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施效顰？
徐小歌突然想起點什麼，認真去看對方的臉。
林月靈作為天宇四大家的林家的女兒，對其他三家雖稱不上相熟，但也勉強認得些人。
眼前這位剛好就在她認識的人的範圍內。
這是青蠡城慕容家的三公子，名為慕容鐘。
慕容家擅長禦獸禦蟲，偏偏他家的三公子特殊，是個劍修，因為這事蹊蹺少見，所以林月靈印象深刻不少。
想來明明溶洞宮殿是蕭家傳承之地所在，何等緊要。
可慕容家的公子卻能從這種地方走出來，某種意義上來說，蕭子寧這家主確實做的不怎麼樣。
蕭家如今漏的篩子一樣，主城遍地是林家弟子，傳承所在有慕容公子。
“原來是你啊，”慕容鐘也認出了林月靈，諷刺般笑道，“如此深夜，你該不會是知道自己母親在這兒，特意過來找奶喝的吧？”
林月靈：“……我是來找樂然的。”
慕容鐘揚眉，陰陽怪氣地笑道，“哦，也是，她可馬上就要是蕭家的小家主了，嘖嘖嘖，天宇第一富貴的世家的家主，多巴結巴結，屬實沒壞處。你家和我家，都指望著她來給我們分杯羹呢！——不過，看這一地的屍體，你是打算和你母親對著乾？真是勇氣可嘉。”
林月靈：“……”
真是討人厭的人。
慕容鐘沒把林月靈放在眼裡，這丫頭小他幾百歲，修為差距更是天塹。
慕容鐘轉過臉來，突然發現徐小歌一直在盯著他，不覺微微一愣。
徐小歌的臉生得精致，天生笑唇，清俊動人，眼下淚痣似血，當他一眨不眨地盯著某個人時，其實很容易惹人心動。
但慕容鐘愣怔並不是因為這個，他細細打量過徐小歌的臉，而後微微蹙眉，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徐小歌麵寒如水，唇角卻是似笑非笑：“你不認識我？”
慕容鐘：“本公子應該認識你？”
慕容鐘：“啊，不過看你確實眼熟，那我猜猜看，你是……蕭子寧的人？還是這位林家姑娘的護衛，朋友？”
寂靜。
“……嗬。”
徐小歌突然笑出聲，他微微側過頭，眉眼具彎，好像聽到了極有趣的事情。
這笑聲自然算不得禮貌。
可他模樣生得討巧，眉目清秀麵若好女，這樣的人，笑得再嘲諷瞧著也是賞心悅目的。
“你笑什麼？”慕容鐘蹙眉。
“無事，隻是突然覺得你不記得我也正常。畢竟當年之事，如果你我身份對調，我也不會記得你……”徐小歌笑得寬容大度，“所以沒關係，我原諒你不記得我。”
徐小歌一句“我原諒”不僅勾起了林月靈和梅煜的好奇心，就連慕容鐘也好奇起來。
他當真不記得徐小歌，甚至因為徐小歌容貌出眾，此時竟還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情史。
此舉分明是找錯了方向。
在徐小歌有記憶的前世裡，他沒和任何人有過感情糾葛，能被他放在腦子裡的，除了溫湞媚謝厭這種，剩下的就隻有兩種人，一種是記恩，另一種是記仇，前者如蕭子寧，後者如慕歌華。
很顯然，慕容鐘不會屬於前者。
慕容鐘於腦海中搜尋片刻無果，“所以你是誰？”
徐小歌笑，“不重要。”
以後你會記得我的，就跟我記得你一樣。
徐小歌：“我是來找蕭子寧的，以你的身份的，應該知道他在何處吧？”
慕容鐘：“……”
林月靈，梅煜：“……”
徐小歌之前的話說得模棱兩可，不僅慕容鐘走了岔，林月靈和梅煜也有一瞬間聯想了些恩怨情仇。
那句“你不記得我？”和“我原諒”，簡直像從虐戀話本中摳出來的。
徐小歌毫無自覺地鋪了情愛故事的前半場，一轉眼又問起了蕭子寧，這三角關係要在慕容鐘和林月靈他們腦子裡打結了。
慕容鐘莫名心裡不舒服，臉色微變：“你和蕭子寧又是什麼關係？”
徐小歌彎唇：“我要是你就不會問這個。”
慕容鐘：“？”
徐小歌：“蠢人不該問問題。”
話音落，無數張黃紙朱砂符飛出，黃紙紛飛如蹁躚黃蝶。
凝著知微秘境的紅玉戒指微微發燙。
命之一字果然玄妙。
徐小歌是為找慕容家算賬而來，中途遇上意外，決定先來還掉蕭家人情。
可這人情還著還著，仇人之一就自己送到他麵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