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晨見他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問:“乾嘛這樣看著我?發現我又帥了?”
他剛撮眼了,確定沒有眼屎。
“你今早怎麼起來這麼快?”趙哥兒問。
方子晨有賴床的習慣,而且很嚴重,他自個兒也知道。
之前要去鎮裡上工,他對趙哥兒千叮嚀萬囑咐:“你早上一定要叫我起來啊!我們家能不能吃飽飯,我能不能穩住這份工,可全都靠你了。”
他說的慎重,趙哥兒也就照做了。
他想,不就賴個床嗎,能有多嚴重呢!叫一次不起,叫兩次總該起了。
結果方子晨這人倒好,隔著時辰,左耳喊三遍,右耳喊三遍,每次他都說我再眯一分鐘,
趙哥兒不知道一分鐘是個什麼鬼,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長,反正方子晨賴床那勁兒他算是見識了。
今兒破天荒的不用人叫就起這麼早,難得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他試探的問,心裡不由得緊張。
方子晨白他一眼:“一大早的,彆詛咒我啊!”
趙哥兒見他洗了臉,又去房裡把上次拿回來的木棍帶著,一言不發的朝外頭走。
“你要去哪啊?準備下麵了。”
方子晨頭也不回,就舉起手擺了擺:“煮好了你們先吃,不用等我。”
小河村大部分人都姓河,一個村巴掌大,十戶就有八戶是拐著彎的親戚。
河大愣家在村裡算是條件不錯的,早上起來他婆娘給他煮了幾個紅薯,這是條件好點的,條件不好的,一天就兩頓。
沒人敢像方子晨家那樣造,還好村裡的人不知道,要是曉得他家頓頓白麵條,估計方子晨又要上村裡的話題熱門了。
吃過紅薯,河大愣扛著鋤頭往地裡趕,後麵傳來聲音。
“叔,您等一下。”
河大愣轉過頭:“方小子?”他目光落在方子晨肩膀的木棍上,說話開始有點結巴,
“有,有事啊?”
方子晨笑了笑,一副溫良的模樣,道:“我想問一下,劉癩子家往哪裡走。”
昨天劉癩子追著趙哥兒要調戲的事在村裡都傳遍了,河大愣立馬就反應過來了。
這是趙哥兒的漢子要去給他找場子了。
“我知道我知道,”河大愣指了個方向,特彆好心:“你順著這條路走,到小楊樹那兒往左拐,然後一直走,院子裡頭有顆棗樹的就是劉癩子家。”
“謝謝叔。”
“都一個村的,客氣啥!”
等方子晨走了,他周邊圍上幾個人。
“那是方小子吧!他跟你說什麼了?扛著根棍子,我還以為要打你呢!”
“他打我做甚?我又沒惹著他。”
“那他跟你說什麼了?”
“問我劉癩子家在哪兒。”
“哎呦,怕不是又要打人,我們快去看看。”
幾人地都不去了,浩浩蕩蕩的往劉癩子家走。
昨天被追出三裡地才擺脫像惡狗一樣的劉大誌,劉癩子可謂是累壞了,早上睡得正香呢!外頭就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劉大愣等人就見方子晨扛著棍子,來到劉癩子家院口,往裡頭看了看,似是在確認,而後一腳踹開遠門,大大咧咧的走進去,像是上門催債的惡霸,
“劉癩子在家嗎?在的話趕緊給老子滾出來。”
劉癩子冷著臉打開門:“你他娘的誰?”
“方子晨,趙哥兒他男人,認識一下。”
劉癩子啞了。
“你,你來我家乾什麼?”
“不乾什麼,就是來找你談談人生,談談理想。”
劉癩子並不想和他談人生談理想。
河二狗之前說方子晨揍了馬大壯三人,打人特厲害,他當時聽了,也沒怎麼放心上,甚至有些不以為然,可前幾天方子晨勇闖馬家那次,他可正在外頭呢!
“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劉癩子門隻開了半邊,聞言下意識就想把門關了,方子晨‘哼’了一聲,直接衝過去。
劉大愣就見方子晨撞開劉癩子,進到屋裡後還將門給關上了。
“這是什麼個情況,乾啥子還要關門呢?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他話未儘,一聲慘叫傳來。
接著第二聲。
第三聲。
河大愣幾人聽著都莫名打了個寒顫。
我滴個乖乖。
過年村長家殺豬,那豬叫得都沒有這麼淒慘。
也不知道劉癩子經曆了什麼慘無人道的對待,竟叫成這般,把他們聽得頭皮發麻。
門被從裡麵推開,劉癩子皮青臉腫的從地上試圖爬出來,接著又被一雙勁瘦又略顯蒼白的手拉著小腿給拖了進去。
門哐的一聲又被關上。
河大愣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