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許還未給予自己的信任，但他似乎已經把自己當做朋友，甚至是，家人。
這種感覺，居然還不賴。
車朝韋恩莊園的方向駛去，冬日西下的落日餘暉照耀在前方的路上。
刺骨的寒冷似乎在這時都稍稍緩解。
*
第二天，阿弗帶著布魯斯和埃德溫，來到韋恩大廈。
韋恩集團大廈位於哥譚上城區的正中心，軌道交通係統在這裡十分發達，無數高架軌道以韋恩大廈為中心向外擴散，像蜘蛛網般連接了整個城市的交通。
而韋恩大廈，就是這片蜘蛛網的正中心。
理事會並沒有因為布魯斯是個孩子就輕慢了態度，事實上在埃德溫看來，他們熱情得過頭了。
他們為了布魯斯特意召開了一次理事會，幾乎所有理事會成員都到場了。
但埃德溫敏銳地發覺到，在布魯斯提出要看關於哥譚重振計劃的相關內容時，其中大部分人，臉上都露出了遲疑的表情。
“韋恩先生，我認為——這個計劃應該暫停。”
終於有人開口說道，“韋恩集團在這個計劃上麵花了很多錢，但這幾乎是一項沒有回報的投資——今年的盈利額一大部分都投入進去了，但這並不能改變什麼，至少這兩年應該緩一緩。”
當第一個人提出後，原本就反對的人陸陸續續地開始附和。
布魯斯知道自己的父親幾乎是頂著理事會的壓力實施這個計劃的，也知道這次前來，肯定會有很多人反對這個計劃。
但沒想到人數這麼多——幾乎大部分理事會的成員都表明了反對的態度，而沒有表明態度的人也都不說話，似乎默許著這件事的發生。
布魯斯做足了心理準備，但他仍然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夠了！”
終於有人出聲，製止了會議裡的騷動。
出聲的是一位年長的老人，他六十多歲，頭發已然花白。布魯斯認識他，休伯特·格洛弗，是自己父親的好友之一，之前的追悼會也是他幫忙操辦的。
布魯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而格洛弗繼續說道：“托馬斯先生剛剛離世，你們就要逼迫他的兒子否決他的決定麼？哥譚重振計劃不會停止，哥譚需要它，托馬斯的做法是對的。”
顯然，他在這裡是有很高的話語權，其他人都閉上了嘴，會議結束後，格洛弗讓人將關於哥譚重振計劃的資料拿了過來。
“布魯斯，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如同支持你的父親那樣支持你。”
格洛弗在離開前拍了拍布魯斯的肩膀說道。
會議室內現在就剩布魯斯、阿弗和埃德溫三人，而堆積如山的資料擺放在會議桌上。
布魯斯下意識看向埃德溫，而埃德溫隨手拿起一份資料，翻了幾頁後，慢吞吞抬頭。
“……不要這麼看我，這並不是我擅長的領域——我學的是物理學和心理學，不是金融學。”
埃德溫翻了幾頁後歎了口氣，“而且隻是這麼看，我想你根本看不出你想知道的——這隻是一堆已經做好的‘資料’，無論是否真假，至少看上去都是完整且無誤的。”
“或許可以和韋恩老爺書房裡放的那份資料進行比對？”阿弗提議道。
“但那些隻是計劃，實際上的實施肯定有所變動。”埃德溫聳了聳肩。
“至少，可以說明這項計劃正在很好的實施？”布魯斯說道。
“誰知道呢。”埃德溫聳了聳肩。
他從來都不是樂觀主義者。
資料上，韋恩集團正在實施的正如托馬斯·韋恩的計劃書上那般。
哥譚中學已然建立，而今年最主要的計劃是重啟阿卡姆精神病院——這是一座有一定曆史的精神病院，已然荒廢了數十年，而如今，計劃上今年準備重啟它。
醫院已然翻新，下個月就能夠投入使用。
但埃德溫像是發現了什麼，皺起眉頭。
“我前聽到過傳聞，在重建期間，不知道為什麼，這座醫院的建築師莫名發瘋，砍死了一名工人，而重建計劃也因此耽誤了一段時間，前段時間還在停工，現在就已經建好了？”
“阿卡姆精神病院重新啟用的第一天，會邀請我和很多理事會的成員去參觀，我想到時候我們可以看看，它究竟怎麼樣。”布魯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