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覺得裴邵真是屬狗的,明明說了隻親一下,最後卻按著他欺負個沒完。
心虛地舔了舔已經腫脹起來的嘴唇,阮喬偷瞄了一眼僵立在門口處的宋霖清,半側過身子示意身後的裴邵趕緊出去:
“我累了,要休息,有什麼事你直接去找我父親,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裴邵像隻吃飽喝足的大貓般懶洋洋地倚著門,長腿支起一臉饜足,聞言也不糾纏,人高腿長地幾大步越過阮喬往外走。
隻是在擦身而過的瞬間,高大的男生微偏頭,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在阮喬耳邊惡狠狠地警告:
“記住,不許背著我找彆人!”
阮喬:“……”累了,毀滅吧。
勉強將裴邵這隻粘人的大狗連哄帶騙地弄走,阮喬長呼出一口氣,對這被他弄崩了一部分的劇情又生出些信心來。
——沒關係,炒股文的精髓就是,一個主角攻倒下去,還有千千萬萬個主角攻站起來。
裴邵和宋霖清的感情線雖然暫時崩了,但是他還有關在地下室的主角攻一沈離。
隻要促成了這一對的發展,最終打出自己被主角們報複致死的結局,那他的任務也算是順利完成。
驕矜地抬起下巴,阮喬懶懶地垂著眼睫,朝門口身姿一直保持板正的宋霖清隨意地點了點:
“你走吧,我要睡了,記住,彆來打擾我。”
然後當著主角受的麵,嘭一聲毫不客氣地關上了門。
剩下宋霖清獨自一人站在外麵,極力壓抑著呼吸,手握成拳克製著自己不要直接上前去敲開那扇緊閉的房門。
敲開又能怎麼樣?
質問阮喬為什麼要和裴邵糾.纏在一起?還是質問阮喬為什麼乖乖地讓人親?
他不過是阮喬家花匠的養子,沒有顯赫的家世,甚至到了18歲還不能覺醒精神力,所能求得的,不過是阮喬一時心軟下的施舍,卑微且難以長久。
而裴邵作為上任城主之子,家世不俗支持者眾多,3S精神力的覺醒更是錦上添花,為他增色許多。
這樣一對比下來,自己簡直可以說是一無是處。
既是汙泥爛藻,又怎麼能妄圖染指明月?
宋霖清狠狠地咬緊了牙。
他從沒有哪一刻,即便是處於那些最糟糕最黑暗的日子裡,會像現在這般渴望權力和強大的實力。
像是感應到他的情緒,前額至太陽穴處突然開始一陣刺痛,像是有刀子在裡麵肆意翻攪一般,宋霖清強撐著伸出手去扶住牆壁,過了許久才從這陣暈眩和痛感中緩和過來。
這種痛感陌生又熟悉。
說陌生是因為他從未親身經曆,說熟悉則是因為他曾在書上看到過很多次相似情況的描述。
這種指向意義明顯的特殊預兆,毫無疑問——他要覺醒精神力了,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中尚且無法判斷等級。
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清瘦的少年淡漠冰冷的眼抬起,隱忍地最後看了一眼阮喬緊閉的房門,陰鬱著臉慢慢往樓梯下走去。
阮喬下午沒課,一覺睡了兩三個小時,醒來之後他簡單收拾了一下,也沒等裴邵,就直接坐上城主府的飛行器回了自家的莊園裡。
晚餐依然是宋霖清準備的,造型精致地擺在一個個白瓷盤裡。
阮喬托著腮看了一會,有些疑惑又有些驚訝宋霖清是不是記住了自己的口味,在餐桌上增添了許多偏清甜地菜式,讓他光是看著,就食指大動。
“係統,”一向對吃食也很有些挑剔的阮喬很開心,“不愧是你們的主角受,果然善解人意。”
係統‘哼’了一聲沒說話。
阮喬也不在意,隻雙眼晶亮地盯著宋霖清從托盤上拿下來的一盤盤美食,在看見最後拿下來的巧克力蛋糕時,更是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他在原來世界時身體不好,醫生禁止他吃巧克力這種高熱量甜食,導致他現在身體好了,一看見巧克力蛋糕就有些忍不住。
指尖抵住盛了巧克力蛋糕的瓷盤輕輕叩擊,漂亮的小少爺撩起眼皮,頤指氣使地:
“宋霖清,我要吃蛋糕。”
正將托盤放置一旁的手不自覺地一顫,宋霖清覺得自己真是瘋了,僅僅是聽見阮喬叫他的名字,都能從那任性的語氣裡聽出些酥麻撩人的軟意。
麵容清冷的男生眸色稠黑:“……好的,少爺。”
一邊用修長的手指撚起勺子,從巧克力蛋糕上淺淺地挖下來一小塊,稍稍矮下身子徑直送到阮喬嘴邊。
阮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