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黑暗的一刹, 沈葵順勢往前一滾,隨即立刻翻身而起,轉身一把扣住人影的手腕, 猛地往右側一拽!
與此同時, 季尋飛速起身, 配合沈葵的動作,一左一右地將人影死死地按抵在牆上!
二人配合默契,瞬息之間便將人當場製住, 順利得讓人不敢置信。
沈葵微微喘息著,她半邊身子抵靠在牆上,死死地壓製住人影, 方才那一瞬間她神經緊繃到了極致, 此刻放鬆下來, 才感覺到自己手中握住的那截手腕格外的纖細柔軟。
是個女的?
沈葵一愣,還沒來得及說話, 隻聽人影憤而怒道:“流氓!”
黑暗中一道迅疾的風聲襲來,沈葵下意識地避開, 下一秒“啪”地一聲,那人影一巴掌打在了季尋的臉上。
“你、你乾什麼打我?!”季尋當下便嚎了起來, 剛才一動手他便察覺到對方是個女的, 不自覺地鬆了力道,誰成想這人脫手就是一巴掌, 未免也太不講理了!
“打的就是你, 臭流氓!”那人影竟然還理直氣壯, 黑暗中雖然看不清她的麵貌,但能聽出來是個年輕氣盛的女人。
對方的反應出乎沈葵的意料,但也確實令她鬆了一大口氣, 出於謹慎她並沒有鬆手,而是對季尋道:“去把電筒打開。”
“哦。”季尋委屈地揉著臉,摸索著找到電筒。
燈光重新亮起,沈葵這才看清,被她和季尋合力按倒在牆上的竟然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人。
那女人高挑、漂亮,妝容精致,從上到下透著一股都市麗人的範兒,卻偏偏穿著一身黑白相間的運動套裝。她紮著高高的馬尾,下巴揚起,高傲地看著沈葵:“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報警了。”
沈葵不為所動,她的膝蓋抵住對方的腹部,半步不讓:“你是誰?為什麼跟著我們?”
“我是誰?”女人翻了個白眼:“我是誰你管得著嗎?我來這兒跑步的,不行啊?”
“哎,你什麼態度,是你先動手打人的好嗎?”季尋憤憤不平。
“誰讓你手腳不乾淨?打你就打你了,難道還要挑日子。”女人不以為然地說。
“你!”季尋正要和對方理論,沈葵卻抬手攔住了他。
她看著女人,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也是為了淮西河站來的。”
女人一愣,高傲的神情險些沒繃住,她彆過臉狠狠道:“什麼淮西河,聽都沒聽說過!”
看到她的反應,沈葵頓時心中有數,她鬆開了對女人的鉗製,退到一邊:“不好意思,冒犯了。”
“沒見過你們這麼野蠻的人!”女人一擺脫束縛,便轉身要走,她臉上雖然滿是怒容,離開的腳步卻不慢。
沈葵站在原地沒動,季尋見狀有些著急,他不停地給沈葵打眼色,見她始終沒反應,忍不住碰了碰她的胳膊,輕聲說:“就這麼放她走了?”
沈葵點點頭,她將一直攥著的鋼筆放回包裡,又從季尋手中接過電筒,一副準備繼續上路的樣子。
季尋雖然一頭霧水,但也沒再多問,兩人收拾好東西便繼續往前走。
剛走出去沒多遠,身後就傳來女人不甘的聲音:“喂!你們就這麼走了?!”
“有什麼事嗎?”沈葵停下腳步,平靜地看著對方。
“我又沒電筒,這麼黑的地方我一個人也走不出去,你們要去哪兒?”女人梗著脖子,彆扭地說,顯然這種程度的示弱讓她十分難受。
“剛才說過了,我們要去淮西河站,你要一起嗎?”沈葵淡淡地說。
女人猶豫了一會兒,不情不願地說:“那行吧,我跟你們一起,待會兒你們可得把我送出去。”
沈葵好脾氣地點頭:“沒問題。”
三人組成了一支臨時小隊,繼續往深處走。
沈葵手持電筒走在中間,那位來曆不明的女人走在她的左側,季尋走在右邊,三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互相介紹的意思。
行走一段路之後,沈葵停下來,打開手機查看地圖。她看了一會兒,裝作剛發現的樣子說道:“我們都走了四公裡了,按理說應該到了,為什麼還沒有看見站台?”
季尋一聽便知道沈葵是故意挑起的話題,當下便主動接話:“我正奇怪呢,來的時候不是說兩公裡一個站台嗎?彆說淮西河了,前頭那個站台叫什麼來著?不也沒看見嗎?”
沈葵臉色一變:“北門橋!”
“對啊,就是那個北門橋,這都四公裡了,不說淮西河站,北門橋總該到了吧?怎麼還沒走到呢?是不是地圖有什麼問題?”季尋奇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