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許機心問。
為什麼他覺醒了血脈,擁有了力量,還是要送她走?
難道他真的擔心她的存在,影響了新人,影響了他左擁右抱?
謝南珩沒答這話,隻又強調了一句,“等我去找你。”
許機心生氣了,抱臂抗拒,明澈靈動的杏眼盛滿熊熊怒火,“彆來找我,我會另找美人相伴。”
謝南珩眼神一瞬間變得無比可怖,似那剮刀,閃爍著冷銳的光,他凶狠地盯著許機心,唇角勾起,冰冷冷的瞳仁森寒陰冷,“悅悅,你試試。”
大美人神色病態蒼白,一身氣質卻詭譎森寒,如那出鞘寶劍,森寒鋒利,如此反差,完美戳中許機心的興奮點。
將刺拔光了的溫馴玫瑰固然讓人愛不釋手,但滿刺紮手的玫瑰更讓人熱血沸騰。
許機心一瞬間意動,身子不禁往前湊了湊。
她雙目灼灼地盯著謝南珩,躍躍欲試,“好的呀,我等你。”
等你發狂,等你與我共沉..淪.。
被結界禁錮,許機心一頭撞到無形壁障上,她沒有後退,而是貼著結界,撅起嘴,虛空啵了啵。
她朝謝南珩露出個挑釁的笑,“你可要早點來,不然我不知道,我瞧上多少美人兒。”
謝南珩呼吸一滯。
眼前小姑娘笑意吟吟,圓溜澄澈的杏眼,似滿天星光墜入,亮得驚人。而那張緋色的姣好的漂亮唇..瓣.,一張一合的,似無聲引誘,偏生吐出的,是他不愛聽的話語。
他很想將她撈出來,狠狠親上那張小..嘴.,讓那張殷紅的唇..瓣.,無法再說出傷人話語。
他指尖掐掐指腹,克製住自己動作,隻幽深著一雙眸子,定定地盯著許機心。
許機心毫不示弱得回望,還伸出右手,食指大拇指交叉比心,朝他來了個wink。
謝南珩眸光瞬間幽暗晦澀,深不見底。
許機心第一次對他做這個動作時,他隻以為她右眼掉進睫毛,或者眼睛抽筋,但此時瞧見這個熟悉的動作,他卻感覺被電到,心砰砰砰地跳。
他上前,緩緩靠近界壁,印向許機心的唇。
許機心屏住呼吸,瞳仁微微睜大,不自覺緊張。
謝南珩身形單薄瘦削,不算厚重,可是他壓過來時,卻如川海,如山嶽,裹挾著無窮壓力。
可能是他那天然瑞鳳眼似笑非笑,細密的長睫在眼角浮過淡影,亦或者是他那唇色淡得幾乎瞧不見血色,懨懨地若雪若霜,給人一種肅冷之感,才會讓人生出壓力。
當然,更有可能是無雙美色逼人,腎上腺劇烈上升。
刺激。
許機心期待地盯著謝南珩,嘴唇撅了撅。
謝南珩瞧見這個可愛的小動作,心頭怒意頓消,他呼吸放輕,與許機心四目對視,唇鼻相對,他眼底溢開一抹笑意,喉中擠出近乎喟歎的聲音,“悅悅啊。”
即將隔著界壁親上時,一股大力忽然加諸許機心身上,眨眼功夫,巧笑倩然的可人兒,消失在眼前。
謝南珩身形頓住,望著空蕩蕩的牆壁,眸光半闔,又慢慢直起身。
這個隨機傳送陣,是謝南珩給自己準備的退路,一旦他覺醒血脈,或者恢複實力,他就會毫不猶豫通過這傳送陣,離開謝家。
但現在,他卻將自己的退路,用作送走許機心。
他不後悔。
牆壁上,九塊極品靈石被耗儘靈氣,外殼黯淡,毫無光亮,謝南珩伸手,將用儘靈氣的極品靈石,重新收回儲物戒。
這時,小院上方憑空出現一道玄色道袍身影。
憑虛踏空,翩然欲仙。
下一秒,這道身影立於庭院,豐神俊朗,淵渟嶽峙。
他約莫三十餘許,麵白無須,與謝南珩如出一轍的瑞鳳眼,冷銳而沉靜。東邊霞光萬丈,朝陽刺破雲層,斜掠過蒼茫大地,亭台水榭。
天光寂寂,如月紗影,隔著晨霧淡影打在這道身影之上,映襯得他好似九天神人,玉質仙貌。
長袍晃動,他越過正屋,不緊不慢走向臥室。
察覺到動靜,謝南珩偏頭瞧去,認出來人,他先作揖行了一禮,“南珩見過老祖宗。”
來人正是謝家兩名渡劫長老之一,名喚秋痕仙人。
秋痕不是他的名字,也不是他的道號,而是他的劍名,他以劍為名,在偌大的修真界,闖下赫赫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