珩的水杯喝了一口。
謝南珩抿唇。
凡女態度越是大方,越顯得他小人之心。
他問:“你說真的?”
許機心側過臉,點點臉頰。
她的意思很明顯,想知道,親一個。
謝南珩將自己碗筷挪過去,不接許機心這茬。
不過被眼皮遮掩的眸子,浮上愉悅。
許機心滿臉遺憾,不禁抱怨道,“你這做夫君的,太差勁了,連這點小要求,都不滿足。”
謝南珩假裝沒聽到。
吃完飯,許機心照例在院子裡曬太陽,謝南珩洗了碗,準備去練武房。
許機心側身,道:“夫君,院子這麼大,你來院子練刀嘛。”
許機心想得挺美,曬美美的太陽,欣賞美美的美人練刀,雙重享受。
謝南珩一聲不吭前行,速度加快。
許機心威脅道:“不理我,我親你哦。”
謝南珩抿唇,心知許機心詭計多端,說到會做到,搪塞道:“太陽曬。”
“哪裡曬了,不是正舒服?”許機心也就這麼一說,沒有強迫。
她愛曬太陽,不代表所有人都愛曬太陽,尊重各自愛好。
就著太陽睡了一下午,許機心醒來時,渾身慵懶,打不起多少勁兒,她窩在搖搖椅上,望著澄澈的天空發呆。
“砰砰砰——”
院內傳來敲門聲。
敲門的人沒有收斂力道,將院門敲得乒乓作響。許機心慢吞吞地,偏頭望向院門方向,這時,院外的人失去耐心,砰地用力,一腳將院門踢開。
從敲門到踢門,間隔很短,若真有人去開門,絕對會被那股力道推得摔倒在地。
許機心打了個哈欠,瞥了那兩個男人一眼。
和之前那兩個丫鬟穿著相似,衣袖和衣領處,繡著火焰紋,應該是謝家家丁。
許機心暗暗搖頭,謝家的下人,果然毫無規矩,主人的大門,想踢就踢,毫無尊卑。
縱容下人欺辱主人的當家人,管家能力也不行,不管喜不喜歡大美人,主子就是主子,主子豈能容奴仆欺負?
傳出去,不像話。
兩個家丁趾高氣揚地走進來,正欲發話,忽然雙目發直。
隻見破敗的庭院內,坐著一道俏麗的倩影。
同樣是青色,穿在那些丫鬟身上,壓得那些丫鬟容貌黯淡,肌膚泛黑,而眼前這名凡女,在青色長袍的襯托下,肌膚嬌嫩,皓白若雪,盈盈若夜明珠,亭亭潤光。
她五官精致,容貌絕倫,坐在那兒,儀態慵懶嬌俏,好不迷人。那張臉因一直曬太陽而紅潤泛粉,猶如被滋潤熟透的水蜜桃,誘使人去采摘,去擷取。
兩個家丁對視一眼,都瞧出彼此眼裡的欲念,心知這等美事避不開對方,開口道:“改天一起?”
“改天一起。”
兩名家丁淫邪的視線在許機心身上掃來掃去,嘴裡卻嚷道:“七少爺,你有沒有見過梅紅,梅香?”
謝南珩被外邊動靜吵到,打開練功房的門。
聽到家丁呼聲,他抬眸,眼底森寒一片,那雙黑黝黝的眸子,儘是戾氣,他拎著刀大步流星走向院子,陰惻惻地開口:“誰給你的膽子,踢我院門?”
他手中刀忽然抬起,橫掃,抹過前方家丁的脖子。
血花噴湧而出,熱騰騰地灑到另一名家丁的臉上。
“砰——”
家丁屍體倒地,一雙眼瞪得老大,似是不敢相信,謝南珩落魄如此,還敢對他動手,也不敢相信,謝南珩一凡人,能殺了練氣三層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