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走到門前,手握門把,轉身笑道:“經調查,英國人對伴侶的忠誠度,高於所有的歐洲國家,但是,並不意味著在性方麵比彆人保守。”
容修呆住:“……”
這人聊什麼呢?
性?
白夜:“祝你們在聖羅娜度過美好和諧的夜晚。”
容修:“??”
白夜視線微垂,語調稍顯嚴肅:“不過,因為時間有限,課時緊張,希望二位和諧之餘,儘量保證睡眠,避免精力下降,不要影響學習進度。”
容修:“……”
這家夥,又擅自觀察彆人?
這次白夜從自己臉上觀察出了什麼,事後的慵懶、滿足,還是意猶未儘?
如果顧勁臣在場,一定會錯覺地看見,容大貓的指甲從肉墊伸出。
容修笑容僵在臉上,指尖碰了碰腕表。
“你還知道時間有限?”容修懶得計較,唇角輕輕上揚,“距離午宴時間,隻剩十分鐘,宴會主人要遲到了。”
白夜從容一笑,打開房門,笑道:“沒關係,你知道的,宴會入席之前,會有一個酒會時間,大家要互相認識一下。”
容修:“……”
那倒是,中國人請吃飯,熱情的恨不得把客人推到飯桌上。
歪果仁則是先在飯廳外,餓著聊天,往往餐前酒要喝半小時,身子稍微虛一點的女士,臉都發綠了,穿著高跟鞋會站不住。
白夜比出“請”的手勢,容修邁出房門,聽白夜在身後又道:
“我邀請了幾位好友,瑪莎女士是我今天的女伴,她是我在英國管家學院的學姐,現任本州皇室禮儀師。”
容修腳步頓住,眉心緊擰了三分,略顯疑惑地回頭看向他。
皇室禮儀師?
這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考核”還沒正式開始?
*
午宴除了容修和顧勁臣要參加之外,兩位經紀人和助理也收到邀請,楚放團隊也在白夜的邀請範圍內。
丁爽換西服時,整個人都是僵著的。
好在去年的時候,花朵小姐姐給他做過很多培訓,包括教他一些歪果仁的規矩。
剛才聽封哥說,這次宴會是對容哥和顧哥的考核,邀請了一些特彆的人物,除了皇室的人,還有兩位資深的娛樂記者,分彆來自韓國和大馬當地。
所以,容顧二人的表現非常重要,宴會主要目的不言而喻……
丁爽慌得一批,擺正了小領結,心想這下草蛋了。
咱們是玩搖滾的啊!
搖滾的標簽是什麼?排斥定義,打破迂腐!
況且,容哥還當了多年的邊境大兵,給容哥套上“規矩”,無異於給大獅子栓鐵鏈子。
另外,容哥和顧哥不一樣,他對歐美那一套也沒係統學過,距離“世界巡回演唱會”還早著呢,所以,包括規矩禮儀語言方麵的課程,根本還沒安排上。
如果表現得不理想,會不會影響到皇室家宴的出席?
參加大馬皇室活動的好消息,早就傳到國內去了,粉絲們吹吹吹,還吹上了熱搜,此時DK女孩們都在期待。
要是事情搞砸了,被宴會拒之門外,大家打道回府,鐵定會遭到一波巨大的嘲笑啊。
就這樣,這天中午,所有人都換上了體麵的禮服,花朵則換上了一身隆重長裙。
*
頂樓總統套,楚放坐在客廳沙發上等,勁臣在主臥裡,用平板給容修發微信。
容修給他發了一張圖,上麵是他拍下的一張邀請函照片。
邀請函上,一手精致的花體字,是白夜親手所寫。
和勁臣的宛轉字跡相比,白夜的字要多出些許工匠氣息——大概與經理身份有關,聖羅娜經常給老顧客贈送小禮物,附上一張手寫的祝福卡片。
與所有正式的邀請函一樣,注明了“Lounge suit”,主人家周到地提醒了賓客們赴宴時的穿著。
就是“較為隆重”的意思,在不成文的規定裡,宴會裝束,在英國分四大類,美國則是五大類。
男士是樣式隆重的黑色禮服,在熱帶可以穿白色,女士則是盛裝長裙,在熱帶則可以穿短的晚裝。
如果是極為隆重,就該穿燕尾服了。
勁臣坐在床邊,以白夜的出身、字體樣式來看,應當是英式無疑,但菜式可能是法式,五樓是法國餐廳。
勁臣又回憶他為容修準備的正裝,黑色三件套配白襯衫,誤打誤撞,毫不出錯,就放下心來。
來到鏡前,再次對鏡檢查儀容,勁臣腦子裡,還是容修早晨的那一身正裝。
盛裝禮服的容修實在戳他的點。
還有一身騎士服的容修,馬褲,緊裹長腿,長皮靴,他把玩馬鞭,唇角似笑非笑,朝他注視過來的畫麵……
勁臣:“……”
腦子裡止不住幻想,褻瀆了主人,勁臣閉了閉眼,耳根唰地一下通紅。
昨夜放肆荒唐,也許因為第一次吃味兒,勁臣放得很開,甚至不管不顧,有些專橫了。
早晨容修的反應,著實讓他迷茫,後來被弄到腦子更不清醒,直到他腰酸腿軟,實在受不住,容修才給了他。
此時,鼻間到處都是味道,他來到窗前,拉開遮光窗簾,打開了窗戶。
走出主臥時,楚放還坐在沙發上等他。
見勁臣一襲黑色正裝禮服出來,楚放一時間移不開視線,竟錯覺地看到影帝走紅毯的一刻。
楚放起身,淺笑著問了一句:“走嗎?”
勁臣打量楚放裝束,煙灰色正裝,便猶豫了下。
意識到自己的猶豫,勁臣不由暗自責怪自己不體麵,竟然起了不正當的壞心思,他唇邊有一道微揚的弧度,點亮平板給楚放看,道:
“楚總,回房間換一身黑色或白色的禮服吧。”
說著,勁臣頓了下,又道:
“保險起見,如果不想被記者攻擊的話。”
楚放之前也收到了邀請函,是助理幫他看的,原來的助理回家生孩子了,這次帶出國的助理是新人。
此時,楚放盯著屏幕,才注意到下角的兩行小字。
楚放略顯尷尬,浸淫北美娛樂圈多年,參加宴會無數,他還沒出過這種醜。
緊跟著,垂在腿側的手指,慢慢地蜷了起來,楚放笑意不減,避開了視線。
得不到的屈辱和不甘心,往往比失去更令人刻苦銘心。
平板屏幕裡,是微信的聊天窗口,除了那張邀請函的照片之外,楚放還看見了上方的一段對話:
勁臣:[還在白總辦公室?]
勁臣:[我起晚了,你沒用早餐,白夜給你準備茶點了嗎?]
過了好一會,容修才回複。
容修:[準備了,墊了一口]
勁臣:[忙嗎,在做什麼?]
容修:[在想你]
勁臣:[?]
勁臣:[……您說正經的?]
容修:[是的,白先生在聊倫敦,我在想你]
勁臣:[臉紅.jpg]
勁臣:[我也想你,一會宴會見?]
容修:[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