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日, 國慶假徹底結束,但依舊沒有多少地方複工。
連續多天的全球性降雨使得人心惶惶, 但各個國家的靠譜程度也在危難時被檢測出來。
“哎,你聽說了沒?米國那邊也開始強降雨了,洪水淹了好多地方。”閨蜜靠在沙發上,對徐靈珊說,“現在網上都在傳世界末日。”
徐靈珊“啊”了一聲,將半乾不乾的衣服收起來,丟到烘乾機裡, 她說:“你就信吧!當時他們不是還傳鶴還有聞折柳都是詭異的化身,是詭異派到人類方的臥底嗎?後來臉打得啪啪響。”
閨蜜“嘿嘿”兩聲:“說句實話我開始也信了一下下, 就一下下來著。”
徐靈珊翻了個白眼。
在異能者暴露的初期, 確實有不少人懷疑MIA的真實目的。
主要是不論是聞折柳還是鶴,又或者是其他幾人的實力,與那些普通的異能者比都高了一大截, 有一種旁人在生死搏命, 他們在優哉遊哉的感覺。
試想, 明明都是一個等級的詭異, 憑什麼我打起來累死累活、心驚肉跳,你過去就直接找到弱點,砍瓜切菜, 這就跟遊戲開掛似的!
一次還好, 數量多起來,總有些眼瞎的帶節奏, 認為是詭異“放水”,偏偏還有傻逼相信,甚至激動起來去舉報給曙光官方, 鬨出超級多烏龍。
——不過這些人大部分都因為誹謗進去鐵窗淚了。
隨著時間的推進,這些傳言也逐漸消失,反倒因此給幾人帶來了更多熱度。
徐靈珊自己自家閨蜜在不刻意動腦的情況下就是個單細胞生物,也沒在意她的胡言亂語,隻是有些好奇米國那邊的情況,她說:“既然已經有洪災了,為什麼現在才爆出來。”
“還不是他們逞強唄,我們前幾天不是也有些地方被淹了?但是異能者配合救援下啥事都沒發生。可米國不一樣,他們現在還在鬨,不少異能者夾在方舟和親人中間不做人。”閨蜜吐槽道,“他們前幾天還想報道搞我們呢,結果自己兜不住了。”
這臉打得是啪啪響,隻不過米國好歹也不弱,怎麼會連洪水都解決不了?
徐靈珊坐到閨蜜旁邊,拿起晨曦搜了一下。
剛剛閨蜜說得竟然還有些含蓄,實際上米國不僅內陸洪澇,沿海地區甚至還有海嘯,四處糟心得很。
“這可能就是報應吧。”閨蜜說,“詭異都還沒搞定,他們還派人來我們國家鬨事,上天都看不過去!”
“那也應該讓方舟的人出來謝罪,跟其他普通人沒什麼關係。”徐靈珊評價道,“方舟真的是一點都沒作為起來,也不知道他們以前怎麼跟曙光並駕齊驅的。”
在“方舟”沒被WPO打一頓導致直接改朝換代的時候,主導的一方是主戰派,而防守派雖然不讚同主戰派把部分兵力浪費在向外擴張上,但也並沒有激烈抵觸,這也導致他們內部矛盾雖有但小,總體呈現統一對外的樣貌。這種情況下與曙光合作,自然隻有一個聲音,暗地裡的訴求則是被掩藏得很好。
而WPO大鬨一場,直接把方舟的心血給砸了,防守派自身利益也受到損害,自然不願意與主戰派繼續胡鬨。雙方離心,一方在明麵苦苦處理他們平時沒接觸的事物,一方在暗處瘋狂拖後腿,外加華國對他們行徑的施壓,方舟自己內部都亂成一團,更彆說統籌普通人和異能者之間的平衡。
現在他們的處境甚至還沒有一直安靜如雞的聯盟國好。
徐靈珊雖然不清楚WPO的所作所為,但她依舊覺得方舟要完。
一個官方組織連最基礎的井然有序都做不到,那還能做什麼?
她也就隻能期望上頭折騰歸折騰,底下普通人的生活安穩一些。
閨蜜感慨了半晌道:“還好我們在華國,曙光是真的靠譜,帥哥也多……嘿嘿嘿嘿!”
徐靈珊無奈道:“你還真是正經不過一秒啊!”
她剛想把晨曦放下,去做午飯,就發現置頂的官方新聞界麵彈出個提示,她點進去一看。
“米國西部海灘出現奇異文字,是詭異還是神罰?”閨蜜湊過來一字一頓地念著,“這題目有UC那味兒了啊。”
徐靈珊往下翻,隻見是一段短視頻。
點進去,一個金發棕眼的記者穿著雨披,在灰蒙蒙的雨水中敬業的報道著,她的背後是一片混沌的大海,海浪已經平息,正不緊不慢地有一下沒一下衝著沙灘。
她說:“卡洛沙灘今早出現多年未有海嘯,但在我們到來後,大家可以看見,海嘯已經平息,據了解,因時間尚早並無造成人員傷亡。但據管理人員彙報,沙灘上出現了奇怪的文字,現在讓我帶大家去看看……”
記者小心翼翼地挪過去,看她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上刑場,而不是工作。
終於,社畜在金錢和苟命的痛苦抉擇中,她還是邁到了沙灘上,下一秒,漂亮的記者小姐發出一聲驚呼,視頻猛烈抖動了一下,接著就結束了。
閨蜜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就這?我都沒看清上麵寫了啥就沒了,這內容怎麼也跟營銷號似的,一點重點也沒。”
徐靈珊摸了摸下巴:“那沙灘上的字……有點像是名字啊?”
……
比起蒙圈的吃瓜群眾,卡洛沙灘上圍了一圈人。
每個人都穿著雨披撐著傘,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可遮得再掩飾,都沒法遮住他們眼中的恐懼。
群眾已經被遣散了,留在海灘上的都是方舟眾人。
一個遮的嚴嚴實實,抱著采集裝備的隊員走上來,對站在人群中的男人道:“議員,已經確認過了,沙灘上的名字一共三十五個,包括您,都是——”
他比劃了個手勢,這個被派出來調查情況的主戰派議員瞬間悟了。
他冷汗涔涔,隻覺得天上的雨和著海邊的風,直接奪走了他身體裡所有的熱度,讓他如同赤身裸體站在冰天雪地中。
他連聲道:“監控呢?監控查了沒,是誰在裝神弄鬼?”
隊員臉色糾結,低聲說:“已經查過周圍所有的監控,也已經問詢過沙灘的管理人員了,都說隻是海嘯來了,浪很大,退潮後沙灘上就直接出現了這些字。”
“寫在名字後麵的‘付出代價’我們要先擦掉嗎?留著可能會造成輿論影響。”
議員沒做聲。他肯定想擦掉所有字,恨不得他自己的名字從未出現在上麵,可是這顯然不是正常人的手筆,萬一擦掉這個,直接觸發詭異怎麼辦?那他們可是逃都逃不掉。
但是不擦,總有流失出去的一天,到時候全球的人都會把目光放在他們身上,探尋他們為什麼會被寫在沙灘上……
議員甚至已經想到那些激進份子會把洪水海嘯強降雨的罪過直接歸咎到他們頭上的畫麵。
——雖然真的與他們脫不開乾係。
他猶豫了許久,直到周圍的人都有些騷動起來,他才說:“我要跟其他人商量一下,你們先攔住這片區域,不要讓普通人進來。”
隊員踟躇了一下道:“我們小隊隻是臨時來接應您,等下還要去清除詭異……”
議員陡然提高聲音:“這就不是詭異了嗎?其他的詭異難道就沒有彆人可以去處理嗎?保護我們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可是本來人手就……”
“彆解釋了!”議員打斷他的話,“你是布朗手底下的人對吧?快點把這塊圍起來,讓普通人進來的話,我直接把你踢出方舟!”
“我們的命比那些普通人更重要,這些道理都不懂。”議員翻了個白眼,對身後的保鏢說,“我們先回去。”
年輕的隊員被他懟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好半晌沒說出話。
他的同伴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彆跟那群老家夥計較,我們時間久,遲早能熬過他們。更何況……”他指了指沙灘:“指不定這群人活都活不下來呢!”
隊員望了自己隊友一眼,直接把手臂上貼著的代表方舟的徽章撕下來,丟在地上,用腳狠狠地碾了幾下,他道:“我不乾了!”
“這群狗娘養的家夥,還護他?還不如直接喂詭異!”
其他的隊員麵麵相覷,其中一人道:“那你打算做什麼?”
“我好歹也是C級異能者,沒了方舟還不能過日子一樣。”年輕氣盛的隊員語氣鋒銳,“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這個組織早就跟原本不一樣了!”
“聽說聯盟國那邊也在招異能者,實在不行我去那邊!”
他說罷,轉身就走,完全沒有再看沙灘一眼。
其他的隊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了半晌,竟然也把徽章撕下來,丟在地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一時間,沙灘空蕩蕩的,方舟的徽章被踩進沙子裡,像是一塊塊汙點。
……
“什麼?消息全泄露出去了?”議員臉色急劇變化,最後定格在青黑上,他道,“留守的小隊呢?”
“額,他們選擇辭職。還有,沙灘上有新的字出現了。”
“什麼?”
“如果上麵寫的名字的人沒有在今天下午三點去沙灘上集合,就會有特大的海嘯摧毀整座城市。”
議員拍座而起:“怎麼可能!米國不是有很多重名的嗎?”
“點名是方舟內部成員……”
負責通知的隊員也是這個分區的固定成員,見議員恐懼的臉色,眼中帶著憐憫,他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海灘上出現字跡的事情了,總統已經下發了通知,希望您做好準備,前往卡洛沙灘。”
準備?做什麼準備?送死的準備嗎?
議員整個人都快瘋了,他完全想不到這種靈異的事情怎麼會出現在自己身上,難道是曙光那群家夥?不可能啊!
他們送過去的間諜絕對是最頂尖的水平,哪怕是被抓住也有無數種辦法自殺,不可能透露關於他們的信息。再加上,曙光哪有這種能耐整活?他們內部不是還有個定時炸彈?
他咬著牙道:“我不去!”
隊員笑了笑,直接關上門離開。
議員顫抖著手給他的同命相連的議員發通訊,對麵很快就接了起來,兩張同樣狼狽的臉麵麵相覷,誰都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情。
他說:“你接到通知了嗎?去海灘……”
對麵低低罵了一聲,睡袍穿在身上,脖頸處還有個唇印,他說:“接到了!那群老東西直接把網上那群家夥的評論貼到我臉上,說如果我不去就是犯眾怒……”
議員壓根就沒上星網,他怕直接氣死,他說:“去了肯定會出事,也不知道是誰整我們,我記得你手下不是有個會換裝的異能者嗎?去黑市上找幾個願意賣命的人,讓他們去。”
對麵冷笑道:“你以為他們會這麼蠢?人已經給帶走了,而且,如果因為我們沒去引發海嘯,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那怎麼辦?!”議員瞪大眼睛,“你就想這麼過去?”
“不管是誰,也不可能大庭廣眾下連殺三十多個,那絕對會引起眾怒的。”對麵的議員勾了勾嘴角,“既然想對我們下手,那麼我們自然也不能毫無作為。”
議員瞬間悟了:“你是說曙光……”
“啪嗒”,通訊關閉了。
……
下午兩點半,位於米國各個地方的議員在眾目睽睽下前往卡洛沙灘,每個人都嚴肅著臉,輿論則是把他們往“犧牲者”方向塑造,各種渲染他們的無辜和為沿海城市做出的犧牲,看著不知道還以為是上刑場。
各個攝像裝備已經安置好,現場則是被嚴密封鎖起來,直播間開放著,讓議員們隨時處在眾人的監控下。
曙光此時總部搬遷到臨省,隻有少部分特殊人員依舊留在距離原址不遠的村落裡,他們要看著應鋒的情況,一旦有異動,必須聯係MIA。
溫格非就坐在監控室裡,他麵前擺著四五個屏幕,分彆放著不同的畫麵。其中有一個是衛星監控畫麵,監視著應鋒的情況,隻見他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周圍覆蓋上類似蛋殼的白膜,像是在進化,想必一旦整個人被覆蓋進去,他就真的會變成詭異。
溫格非心中焦急,目前他們並沒有什麼辦法能解決這個問題,除非動用核\\武器,但真的走到那一步,損失無法估計。
隻能看MIA他們有什麼動作了……
溫格非手點著桌麵,緩解心中的焦灼,隔壁房間清脆的鋼琴聲傳來,讓他心裡勉強好受一點。
連碧蝶這幾天一直在練習曲子,也在教應童童一起練習,兩人表麵上沒說什麼,但看著都對喚醒應鋒非常有信心。
不過安格斯對他說的的驚喜到底是什麼東西?
應鋒看著屏幕發呆。
今天早晨,一向神出鬼沒的MIA首領安格斯突然敲響了他的房門,眉眼彎彎的王子殿下做出神秘的模樣,告訴他今天下午三點前務必在監控室等候,會有驚喜放送。
但看應鋒那安靜如雞的情況,驚喜明顯不是他目前最想看到的。
難道是MIA已經快要把詭異給殺完了?他胡思亂想著。
這些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為應鋒的事情做準備,他明顯感覺到兩個組織內部多了一種無言的默契,幾人靠著WPO那個叫冥淵的陣法師穿梭在各個詭異地點,基本把高級詭異殺得片甲不留。
不少異能者都來訴苦說,他們剛接任務,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怪就已經被MIA給抄了;不少普通人也吐槽,他們還打算開視頻,結果“唰”得一下,怪已經死了,視頻幾秒鐘就沒了。
這內容聽著很搞笑,但暗含著的凶險一點也不小。
想起各個分部上傳的、證明幾人傷重未愈的證據,以及各種暗示讓他們少發布任務的言語,溫格非表示他們總部方太無辜了。
他也三番兩次提醒過,但安格斯這個首領隻是露出意味深長的笑,表麵答應得好好的,實際上什麼都沒做。
然後溫格非去跟葉綬說,發現他每次發通訊過去對麵基本都在詭異場合,晝夜不歇,他連飯點打都沒有用,為了不打擾他造成不必要的受傷,溫格非隻能放棄。
至於找聞折柳……
溫格非嘴角抽了抽,他長得不夠帥,聞折柳壓根就不接他的通訊,不過哪怕是換個好看的打,也會直接被掛掉。
他一想起這件事就想歎氣,但說句實話,聞折柳確實是他最擔心的一位。
前麵就有“裡巷”的事情存在,聞折柳應該也回原世界修養了許久才重新過來,現在也不知道身體究竟怎麼樣。
不過林塔說沒什麼事,那他也隻能暫且按捺下心中的擔憂,不再多提。
是的,林塔,自從林塔說要去獻祭神明複蘇應童童後,幾人都做好了他再也回不來的準備,沒想到僅僅過了幾天,他又笑眯眯地敲開門,道早安。
現在那家夥還跟唐光譽在房間裡不知道乾什麼。
溫格非一路吐槽下來,發現MIA裡沒一個正常人,頓時心情更複雜了。
他出去泡了一杯熱咖啡回來坐著,發現屏幕上多了一塊亮起,以一個俯瞰的視角映照出一片海灘,上麵簡單粗暴的名字他全都認識——方舟的老對頭。
溫格非挑眉,似乎有點知道MIA所謂的驚喜是什麼了。
二點五十五分。
隨著時間的臨近,直播間彈幕越刷越歡,無論是米國內被激勵得義憤填膺誓死保衛人權的熱血青年,還是其他翻牆過來的吃瓜群眾,各個都在好奇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感謝應鋒帶來的全球性降雨,工作學校全停課,大家都閒得慌,自然是全來圍觀湊熱鬨了。
三十五個議員穿著厚厚的雨披,戴著口罩,遮得嚴嚴實實,看不出真實麵貌,他們排成一排站在自己名字麵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上墳。
海邊的浪越來越大,一浪比一浪高,站在岸邊的人無疑是最接近大海的,他們要承受更大的壓力。
[笑死,中間那個老頭裹得那麼嚴實,就是怕自己嚇得跪下來吧?連膝蓋都看不到,指不定在裡麵塞了個鋼板?]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上過電視的啊,到底誰那麼有能耐把他們全都給叫出來,就不怕報複麼?]
[我更想知道他們犯了什麼事,不是說方舟跟曙光一樣都是異能者組織麼?]
[聽說米國已經架好核彈了,一旦有什麼失控的情況就會發射。]
[前麵你瞎說什麼!核彈砸下來這一片地方那麼多人都得死,怎麼可能這麼做!]
[萬一是詭異來襲呢?萬一是拿很重要的資料要挾呢?]
[……]
彈幕上大部分都是吃瓜群眾在隔岸觀火,本國的群眾要不還在試圖遊行要說法,要不就為洪水焦頭爛額。
三點整。
彈幕瞬間停滯了一瞬,接著以極快的速度開始刷屏。
[來了來了!]
隻見波濤洶湧的海麵上突兀掀起了一塊透明的水簾,平日裡難得一見的大型魚齊齊湧上來,海豚在水麵上跳躍,無視灰色的雨發出快活的叫聲。
一塊碩大的透明平台就陡然出現在眾人眼中,像是在開什麼演唱會一般,各色的珊瑚和海葵作為點綴,漂亮的魚上下翻騰,不知道哪裡來的光打下來,一時間美輪美奐。
——負責打光的葉庭深深藏功與名。
彈幕和現場的眾人都做好了要麵臨疾風暴雨,結果突然變成海底演唱會……
彆說已經快嚇到昏厥的議員,就是彈幕都清空了一瞬。
[???感情叫他們過去是看表演的嗎?白——]
[白……]
[我勇我來說,白浪費我們感情,我還想看米國翻車呢。]
[fu*k!¥%&&%!]
看得懂華語的米國人氣到直接粗話。
現場上的議員們齊齊擦了把冷汗,雖然沒放鬆警惕,但比開始緊繃的狀態好了許多。
淒風苦雨下,他們每個人都渾身冰涼,又是一驚一乍,想必回去必定會有重感冒,有些體質差的議員甚至差點撲倒在沙灘上。
……飛魚們表演了一波訓練有素的跳水圈後,不知何處傳來了輕柔曼妙的歌聲,令人聽不懂的歌詞並不影響它的美妙,歌聲縈繞在天地間,讓人們不由得一瞬恍惚。
彈幕徹底清空了,所有聽見歌聲的人都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感覺無與倫比的幸福感充斥著自己的大腦。
[???你們怎麼了?彈幕沒了還是我卡了?]一個靜音的倒黴蛋發出疑問,卻沒有一個人回他。
一首歌持續了三分鐘,待歌聲落幕後,水花四濺,一道閃著彩虹光芒的水柱衝天而起,接著台上陡然出現了一位美人兒。
那美人兒有著足以與太陽媲美的燦金色長卷發,穿著一件半透明的鮫紗,銀色的魚尾撥弄著海浪,魚兒激動地親吻著她的尾巴尖,她朝監控的位置張開雙手。
碧色的眼睛暗藏水波,格外嬌豔的笑容令人阻擋不住,她紅唇輕啟:“真是愉快的一個下午,不是嗎?”
彈幕停滯了那麼久,終於如同得到信號一般,瘋狂地刷了起來,沒有多少人吹彩虹屁,在絕對的魅力麵前,隻有返祖的猴叫能勉強表達他們內心的激動。
坐在家裡看直播的徐靈珊用力摁著閨蜜,已經徹底被迷昏了的小姑娘活生生噴出鼻血,激動得要死要活。
“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閨蜜被堵著紙,含糊地道,“我完了我完了我彎了!”
徐靈珊這次沒做聲,那首不知名的歌還回蕩在她的腦海中,愈發讓她感覺到一種奇異的感覺。
好像……可以為她奉獻出一切。
她恍惚了一瞬,不明白一向理智的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金發美人兒用宛若天籟的嗓音甜蜜蜜地說:“先來做個自我介紹,想必這群方舟的先生們,應該還對在下有印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