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雲淡, 霧重山遠。
許機心穿過嫋嫋雲煙,揚著笑落到謝南珩身前,“南珩。”
謝南珩前行一步, 前行一步, 擁許機心入懷, 他雙臂微微用力, 箍得許機心手臂微疼。
許機心不悅凝眉。
剛還好好的, 對她笑的那麼好看,怎麼現在就想勒死她?
她伸手推推他胸膛, 沒推動, 正要生氣,忽然聽到謝南珩略帶委屈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悅悅,你去了哪裡,怎麼去了那麼久?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聽完這話, 許機心心頭不由得一軟。
她這一趟, 去得是有些久。
以往她離開,不會超過一天,到了晚上就會回營地, 但這次,她一走就是一月,也難怪謝南珩憂心。
她拍拍謝南珩後背, 輕聲安慰, “我不會離開的。”
至少在他傷勢痊愈前,不會離開。
謝南珩聽到自己想聽的話,手臂鬆了鬆, 麵上也個露出清淺的笑,“我相信你。”
說著,他微微垂眸,姣好的唇,印上許機心的額心。
以額心為源頭,無數小電流躥向四肢五骸,電得許機心渾身酥麻,雙..腿.發軟。
她整個人倒在謝南珩懷裡,手指無意識地勾住謝南珩的腰帶,呼吸間沁潤的,是撲麵而來的冷甜香;臉頰觸感體察到的,是源源不斷的溫暖熱意,撲通撲通聽見的,是藏在胸骨之後強健的心跳聲。
謝南珩身上氣息,強勢而霸道地攫取她神智,讓她一瞬間意亂情迷。
她無意識地在謝南珩胸膛上蹭了蹭。
謝南珩垂眸,懷中許機心身嬌體軟,小巧玲瓏,而他雙手交環,似能將她完全掌控。
這很好的撫平他心底焦躁,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這個動作驚回許機心神智,她身形一僵,沒敢抬頭去瞧謝南珩,從他懷裡默默鑽出。
識海內的小人跪地痛哭,說好的保持距離呢?
謝南珩左手依舊搭在許機心腰上,抬起右手,從許機心發間,抽出根隻剩下杆杆的花枝。
他將花枝放到許機心麵前,笑問:“悅悅去了哪裡,朝牡丹怎麼不見了?”
朝牡丹是三品靈植,自然放著,不刻意保存,半年也不會枯萎。
“可能被凍壞了。”許機心瞥見,想起自己回來的目的,高興道,“我找到了九轉淨水蓮。”
“悅悅真棒。”謝南珩抬手,掌心又出現一朵朝牡丹。
朝牡丹白團若雪,雪尖淡緋輕掃,若胭脂暈染開來,隻大紅描邊,遠比之前的朝牡丹,更為精致漂亮。
朝牡丹柄部,並非花枝,而是根簪子。
這是謝南珩煉製出來的,並非真花。
他將朝牡丹再次插入許機心發間。
許機心高馬尾微微鬆散,朝牡丹剛插進去,就歪歪斜斜,欲墜不墜。
謝南珩取回朝牡丹,放到許機心掌心,道:“悅悅,我替你梳個發型吧。”
許機心一直是高馬尾裝扮,滿頭青絲,用銀色發帶紮著,額頭飽滿,嬌俏元氣,走動間發尖一掃一掃的,俏皮可愛。
隻是她藍色焰火中走一波,寒冰不僅凍壞了朝牡丹,還讓她紮得好好的馬尾鬆散,淩亂不堪,當然,馬尾雖亂,但並不影響她的美貌,淩淩若山暗影,彆有一番蓬鬆美感。
許機心把玩著手中朝牡丹,臉頰微微鼓起,一雙杏眼,寫滿惱怒,“得知九轉淨水蓮的下落,你好像不是很開心?”
謝南珩摸出一張太師椅,擁著許機心坐下,聞言笑道:“我自然歡喜,這是悅悅對我一片心意。”
被人看重,被人放在心上,有心之輩,誰能無動於衷?
相較解毒的歡喜,他更開心的,還是許機心待他的這片真心。
所以,他隻想儘自己所能,對她好點,再好一點。
許機心修煉功法特殊,修真界這些天材地寶,她用不上,他能做的,也隻有讓許機心日常生活開開心心。
在許機心外出這段時間,他除了藥浴,就是煉製漂亮首飾,又在那兩元嬰的收藏中,找到了關於女修發型編織的玉簡,學了兩手。
這玉簡,可能是他倆帶給家中姐妹,或者師姐妹的,倒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畢竟,他以前直至修煉,對容貌外物,並無研究。
而他的小妻子,是個愛美的小姑娘。
他摸出打磨好的玉梳,小心翼翼地解開許機心的發帶,將順滑的青絲握在手裡,慢慢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