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 宋瑩想到姐姐是來告訴她有關連翹……(1 / 2)

宋瑩想到姐姐是來告訴她有關連翹的事,懶得做轉述。

她把宋淇領到繡房門口,將香櫞叫了出來,讓宋淇直接對著香櫞說。

宋淇比宋瑩高出一個頭,長相不比宋瑩清秀可人。但是她在宮裡待了好幾年,再加上最近開始教導小宮女,自有一股溫和卻略帶嚴厲的氣質。

宋淇笑著對香櫞道:“當初瀅瀅讓家父幫忙找人,結果連那位連翹妹妹的本名都沒說清,隻知道姓宋,倒是讓家父一頓好找。”

香櫞趕緊說道:“都是我的不是,竟忘了告訴小瑩。連翹在家排行第三,名叫宋三妞①。”

宋淇笑著說:“那就是沒找錯人。這位連翹妹妹之前是被挪到了太醫院在宮外設的廡房,其實也不遠,就與南三所隔了一道宮牆和一條街。她病得並不重,隻是體弱,哩哩啦啦的總也不見好,因此敬事房的管事們也不敢讓她回宮。”

說完,宋淇從袖口裡拿出一個深綠色的荷包遞給香櫞。荷包略舊,表麵都起毛了。

香櫞緊緊握住荷包:她認得這個,這是連翹貼身的物件!看來宋家真的找到了她!

緊接著她就滿臉擔憂:她聽說過太醫院廡房,宮人如果患了不好治愈的病,一律都是送到這裡。說是太醫院下屬的病院,其實就是一排破屋子,把人送進去等死的。

宋淇安慰道:“你不必過於擔心,既找到了這位連翹姑娘,我們家也沒有撒手不管的道理。家父在外麵找了位大夫幫她瞧病,還開了藥,也打點過廡房的管事,請他們幫忙看顧,還給連翹姑娘留了20兩銀子傍身……”

聽到這裡,香櫞便向宋淇蹲了一個深福。

宋淇看到另一邊的角房裡,有宮人在向她們這邊探頭探腦,趕緊把香櫞拉起來。

香櫞此刻是發自內心地感激宋瑩一家:若不是宋瑩的幫助,像老嬤嬤和她這樣出身普通旗人家庭的宮人,沒錢沒勢,如何能這麼快就查到連翹的音訊?宋家甚至還給連翹找了大夫!否則,連翹能不能熬過這一遭還說不定呢!

宋淇給宋瑩遞了個眼色,說:“時間不早了,我還得去彆的宮呢。”

香櫞想到宋家在此事上花費不少,就要回房拿自己的體己還上,被宋淇製止,隻說等連翹大好之後再說。

香櫞看宋淇是真心不著急讓自己立即還錢,就沒再堅持,拉著宋瑩對宋淇行了半福,目送她離開永和宮。

兩人回到繡房。一關上門,香櫞又對著宋瑩深深福了一福,流淚道:“好妹妹,你救了連翹一命,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

宋瀅趕緊扶起香櫞:“姐姐不必謝我,我不過是傳了句話罷了。這快過年了,宮裡可不興哭,姐姐快擦擦。”

香櫞抹淚道:“若是沒有妹妹的傳話,我又如何請的動宋老爺幫忙。妹妹放心,你的這份恩情,我會記在心上。”

當天晚上,趁著還未熄燈,香櫞就去找了老嬤嬤。

她進了老嬤嬤在後罩房休息的屋子,確定屋外沒人後,仔細關好門,蓋好簾子。轉身將連翹的荷包拿出來遞給老嬤嬤,然後一五一十地將宋瑩幫忙找人的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阿彌陀佛,”老嬤嬤雙手合十,“這連翹一去幾個月,我的心就沒有一天放得下的,如今總算是有了準信兒。”

說完又抓著香櫞細細追問連翹的病情。隻是當時宋淇也並未對此多做說明,香櫞此刻也說不出來什麼。

香櫞岔開話題:“小瑩的姐姐,那個叫宋淇的宮女,女兒之前並不認識,今日見麵的時候倒瞅著臉兒熟。”

老嬤嬤不再執著追問,說道:“我記得她,惠妃以前去給孝莊皇後請安的時候總帶著她,仿佛在惠妃跟前挺得力的。”

香櫞說:“難怪她辦事這樣妥帖,不光找到了人,還幫忙出錢給連翹治了病。今兒我要給她錢,怎麼也不肯收。”

老嬤嬤意味深長地看了香櫞一眼,說:“這欠錢好還,欠人情可不好還。你今天瞅著她的態度,可是‘有求於你’?”

香櫞回憶了半天,無奈地說道:“乾娘又不是不知道,我慣是不會琢磨這些。”

老嬤嬤歎氣:“你呀,進宮一年多了,真是一點兒長進也沒有。”說著拿指頭狠點了香櫞的額頭,“這宮裡的事,得鑼鼓聽聲;宮裡的人,得說話聽音。彆看連翹年紀小,光是這點可就比你強多了!”

香櫞趕緊做小女兒狀,跪伏在老嬤嬤膝頭:“如今連翹不在,女兒可都倚仗乾娘了。”

老嬤嬤又點了點她的額頭,說:“可是連翹就算萬般好,也唯獨一點不好——好吃,管不住嘴。否則當初也不會讓人害了去……”

香櫞挺直上半身:“乾娘找到證據了?!”

老嬤嬤搖頭:“當初給連翹看病的太醫,也隻是猜測她吃了不乾淨的東西。但是永和宮裡的下人在膳房吃的都是一樣的飯食,彆人都沒事,就她病了。若說是夏草私下給她吃的,可這宮裡進出的物件都有記錄,夏草的記錄裡麵也沒什麼特彆的……我真是想不通,這夏草到底是怎麼讓連翹患上癮疹的?”

香櫞低頭尋思了一會兒,鼓起勇氣問道:“女兒一直有一事不懂,乾娘為何從一開始就懷疑了夏草?平日裡夏草待連翹也還算不錯。若不是女兒負責帶連翹妹妹熟悉宮務,隻怕我與連翹妹妹的關係,還比不得夏草與她更親近呢!”

老嬤嬤沒有立即回答。

孝懿皇後去後,德妃曾安排自己私下裡仔細觀察身邊幾個宮女的品行規矩。老嬤嬤猜測這是要給四阿哥安排伺候的格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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