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 晉江文學城(1 / 2)

容修 席未來 14613 字 2024-03-22

顧勁臣故意撩撥他, 容修按捺心緒不回答,反而湊他耳邊低聲問:“真沒生氣?”

問得認真,俊臉嚴肅, 仿佛一種儀式般, 等待對方回應。

“都說了不是生氣。”顧勁臣朦朧著眼, 唇仍然貼著容修的嘴唇,頓了兩秒直白說,“有點醋了,你們一起彈鋼琴, 像知己,他們比我更懂你的音樂。”

容修愣了愣, 他在問網上的桃色緋聞, 在舞台上被女人親的事, 顧勁臣說的是什麼?

緊跟著他就想起, 唐山那晚白翼接通了視頻通話, 他在畫麵裡看到影帝斜倚床榻衣衫不整,一時間失態得厲害, 渾身燥熱上頭,隻好強製自己和烏托邦主唱聊音樂,勉強分散了注意力——顧勁臣在意的是這個?

“不過我隻是當時有一點點吃醋而已, 現在已經想通了……”

顧勁臣喃喃解釋著, 更像是開解著自己。

容修微眯著眼,目光逗留在他頭頂發旋,想像以往那樣將他摁進懷裡,揉亂他的頭發,再把他通紅的耳垂捏出血來。

話沒說完,容修捏著他下頜拉到眼前, 唇堵住他的嘴:“他們是同事,是誌同道合。你是愛人,愛人才是一生的知己。還有……”

下一句聲音很小,帶著性感的低笑,更似自語自歎:“我的繆斯啊,沒人比得上你。”

容修想,自己大約是有些醉了,不清醒了,如果他清醒,怎麼會對他說出這種心聲。

話音剛落,顧勁臣環住他的脖頸,埋下頭去。

隻有須臾一頓,更凶猛的吻便侵襲過來,他們唇舌相纏,有些粗暴,又帶著求歡的渴望,在這月色中抵死相擁。

“去開車。”容修說。

顧勁臣迷了眼:“我們去哪?”

他們又能去哪?

國內任何一座城市的酒店都不能成為這段隱秘情愛的藏身之所。

“去哪都行?”容修指腹有繭,揉撚他唇片,“跟我走麼?”

“哪都行,”顧勁臣說,“哪兒都跟你走。”

“下地獄也行?”

“下地獄也行。”

容修愉悅而笑,拿手機開導航,“這個地址。”而後又從包裡拿出鑰匙,“我們去這裡。”

那是一幢郊區彆墅。

花容月貌似乎忘了,前些天他才在電梯裡用一張冷漠臉對著連煜,詆毀人家房子是“一個充滿了澀情的地方”。

連煜:嗬嗬,男人的嘴。

*

樂隊在酒店,得知“樂隊重名事件”後,白翼怒氣衝衝地從宴會廳出來,回到商務套房找容修。

但容修不在主臥,五個客房、書房和浴室也沒有找到人,大半夜白翼吼了兩嗓子,套房內烏漆嘛黑,靜悄悄。

臥槽人呢,該不會是太憤怒,想不開了吧?

白翼酒意上頭,下意識上下摸手機,這才想起剛下舞台,手機還在丁爽包裡,他隻在褲兜裡找到從連煜那兒搶來玩的車遙控。

情急之下,白翼拔腿就跑出門,搭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轉圈找那輛蘭博基尼。

結果,停車場太大了,偌大的午夜車場,陰森森的很瘮人,二哥醉醺醺迷了路。彆說跑車了,他就像鬼打牆,連出口都找不到,事實上他連樂隊住的酒店具體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了。

足足轉悠了十來分鐘,白翼才找到那輛蘭博基尼小牛,開車門坐了上去。

隨後連煜就跑了過來,拉車門卻拉不開,連煜大吼:“開門,白老二,快打開車門!”

“你要乾什麼?”白翼迷糊地問,點開中控點火,“滾蛋,彆擋路!老子有急事,容修沒了。”

“白翼,你給我開門——”

“滾呐,容修沒了!%#*%……彆擋我車……%¥#*&……%。”

“我草,你彆壓我,但是這是我的車!”

白翼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環視車內:“是嗎?”

連煜砰砰敲車窗:“廢話,你去副駕駛,你喝酒了傻逼!讓我來開,我沒喝!我知道容修去哪了,他剛給我發了微信!”

白翼點頭:“哦,那你還不快點開?”

連煜差點吐血:“快你麻痹,你他嗎先給我開門啊!”

白翼:“噢……”

也不知道有沒有監控看到他倆這番模樣,反正酒店員工都沒有出來幫他們一把,估計是因為二哥滿身酒氣,搖滾大佬的氣勢太盛了。

值得一提的是,這晚兩人在開往彆墅的路上,白翼為了醒酒打開了跑車敞篷。

大概是被初冬的寒風激著了——他隻穿了酷帥的皮馬甲,打著赤膊露著麒麟臂——在一陣小陰風吹來之時,二哥忽然一陣激靈抖了抖,戰栗中不小心尿了褲子。

連煜:“?????”

連煜:“!!!!!!”

二哥被凍得夠嗆,連忙跳下車,在寒風中找地方把另一半水放乾淨了。

之後半段路程,二哥都在懷疑與自我懷疑中度過。

他嚴重懷疑自己腎虛,命不久矣。二哥心中無比悲愴,身上皮褲涼颼颼濕噠噠。

好在他穿的是皮褲,在這種窘迫情況下,皮褲比仔褲更包容。

白翼握拳,自我安慰地想。

將來上舞台也要堅持穿皮褲,以後“皮褲”就是他的戰褲,是京城小伯頓的一個標識了!

*

泳池彆墅樓梯燈亮起,朦朧暖光一路照到二樓,金色灑滿樓梯走道。兩人跌撞進到主臥時,顧勁臣已赤條條,衣物鋪著道,被關在門外。

“怎麼不說話?在電話裡也不太說。”顧勁臣問。房間沒開燈,隻有夜色月光,顧勁臣站在月光裡誘著他。

容修眼底被酒氣熏得發紅,派對上兩杯紅酒的後勁很大,顧勁臣站在月光裡誘著他,容修從背後抱上去,將他抵上美人榻,“說什麼?”

顧勁臣咬他喉結:“愛我不會說麼?晚安不會說麼?寶貝不會喊麼?需要我嘴對嘴教麼……”

話音未落,嘴唇被堵住,被容修儘數吃掉。

每次完成激烈的舞台,不論相約多倉促,顧勁臣都出乎預料地與他契合。容修覺得,懷裡的是個吃人的妖精,略張兩膝就勾得他心甘情願,勾著他瘋狂而又迷戀地占有。

不知過了多久,最初的狂風驟雨漸歇,容修汗水淩亂,肌肉蓬勃,在他耳邊問,“在走神麼?還在糾結自己是不是千裡送炮?”

顧勁臣像砧板上滑溜溜的魚,滿麵羞紅應不出囫圇個兒,迷蒙蒙望著那張忽遠忽近的臉。

“我還擔心有人說我為老不尊。”容修笑出來,沉沉笑聲從胸腔透出。他眸光深深,汗水順著下頜往下墜。

“我倒是希望,”顧勁臣說,“再過二十年……你對我仍有興致,變成帥老頭……也對我這樣……”

“哪樣?”幽暗中什麼也看不見,但那聲音不能忽略。容修聽著他悅耳的叫聲,往前一衝,“害不害臊?”

“不臊。”顧勁臣抓著軟塌抱枕,修長五指根根蜷曲。白膚在夜色裡盈盈發亮,猶如易碎的白瓷。

小臂的那朵猩紅小玫瑰,這一刻仿佛顫巍巍為他盛放,看起來動人又可憐。

顧勁臣攀著他肩膀,“你不喜歡麼,喜歡我麼?我出生,就是為了拯救你的。”

“剛才還說要和我一起下地獄。”容修眼光充滿寵溺,停頓了下,唇貼他耳垂,“我的救世主。”

不過,很抱歉,顧勁臣。

如果真要罰我去地獄,或任何一個黑暗的地方,我都不會帶上你一起。

容修像一隻成熟又俊美的雄獅,渾身散發著壓迫感,與生俱來的侵略本性全然散發,激得顧勁臣哭叫迭起,白膚染上粉紅,妖冶到極致。

“不怪我麼?說好了不來,我不聽話,毀約了。”顧勁臣膝勾著他腰,“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如果我知道你今晚會來,就不唱那首《Hey You》了。”容修說,“改唱一首彆的。”

“改唱什麼?”顧勁臣迷蒙著眼,天花板與整個世界都在顛覆,他覺得周身那一層金色外殼被重重地鑿開,一次次被灌滿。

“秘密。”容修唇覆在他耳邊,“下次我唱給你聽。”

顧勁臣:“唱給我一個人?”

“唱給你一個人。”容修說。

眸生情苗,心有欲種,帶著細膩薄繭的大掌寸寸摩梭,他們對視著。

容修溫柔而有力量,顧勁臣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與自己他一呼一應,能感覺到他的每一次震顫,霸道而又恣意,又烈又野,從十九歲那年那夜,直直貫穿了自己三十二歲這年的冬天,穿透了容修要著他的每一個瞬間,牢牢地擒住了他的這一生。

迷醉暈厥複又醒,剛醒過神,新一輪侵略就籠罩下來,主臥到處都是荒唐痕跡,淩亂中帶著搖滾色彩,容修汗水淋漓又快又深,直到淩晨三四點震動才停止。

他們相擁躺在窗前狹窄的沙發上,顧勁臣趴在他身上昏睡。容修指尖掃在他雪白背脊,夜色撩人,懷裡人也撩人。

顧勁臣在他懷裡沉沉地睡了過去,對方還不知道“英國雷丁鎮‘搖滾熊貓’Live House邀請中日韓樂隊”一事。

事情還沒調查清楚,容修沒有對他講。

那樣隻能給對方徒增煩惱,眼下拍戲重要,他不想影響影帝的情緒。

容修望著窗外夜景,諸事纏身很困擾,但他此時隻覺懷裡溫柔。愛人給予他撫慰,讓他安心不焦慮,不知何時闔了雙眼沉睡了過去。

這大概是繁忙與奔波的舞台生活中最讓他愉悅的時刻,也是讓他漸漸放鬆警惕的時刻。

終於卸掉身體與心理的壓力和包袱,安心地有了睡意的一夜。

容修已經連續一周入睡困難,奔波在路上讓他像居無定所的貓兒一樣不安,今晚終於卸了壓力和包袱,睡得很沉。

連房門外的窸窣腳步和醉醺醺、罵咧咧的對話聲也沒聽到。

*

於是天亮後——

顧勁臣先醒來,打算收拾下屋子。

他套上了容修的衛衣,光著腿站在房門口,看著空蕩蕩的走廊。

昨晚在情緒和酒精的影響下,容修失了克製過於激烈,在走廊裡就剝了顧勁臣的衣褲,連內裡的薄襯衫都撕爛了。

可是,走廊裡的羽絨服、衛衣、運動褲都不見了。

顧勁臣臉色微變,瞬間意識到,昨夜可能有人來了。

緊接著就是一陣臉紅,臊得不知如何是好,轉頭跑到沙發邊,撲到容修懷裡深埋著臉。

容修醒過來,伸手摟住人,慵懶地問:“怎麼了?”

顧勁臣就把怪事說了,昨晚一定是有人聽牆腳了。不知道此時都誰在房子裡,他不要出去了。

容修眯著眼,腦子清醒了些,想起昨晚決定要過來時,給連煜發微信打過招呼,也給白翼發信息通知了。

“即使此時房子裡有人,也不會是陌生人。”容修安撫他道。

也許昨夜兄弟們都一起過來了,在門外地板上看到衣服就撿了起來,疊好放到了乾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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