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才是瘋了!”
奧斯瓦爾德幾乎絕望地喊道,“他們帶了幾十個人過來,就是為了確保我能夠死在這裡,你就一個人,隻有一把破傘——我們都會死在這裡的!”
奧斯瓦爾德根本沒想過埃德溫會這麼做,他想繼續說服埃德溫,至少把那根彆針還給他。
“你最好安靜點,奧茲,不然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在這裡。”
埃德溫沒有理會奧斯瓦爾德的哀求,他冷靜說道。
審訊室沒有窗戶,哥譚警局的電力係統還未修複,整個屋子乃至走廊都昏暗無比,如果沒有帶著夜視儀裝置,幾乎無法準確射擊。
但埃德溫在這種狀況下遊刃有餘。
那雙漆黑色的眸子仿佛與這無邊的黑暗融為一體。
擋住了幾枚子彈後,他收起撐開的長柄傘,將其作為一柄用來射擊的槍/械,抬起傘,一槍擊中對方的手臂。
“他先開槍的,我這隻能算正當防衛——根據法律我這並不算犯罪。”
埃德溫念叨著。
奧斯瓦爾德在椅子上掙紮著,但審訊室內供給嫌疑人坐的椅子是固定在地上的,而原本他手上的那枚彆針已經被丟在遠處的地上,昏暗的環境下奧斯瓦爾德甚至沒法確定彆針的位置。
奧斯瓦爾德絕望地發現自己真的無法離開後,就放棄了掙紮。
但他還是聽從了埃德溫的話,沒再說話——至少不能吸引更多的人來,然後隻能默默祈禱埃德溫真的能如他所說那般。
——至於向上帝祈禱?不,他根本不信上帝。
而他就這樣看著埃德溫將趕來的法爾科內手下一個個擊中。
槍聲漸熄,最後歸為平靜。
警局的備用電力係統終於啟動,審訊室的白熾燈一下子亮起來。
刺眼的白光讓奧斯瓦爾德一下子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這種光亮的感覺,而後,透過敞開的審訊室大門,奧斯瓦爾德看到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人,他們大多抱著胳膊在那痛苦地呻//吟著,卻沒有一個人死亡。
他看著唯一站在那裡的埃德溫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又閉上。
“我救了你一命,奧茲。”埃德溫坐回椅子上低聲說道,“至於剩下的事,那就不是我該操心的了,我想你總有辦法去馬羅尼那的,對吧。”
奧斯瓦爾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靠在一旁的漆黑色長柄傘。
“當然,埃德溫,我的朋友——雖然事情似乎並不是我想的那樣,但我想,我賭對了。”奧斯瓦爾德終於露出一個笑容。
哈維和安德森過了會才趕來,他們指揮著跟過來的警員們將地上這些受傷的闖入者逮捕,會有醫生治療他們的傷口,但挑戰哥譚的司法係統,他們將麵臨的是漫長的牢獄。
“他們沒有一個死亡——雖然很遺憾,但我還是不得不說,乾得不錯。”
做完一切,哈維拍了拍埃德溫的肩膀誇讚道。
但顯然,他們從這些人嘴裡審不出什麼——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法爾科內乾的,但沒有證據。
這種事情查不到法爾科內頭上,恐怕這也是法爾科內敢做出這種事的依仗。
當埃德溫走出警局大門,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警局大門是敞開的狀態,一半被炸彈轟得塌了半邊,這大概就是一開始那聲轟響的來源。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警局斜對麵,阿弗站在車旁,看到埃德溫出來,他招了招手。
埃德溫一愣——他已經做好打車回韋恩莊園的準備了。
他走了過去,阿弗已然坐在駕駛座上,埃德溫拉開後座車門,看到了坐在後座上的布魯斯。
看到埃德溫身上沒有傷口的樣子,布魯斯顯然鬆了口氣。
待埃德溫坐下,阿弗啟動車輛,車向韋恩莊園的方向駛去。
“新聞直播了哥譚警局受到襲擊,布魯斯少爺看到後立刻要跟著我過來——”
阿弗開著車,看著後視鏡,而後小秘密地說道。
“阿弗——”布魯斯快速打斷了阿弗的話,而後緊緊閉上嘴。
埃德溫扭過頭,金色細絲眼鏡遮掩後的漆黑色眼睛看著布魯斯,忽而露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