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瞑目。
另一名家丁被血氣包裹,又觸及謝南珩冰冷的沒多少感情的眸子,嚇得腿一軟,跪倒在地。他忽然想起七少爺墮凡後的傳聞,一股腥臊味從他身上傳來,竟是被嚇尿。
家丁話說不囫圇,“七,七少爺饒命。”
謝南珩漠然地瞧了他一眼,手起刀落,又是一線血花湧出,身體倒地,氣息斷絕。
謝南珩平靜地殺了兩人,回頭瞧向許機心。
本以為會瞧見凡女麵色蒼白、驚懼異常,誰知道凡女正兩眼放光地望著她。
那雙眼亮極了,像盛滿星辰。
謝南珩心情詭異。
凡女膽子這麼大,居然不怕他?
“夫君你好帥,我快被你迷死了。”許機心捧著手拍掌,朝謝南珩豎起大拇指。
似是這樣沒法表達她的激動,她從椅子上一跳而起,張開雙手,撲向謝南珩。
許機心一點都沒誇張,謝南珩用刀時,有種舉重若輕的寫意,好似揮毫潑墨,乾淨利落,富有道蘊感。
美到了極點。
謝南珩條件反射般抬起刀棍,穿過許機心的腋下,用力一挑。
許機心被巧勁送回搖搖椅上。
許機心:“???”
她理了理被弄亂的頭發,朝謝南珩喊道:“夫君,你好棒,太man了,給你啵啵啵。”
她右手掌心印在唇上,往前一攤,鼓起唇將蓋在掌心的啵啵吹向謝南珩。
謝南珩:“……”
這凡女,花樣真多。
他耳尖有點熱,背過身,道:“我殺他倆,又不是為了你。這兩賤奴傷了我臉麵,該殺。”
許機心懂了,是為了她。
她笑容增大,又給謝南珩幾個啵啵啵。
謝南珩輕咳一聲,道:“彆那麼輕浮,便算我是你夫君,也不能動不動卿卿我我,耳鬢廝磨。”
許機心驀地坐直身體,雙眼亮晶晶地盯著謝南珩,“夫君,你承認你是我夫君了?”
謝南珩否認:“我說的是假設,假設,不是真的。”
“我不管,我聽到了,你說你是我夫君。”
謝南珩不理會她的胡攪蠻纏,提刀欲走,外邊又來了兩家丁。
瞧見院子裡兩名家丁被人一刀抹喉,其中一名家丁跑走,另一名家丁站在院外,視線掠過那兩具屍體,小聲問;“七少爺,您有沒有見過梅香、梅紅?”
“誰?”
謝南珩漫不經心地問。
家丁恭敬答道:“回七少爺,梅香、梅紅,是族裡派來服侍七少夫人的。因您不喜外人進院,梅香、梅紅就守在院外。等七少夫人出了院門,再由梅香梅紅服侍。”
“但是今天發現,梅香梅紅失蹤了,從昨晚起,不見人影。”
謝南珩憶起昨晚攔住凡女,不讓凡女出門的兩丫鬟,淡淡道:“沒見過。”
家丁不敢多問,正準備離開,忽然聽到外邊傳來喧嘩聲,細細一聽,原來是梅香梅紅找到了。
她倆被倒吊在大榕樹內,若不是外院管事已經築基,能外放神識,也沒法找到。
藏得太隱秘了。
謝南珩也聽得那邊議論,眸光閃了閃。
他偏頭望向許機心,見許機心神色懨懨,對外邊動靜漠不關心,將她嫌疑排除。
沒那麼巧,凡女也沒這個本事。
這時,許機心抬頭,謝南珩肉眼可見的瞧清,許機心無精打采,許機心神采奕奕,許機心雙眼發亮,許機心撅起嘴,對著他隔空啵啵啵。
謝南珩:“……”
他狼狽偏頭。
這個凡女,太不矜持了。
當著外人也來這一套,真的是,讓人不知道如何說才好。
他耳尖通紅,麵上冷意更甚,他抓緊手中長刀,抬眸望向家丁。
家丁規矩垂首,沒有看到凡女放肆的這一幕。
謝南珩眸底冷意微減。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的腳步聲,呼吸間,管事揚著一張可親的小臉走到院門。
他朝謝南珩方向先作了個揖,“請七少爺,七少奶奶安。”
他視線掃過地上毫無氣息地兩名家丁屍體,笑容不變,“七少爺,我知道您失去修為後心情不佳,也體諒您的脾氣不好,但家丁也是謝家弟子,您這時不時亂殺一通,族長和執法長老那邊,屬下不好交代。七少爺,您看您能不能克製下,您殺人的欲..望.。”
管事聲音溫和和善,話裡意思卻十分尖銳,赤果果地指責謝南珩殘虐不仁、暴厲無道、殺人成性、冷酷無情。
謝南珩撩起眼皮,嘴角勾起涼薄的笑意,“我現在想殺人了,你頭伸過來,讓我殺著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