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晉江文學城(2 / 2)

容修 席未來 24931 字 2024-03-22

也就是“拉筋壓腿”之類,讓他變得稍微更軟和一點(……)

這種日子過了兩天,加百列每天都覺得自己快散架了,還會在開飯之前吐上幾口。

每晚容修都會親自檢測當天的訓練成果,親自幫助加百列做一些難度較高的運動。

容修知道對方的體能達到極限時是什麼樣,在伸展練習中,他注意著加百列經受的壓力,看著他的眼睛,估測他的緊張程度,仿佛能預測到對方肌肉的變化。

“真的是非常、非常專業的健身老師啊。”管家感歎道,“在容老師的嚴格教導之下,但願閣下這次能學有所成。”

兄弟們聽到“嚴格”一字,後背汗毛一陣豎立。

看來他們是不知道容少校以前在大營裡操練的都是什麼人物啊。

容修的認真與專注,讓男爵先生格外佩服,也產生了一種敬(恐)畏(懼)之感。

在兄弟們看來,這種心理難以言喻,就像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一樣。

在惡魔教頭的溫柔毒舌之中,男爵先生像所有被容修調.教過的兄弟們一樣,在被鞭撻的所有時間裡,除了“好的,老大”之外,就沒說過其他的,挨打也一點怨恨都沒有,在旁人質疑時還會幫容修說話,極力表示這些都是他自願的,都是訓練必要。

有時容修察覺到加百列有壓力,也不會停止對他的壓迫,反而會增加他的訓練強度。

這對加百列來說也很管用。

正如樂隊登台之前,一旦察覺到隊員們的壓力和緊張之後,容修就會加重練習強度,布置更多讓人噴血的作業,讓大家在嗷嗷拚命中再沒精力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訓練計劃第一步完成之後,容修就帶著加百列來到了搏擊台上,引導著對方做一些基礎動作。

從這天開始,“Rong”正式成為大不列顛世襲男爵加百列-波普的老師。

加百列大汗淋漓地討好著容修,說要給容老師頒發一張純金貴族教練證書,以換取自己少量的休息時間,卻被容少校一眼瞪了回去。

加百列苦不堪言,他是真的服了……真服了,真的,服了……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一哥表示,中國有句話說,自己選擇的作死路,跪著也要作下去。

加百列選擇了跟容修學自由搏擊,現在他站在了搏擊台上,對麵就是一身格鬥服的容少校(……)

他要與容修學習各種各樣的基礎格鬥招式。

而各種在搏擊台上的格鬥術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學打人時,先學會挨打”。

就是從防衛、格擋,以及閃避的招式開始。

加百列是真服了,整個城堡的人都沒想到,容修是真的會對男爵先生出手的啊!

想知道對一名世襲貴族拳打腳踢是什麼感覺麼?

容修好像打得挺爽的。

還是對方上趕著求的。

容修揮出拳頭時,還淡淡地說著:“好的,波普先生,你做得很好,相信你自己身體裡的力量,痛苦會一直在那兒,關鍵是看你如何應對。”

加百列被打得發不出聲:“……”

他隻覺得,痛苦確實一直在這兒,關鍵是隻要你彆打了,痛苦就不會在這兒了啊!

當大家一起吃完晚餐之後,容修又讓顧勁臣上樓來,拜托影帝親自下場,教加百列和路易進行一些專業的踢腿練習。

以及各種低、中、高踢。

容修:“沙袋,腳靶,立式靶架,不論什麼,一直踢就是了。總而言之,在整個訓練期間,都不能讓閣下把腿腳放下來。”

顧勁臣:“……”

容教練很會用人,腿上功夫正是顧勁臣的強項。

影帝跆拳道的大長腿可不能白費了,這方麵可比容少校靈巧專業許多。

於是,加百列的腿部柔韌度的強化,完全交給了顧老師。

這也讓平時工作都很忙的容顧一人,在健身室有了相處的時間。

每當顧勁臣指導結束,加百列和路易在一旁做腿部訓練作業時,容修就空閒了下來,然後他會和顧勁臣在搏擊台上打一會兒。

容顧一人打鬥時,揮汗如雨,分分合合,畫麵讓人浮想聯翩。

這畫麵要是讓國內的諸葛輝看到,肯定又要感歎一句:“你倆直接回家床上打不行嗎?”

容修拳勢逼人,迅猛如虎。

顧勁臣防守格擋,靈活輕盈,兩人你來我往,進進退退,這那那這。

每當顧勁臣退無可退,眼看要在容修手上吃虧,兩人就不知怎麼抱在了一起(……)

加百列和路易:“???”

說好的兩個男人打得你死我活呢?

他倆真的是在打拳嗎,怎麼看都是在互相調戲,還若即若離,欲生欲死的。

拳頭撞擊肌肉,汗水與荷爾蒙交融,搏擊台上的畫麵,實在讓加百列和路易兩人羨慕。

腿部訓練之後,容修會讓加百列打沙袋、踢腿、接著出拳,然後俯臥撐,以及各種各樣的仰臥起坐練習。

直到這時,加百列終於意識到,當他提出“務必請容修成為我的教練”時,為什麼樂隊男人們都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

潛台詞:就問你後不後悔,難不難受,想不想死?!

每天訓練任務結束之後,加百列的腦子裡都是一片空白,然後一陣乾嘔,有時候還會吐水。

不過,在他混亂的腦子裡,始終有一個場景記憶猶新——

加百列一直記得,在他堪堪適應了這種訓練強度,終於能一邊做運動,一邊聽清容修講話,並且能做一點點的思考之後,容修在幫他做手臂訓練時說:

“我一直試圖讓他知道,我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了他,包括我自己,並且讓所有人都知道:像我這種除了音樂之外什麼都依賴他的人,已經離不開他了。即使這樣會讓我看上去很沒種,我變得不像我了。”

加百列聞言,手臂動作微頓。

他想,他知道容修說的是誰。

也知道容修在暗示他什麼。

加百列從沒有對自己喜歡的人做過這些,也沒說過容修說的那些話,他甚至從沒有真正表白過,更沒有隱晦地暗示過,自己究竟有多需要對方。

所以路易才一直沒有安全感吧。

“被需要”往往比“被愛”更沉重,也讓兩人產生更深的羈絆。

加百列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在格鬥時看起來冷血無情的男人,在這方麵要比他更有勇氣,比他果敢,很剛,很有種。

容修又揮出一拳,一抹額上汗水:“有些事情不講出來,是因為害怕被拒絕。然而,害怕又是因為什麼呢?是因為知道兩個人的未來而害怕,還是因為不知道而害怕?未知的就嘗試著去探索,知道的就去改變好了。”

那一刻加百列感覺自己快哭出來。

*

隔天夜裡,健身結束時間快到了,顧勁臣和路易上樓來找他們。

樂隊就要去演出了,顧勁臣考慮到樂隊夥食問題,容修有忌口,這讓他擔心得坐立難安。

不是不信任團隊,而是關心則亂。

聽白翼說,兩人分手那陣子,容修在龍庭吃過一次島國方便麵,隻顧著檢查調料包,沒注意麵餅裡含有蛋液那句日文提示,吃完難受了一晚上,呼吸不暢還脖子癢,得知此事顧勁臣後怕了好多天。

於是,顧勁臣就拍板決定,樂隊出去演出這幾天,乾脆帶飯吧。

就像小學生上學帶飯一樣。

加百列極力讚同,表示一定要提供一輛車,然後一輛雪白的奔馳房車就在城堡外麵待命了。

路易還為那個四四方方的白色房車取了一個名字,延續“地牢九號”,名為“鎮定片十號”。

容修:“……”

這可真是大手筆。

DK一個團隊出差演出,後麵還要跟著一輛餐飲車?

影展期間,顧勁臣每天都要出去,沒空給大家準備演出帶的飯,況且一個團隊一十多人呢。

但城堡不缺廚師,而且是“將顧客忌口奉為聖旨”的米其林大廚。

廚師們早就知道樂隊成員們的喜好,帶個飯簡直不要太簡單。

這晚,顧勁臣在廚房仔細交代完,拜托了第一場演出的工作餐,就和路易來到了健身大廳。

正巧推門一進來,就看到加百列正在做蛙跳。

怎料,加百列最後脫力,剛跳起,落地,身型不穩,一下摔在地上,突然一顆白色的小東西從他的頭部飛了出來。

路易:“???”

不遠處,路易震驚地站在門口,驚呼了一聲,然後衝了過來。

然後,路易抱住了跌倒在地的加百列,哭唧唧地說,不想讓他再練什麼該死的肌肉了,即使沒有肌肉也喜歡他,沒有肌肉也好帥……

路易抽噎:“不練了,我們不練了。”

容修一臉冷峻:“你以為這是什麼,說練就練,說不練就不練了?”

路易眼淚鼻涕抹了一臉:“可是你把他的牙都練掉了!我剛才看到了,他的牙齒都摔出來了!你這個魔鬼!”

容修:“??”

加百列眨了眨眼,艱難地露出笑容,揉揉路易的後腦勺,虛弱地說:“沒關係,我沒事,還能堅持。”

這虛弱的語氣,這小白花的表情,還真是我見猶憐。

加百列無力地倒在路易懷裡,兩人相擁的姿勢跟藍色生死戀似的。

加百列氣若遊絲:“彆怪容老師,是我自己要接受訓練的,為了你……你剛才說的是心裡話麼?心疼我了麼?”

路易點了點頭,扭頭瞪著容修,賭氣似的,連個招呼也沒打,扶著加百列起來,往健身室門外走,然後對顧勁臣說,要去隔壁休息室,給加百列檢查一下牙齒的傷口。

容修:“……”

顧勁臣也很擔憂男爵的情況,有點埋怨地打量容修:“我最好的朋友說你是魔鬼。”

容修:“??”

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個男爵是故意的吧?

這兩天在健身房吃了癟,隨後就報複回來了?

所以說,加百列在外型和肌肉力量上或許比不過容修,在果敢、有勇氣、很剛、很有種上也比不過容修……

但是!

他在博取愛人疼愛這方麵,可真是甩了容修幾條街。

剛才他讓兩個絕世小受都用一種看魔鬼的眼神看著容修啊。

容修已經無語了,他隻是讓加百列在做運動時,聽一聽勁暴的踩點音樂,適應一個合適的快節奏。

所以,剛才加百列摔倒時,從他頭部飛出來的那個小東西,是一個藍牙耳機……

沒錯,神特麼牙齒,飛出來的,小小的,白色的,是個耳機!

路易說牙齒掉了,加百列也沒解釋,沒糾正一下,還裝得可憐兮兮,躺在路易懷裡,跟演話劇似的。

那個家夥,哪兒是什麼紳士男爵,就是個腹黑。

要是一哥在場,一定會說他是個茶,還會順道來一句:“我套裡挖的!”

影帝老婆不是鑒茶高手麼,為什麼還要說他。

容少校一臉委屈:“……”

於是,給搖滾大佬們上“音樂課堂”時舌燦蓮花的容修,一到關鍵時刻就嘴笨,見自家影帝責備地看著自己,百口莫辯,頭腦空空,一句話也解釋不出來,也可以說是震驚到失語。

顧勁臣:“跟我下樓,和加百列打個招呼。”

容修表情僵凝,過了好一會兒,才憋出四個字:“不是牙齒。”

顧勁臣:“即使不是牙齒,男爵也要被你欺負壞了。不玩了,今晚先到這裡吧。”

容修:“……”

錯覺中貌似看見容大貓耷拉了耳朵,一張麵無表情的俊臉也藏了一絲委屈和不情願。

這畫麵讓顧勁臣腦中浮起一個很久遠的場景——

童時的他們在小花園玩到日頭西斜,小小團子對酷酷的小哥哥說,不玩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顧勁臣莞爾上前,拉了拉容修的袖口:“你隻能欺負我。”

“……”

“也隻能對著我流汗。”

“……”

“不玩了,好麼?”

容修瞄了眼被他勾住的小指,回手勾住他手指:“哦,那回吧,睡覺去。”

*

倫敦西敏市,葉霄一直在處理國內輿論。

剛和工作室開完網絡會議,來到預定的排練場地時,已經是晚上七點。

這是一家唱片公司開設的錄音室,也對外租賃樂隊排練室。

這裡是容修介紹給他的地方。

自上次在丹麥街見麵,已經過去三天。

“歌曲疑似抄襲”一事還沒解決,兩支樂隊都沒有充裕時間,葉霄也沒再找到機會與容修見麵。

無論如何,黑草莓樂隊都要開始為雷丁“搖滾熊貓”的演出排練了。

不過,預定的排練場地,出了一點問題。

葉霄在微信上與容修問候時,寒暄到“排練場地”的話題,容修有意無意地提到了這裡,說之前拜托一位老師幫忙預約的,但沒有時間過去了,如果不去就浪費了老師的一片好意。

這讓葉霄難以置信。

沒想到,在這種緊張關係之下,容修還會幫黑草莓聯絡排練場地,真是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抵達錄音棚的小路對麵時,葉霄有些意外。

這棟隻有兩層高的小白樓,顯得有點小家子氣,隱藏在周圍醒目的建築之中,既不大氣,也不顯眼,沒有一絲娛樂潮流之感。

單單看樓體外表,比起黑草莓在國內的私人排練場地都要略遜一籌。

為什麼容修會介紹這樣一家不起眼的錄音室給他?

直到下車時,聽司機得意地說起這家錄音室的光輝曆史,葉霄才恍然大悟,實在是震驚極了。

這家錄音室,已經存在半個世紀,披頭士和平克弗洛伊德都曾經在這裡錄過音。

60年代披頭士有一張“成員們列隊過馬路”的海報,就是在這家錄音室對麵的小路拍攝的。

原來就是這裡啊!

頓時多出一種肅穆感。

容修竟然把在這裡排練、錄音的機會讓給了黑草莓?!

葉霄難以描述這種心情,一邊往小白樓走,一邊瞻仰著這座名副其實的搖滾大本營。

隨後,他聽到身後的車聲,轉頭看到一輛跑車開來。

黑明浩下了車,望向站在台階上的葉霄。

自前兩天在丹麥街不歡而散,兩人一直沒有聯絡過,今晚排練的時間、地點的通知在群裡發布之後,黑明浩也沒有回複。

葉霄不由有些詫異,似乎沒想到黑明浩今晚會來。

印象裡,他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在國外排練過。這次來英國之前,在國內排練時黑明浩也隻是逗留兩小時就離開了排練室。

黑明浩迎麵走過來。

葉霄產生一種回到過去的錯覺。

這種久違了的感覺,讓他不由停下了腳步。

不過,內心洶湧的情緒卻沒有表露出來。

五六年來,黑草莓的人氣越來越高,他們似乎已經習慣了在外麵保持儀態,既不會在外麵吸煙,也不會摟摟抱抱,演出結束後的慶祝也不瘋狂擁抱在一起。

彼此愈發疏遠、貌合神離的狀態,已經讓葉霄變得不知如何表達心情。

葉霄站在台階上,朝黑明浩望去,目光顯得有一些專注,又像是走神在想彆的事情。

黑明浩徑直往前走,經過葉霄的身邊:“看什麼?我遲到了麼?”

“沒有,你沒有遲到。”葉霄回過神,依舊保持平靜表情,看上去並不親近,“白帆和海龍也剛到不久。”

說著與黑明浩一起進入小白樓。

黑明浩習慣性地跟在他身後,走出了幾步之後才反應過來,停下腳步打量著葉霄——

這麼多年在外演出,不論國內國外,他早已習慣將所有瑣事都交給他的主音吉他處理,以至於他都忘記了,今晚排練他什麼東西都沒帶,隻帶了一個馬克杯來

徒手拎個杯子,來開茶話會似的。

而葉霄此時也兩手空空。

“樂器在樓上。”葉霄頭也沒回往前走,似乎不需要黑明浩多問,就能看透對方心思,“明知道要排練,你稍微也正式一點,至少要帶著你的吉他吧。”

黑明浩微愣片刻,勾了下嘴唇,跟上葉霄,慵懶地說:“帶著我的咖啡杯就可以了啊。”

葉霄腳步一頓,沒有應話,又繼續往前走。

兩人進了門,很快就有錄音室的工作人員過來,指引他們預約的一樓排練室所在位置。

望著兩人並肩上樓的背影,一旁的同事問:“他們就是鮑勃-格雷先生拜托我們空出排練室的那支華人樂隊?”

“不是他們,起初是DK樂隊,主唱是銀獅配樂獎獲得者Rong,後來他們去了漢普郡的波普城堡。”工作人員解釋道,“不過,那間排練室並沒有退訂,Rong將它借給了同樣是華人樂隊的黑草莓。”

“黑草莓啊,略有耳聞,今年很多華人樂隊過來,比往年活躍很多,很期待他們在雷丁的演出!”

“搖滾熊貓Live House的四國樂隊的演出專場,宣傳得很火熱,我也買了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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