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 我就專治你這種不服(1 / 2)

“趙哥兒?”方子晨疾步過去,在看見趙哥兒紅腫的雙眼後,語氣都沉了下來。

“你怎麼在這兒?還哭了?是被人欺負了嗎?”

趙哥兒雙腳蹲得發麻,站起來時踉蹌了兩下,方子晨要去扶他,卻被他一把反手抓住。

趙哥兒牢牢抓著他的手,低下頭不說話。

方子晨看著他,眨眨眼,後知後覺:“你該不會是以為我跑了你要當寡夫才傷心哭的吧。”

“我···”趙哥兒說不出話。

事實正是如此。

他一整個下午或者說從跟方子晨分開後就一直在等,可惜左等右等,直到天黑了,也沒見方子晨回來,他把乖仔放周哥兒家,一個人到村口這兒來了。

他不知道等不等的到,但離開時方子晨說會回來,他就信了。

可信了不代表心裡不慌張。

特彆是昨晚又做了那夢,心裡總是沒底。

看他吞吞吐吐的,方子晨就知道了。

他隻覺得好笑,心裡同時也滋生出些說不清的感受。

“我說了回來就會回來,”他安慰:“你和乖仔在這兒,我還能去哪裡,就算走我也會帶著你們。”

他們早已被捆綁在一起,不論以什麼形式,在趙哥兒跪在他麵前,在他開口說娶他的時候,他們已然成為了不可分割的一份子。

趙哥兒手一緊,側頭看他,極力想要一個承諾:“真的嗎?”

他聲音裡還帶著哭泣後的鼻音,望向自己時眼裡有毫不遮掩的期盼,在這樣的視線中,方子晨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他隻點頭“嗯”了一聲。

趙哥兒吸了吸鼻子,控製不住笑了起來。

十九歲的人了,哪怕已是一個孩子的爹爹,趙哥兒五官還是稚嫩的,他也還沒成熟到把一切好的壞的情緒都掩藏好,他情緒是外放的,心思乾乾淨淨,讓人一眼就能看得清。

方子晨不自覺抬手抹了一把他的臉:“下回你可彆在這種地方哭了,大晚上,跟鬨鬼似的。”

趙哥兒:“······”

他心裡悲傷的情緒突然就消了,有點兒氣。

“我給你買了饅頭,”方子晨轉了話頭。

趙哥兒驚訝了:“你找到工作了?”

“嗯!”方子晨從腰間摘下荷包遞給他:“你看,我半個下午賺的,厲不厲害。”

趙哥兒隻覺得荷包沉甸甸的。

他摸著荷包上的微凸的補縫,有些出神,這荷包是他撿馬大娘新年做衣裳時不要的邊角料做出來的,顏色這一塊青那一塊紫,很不好看,他貼身帶了很多年,裡麵從沒裝過這麼多的銅板,往往都是剛裝了幾個還沒捂熱就又花出去了。

以前他隻覺得荷包裡有銅板,他就有了安全感,如今卻是不一樣了。

趙哥兒把荷包還回去:“你拿吧!”

方子晨想了想,從裡頭拿了十文錢放他掌心裡:“這個給你存起來,剩下的我帶著,明天我去乾活順便買點東西回來,今兒太晚了,來不及。”

“明天你還去?”

“嗯!那管事的說這幾天都缺人。”

“那我能不能一起去?”

“不能,”方子晨把饅頭塞給他:“快些吃吧!”

趙哥兒抿了抿嘴,小口的啃起了饅頭。

饅頭軟綿,細細咀嚼時舌尖上還帶著絲絲甜味。

“真好吃。”他說。

吃了一個,趙哥兒便怎麼也不肯再吃了,他讓方子晨帶回去,自己去周哥兒家接孩子。

乖仔回到家見到方子晨後就很黏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趙哥兒跟他說了什麼又或者是這孩子天生心思細膩,趙哥兒一整天的心思不屬讓他給察覺到了,他盯著方子晨,儼然成了他的一條尾巴,方子晨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能穿出去的衣服就身上一套,方子晨在院子裡衝了澡,套上之前穿來的短袖,趙哥兒在一旁幫他把衣服洗了。

擰乾了掛上一晚,明早起來又能穿了。

方子晨坐在屋簷下,看著乖仔捧著個比臉還大的饅頭靜靜站在他旁邊,感覺有點好笑。

“你今晚一直跟著我乾什麼?”方子晨笑話他:“不怕我一個屁把你蹦走了?”

乖仔捏緊手裡饅頭:“看著父親。”

話毫無由頭的,但方子晨就是能明白,他年紀不大,還未到見了孩子就喜歡的年紀,但對著乖仔,就是莫名的喜歡,也許是他太過於懂事,身世太過於可憐,他將乖仔拉到腿間,夾著他:“父親哪也不去,你放心,快些吃吧!饅頭不好吃嗎?”

“好吃的。”乖仔說。

“那快些吃吧!”方子晨捏捏他的臉:“小可憐兒,都沒有村長家的豬仔大。以後父親賺了錢爭取把你養的肥肥胖胖的,好不好?”

“好。”乖仔高興起來,小小咬了一口饅頭,眼睛頓時一亮,接著把饅頭往方子晨嘴上懟:“饅頭好吃,父親也吃。”

方子晨心裡老大的安慰了。

這孩子孝順啊!

養大了不虧。

“你吃吧!我都吃過了,這是給你的。”

“謝謝父親。”

乖仔人小,胃口並不大,餓扁了也隻能吃下大半個饅頭,剩下的被趙哥兒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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