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日常 那拉嬤嬤仔細看了宋瑩一眼,……(2 / 2)

四阿哥聽完擺手製止兩人的動作。

天青和朱砂頂著額頭的青紫起身,看到四阿哥坐在榻上,兩人也不敢貿然上前。

四阿哥順手拿起鹽袋,滾燙的熱度差點讓他撒開了手。

他把鹽袋按在宋瑩的肚子上:“天氣本來就熱,還敷這麼個東西,外麵還擺著冰鑒。這又冷又熱的,你身體怎麼受的住?太醫院就在南三所隔壁,叫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宋瑩嬌氣巴拉地要往四阿哥身上靠,被四阿哥又一把按回榻上,她哼哼唧唧地說:“以前在儲秀宮的時候,那拉嬤嬤也給我請過太醫。開藥吃完當時是好了,可是下個月還是照舊會痛,總不能月月都找太醫來看這種婦人病呀。”

四阿哥想到宋瑩以前是宮女,就算被指給了他,但是隻要還沒進阿哥所,就算不得是真正的格格,哪有底氣每個月都找太醫瞧病開藥?

此刻看她熱得額頭都滲出了汗珠,手卻仍舊緊緊地按著鹽袋,既心疼她難受,又氣她過於謹小慎微:是每日讓太醫來請平安脈,那確實是逾矩。但是身體真有不適,還能不讓看病不成?

宋瑩猜不到四阿哥的想法,她現在隻覺得渾身上下,除了肚子冷冰冰,其他哪塊都熱得不行。

今早她可是被生生疼醒的,一整天都在忙著緩解疼痛,到現在是頭沒梳臉沒洗,實在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四阿哥——讓這麼不得體的麵貌出現在她最重要的觀眾麵前,實在是不符合她這個女演員對自己的嚴格要求。

四阿哥來看她,她是有一點點感動啦。但是這種事,男人又幫不上什麼忙,她還得耗費格外的精神應付他。還好四阿哥不會說什麼“多喝熱水”之類的話,否則她還真怕自己會控製不住把他轟出去。

沒一會兒,蘇培盛就把太醫領來了。

宋瑩實在沒力氣換上待客的服飾,天青趕緊拿了個薄被走上前,替宋瑩把全身嚴嚴實實地蓋住,隻留了條手臂在外麵方便太醫把脈。

太醫走進來,宋瑩打眼一瞧:呦嗬,還是個熟人,這不是給她看過病的劉禦醫嗎?

劉禦醫磕頭行禮的一套流程走完,跪到榻前開始把脈。

幾息之後把脈結束,劉禦醫仔細想了想,拱手回道:“格格體內有股子寒氣,才造成月事艱難。”

這劉禦醫,是個妙人啊!

宋瑩不信他沒認出來自己是誰,可是他此刻隻說了自己體內有寒氣,卻沒說這寒氣的來由。

是不想說?還是“現在”不想說?

宋瑩想起前幾日,那拉嬤嬤隱晦地暗示自己,四阿哥曾派過人來問她話……

她想了想,問劉禦醫:“敢問劉禦醫,我體內的寒氣,與一年前比,可有少些?”然後看向四阿哥:“爺有所不知,去年小選完,我意外落水。當時寒氣入體,就是劉禦醫幫我看的,還給我開了紅糖生薑水的保養方子。”

宋瑩受過寒這事,本來也瞞不住。此刻她主動坦白出來,隻是不希望四阿哥以後從彆的渠道知道,到時候誤會自己故意向他隱瞞。

最重要的是,自那拉嬤嬤傳過“小話”後,她就隱隱覺得,四阿哥對這個後院的掌控力,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

她不能讓四阿哥以為,自己在他麵前是個有“秘密”的人!

四阿哥聽完麵色不變,說:“以往你在宮裡熬藥不便,如今倒是可以好好保養起來。”

他果然早就知道!

那四阿哥之前沒有主動幫她找太醫,想來一方麵可能是對她確實“不大上心”,另一方麵,也不乏考驗她忠誠度的意思:看她是否會對他隱瞞與孕事相關的事。

宋瑩再次在心底告誡自己:以四阿哥的地位和看人的角度,與他同床共枕過的女人,即便是福晉,在他眼裡也是他的奴才——永遠不要妄想把自己跟四阿哥放在平等的位置上!

就在宋瑩思索這當,四阿哥已跟劉禦醫交流完畢。

劉禦醫仍舊不建議頻繁喝藥,一來是藥三分毒,藥喝多了並不是什麼好事;二來宋格格年紀小,慢慢調養總會好起來,實在沒必要急於一時。

好在如今條件便宜,劉禦醫就開了活血祛寒湯的方子,替換掉了宋瑩之前喝的紅糖生薑水。另開了一個安眠的方子,如果月事第一天痛得實在厲害,就熬藥喝了,一覺睡過去,也就不覺得難受了。

劉禦醫最後說道:“如今端午剛過,艾蒿正好長成,待格格這次月事結束,可以做些艾灸祛寒。”

四阿哥便吩咐劉禦醫,幾日後安排懂醫的宮女來給宋瑩做艾灸。又立即讓天青下去給宋瑩熬安眠的藥,一會兒灌一碗,好好睡一覺。

一番吩咐完,四阿哥看宋瑩憔悴的樣子,想著自己若再留下,小格格隻怕休養不好,就準備起身離開。

都走到門口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回身跟宋瑩說道:“我吩咐了內務府的人過來整修西側間,明天先讓人在院子裡拉個隔斷,免得人來人往地衝撞了你。你白天待在屋裡若是嫌吵鬨,就去後院轉轉。”

宋瑩雖奇怪他為何要這時安排人修房子,但也沒力氣多問,隻回答說好。

四阿哥本想日後給宋瑩一個驚喜,但是看著她如今精神萎靡的樣子,想著不如現在就告訴她,讓小格格高興一番:“等房子修好了,你就搬過去。東廂位置雖好,隻是窗戶西曬,且與中所就隔了道牆,到底隔音不好。那邊特意改大了一些,你日常起居也方便。”

說完,不等宋瑩反應,就掀了簾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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