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班長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田可的父親跟我打了電話,委托我通知同學們參加她的葬禮,我原本以為你和她關係那麼好,她爸爸應該會直接和你聯係,就沒提前打電話,結果當天到了現場才發現你不在,打電話又一直沒人接,後麵才聯係上小季,得知你出了意外。昨天葬禮才結束,今天我們幾個同學就約好一起來看你了。”
“原來是這樣,謝謝你們專程跑一趟,我沒什麼大事。”沈葵心中驚駭,麵上卻不動聲色地寬慰對方。
她心中暗想:田可的遺體明明在不久前才宣告失蹤,為什麼現在又能舉辦葬禮了?難道遺體已經被追回了?
就在這時,季尋不著痕跡地碰了她一下,沈葵頓時心領神會,知道季尋也對此事此滿腹疑慮。想必季尋之前忙著操心她的事情恐怕還沒顧得上這一頭,眼下自然是希望她好好地打聽一番。
她想了想,說道:“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本來還想好好地送她一程,結果卻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她這話說得半是真心半是試探,內心百感交集。
班長又是一聲歎息:“不瞞你說,我們其實也沒見到她最後一麵。這事我是聽田可的父親私下告訴我的,他說田可的遺體前不久被盜了,本來他們已經報了警在查,但不知為什麼就在葬禮的前一天又被人送了回來,據說送回的遺體損毀非常嚴重,幾乎難以辨認,他們也是希望趕緊讓她入土為安,這才匆匆舉辦的葬禮。”
送回來?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特意送回來?
被送回的遺體究竟是田可本人,還是他們在呂婷的墳墓裡見過的那具改造後的無名女屍?
沈葵一時幾乎沒有控製住自己的表情,她連忙低下頭,深吸了兩口氣,胳膊上傳來季尋用力的按壓感,她能感受到季尋此刻的震驚並不比自己要少。
她調整好情緒,和班長又聊了幾句,同學們便陸續提出離開。
室內短暫地恢複了寂靜。
季尋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拉著沈葵說道:“你可算醒了,再不醒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怎麼回事?”沈葵也憋了一肚子的問題,剛才礙於班長等人在場不便提問,眼下終於一股腦地將自己的問題拋了出來:“我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我們是怎麼從隧道裡出來的?趙玲玲呢?”
“一個一個來,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惑,但其實我了解的並不比你多多少。”季尋一臉苦澀:“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這醫院裡了,額頭上還多了個大包。”
他指了指自己頭頂紅腫的包塊,無奈地說:“都三天了還痛呢,醫生也說不明白怎麼回事兒,你還好,全須全尾的,除了昏迷之外沒什麼毛病。我聽醫生說咱們是被120拉過來的,救護人員到了現場後,打電話報120的人就死活聯係不上了,據說發現咱們的地方是在淮西河地鐵口附近的一片廢墟裡……”
“等等!”沈葵猛地打斷他:“你再說一遍是在哪裡發現的?”
季尋不明所以地說:“就淮西河地鐵口附近的廢墟裡啊,怎麼了?”
季尋的回答竟然和A世界中陸崢嶸的答案一模一樣!這究竟是巧合還是……
沈葵打了個哆嗦,一時竟不敢再想下去。
季尋雖然不明所以,但見沈葵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還是體貼地沒有打擾,過了一會兒,沈葵慢慢緩過來,問道:“那趙玲玲呢?她是什麼情況?”
聽到這句話,季尋的臉色一沉,露出了一抹一言難儘的神色。
他說道:“我醒來的時候,醫院已經報警了,我把我們在隧道裡的情況跟警察講了一遍,包括趙玲玲的出現,以及我們在隧道裡遇到的迷宮事件,當然還有最後那列火車……”
“然後,警察當然不信我啦,他們覺得我大概是精神方麵受了一些刺激,我後來找他們談了好幾次,最後是有個民警大叔看我一直揪著這件事不放,大概是想息事寧人,才答應替我去查查關於趙玲玲的事情。”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臉色古怪地說:“你猜他查到了什麼?”
沈葵腦子還在一陣陣地抽痛,她實在沒心思猜來猜去,說道:“你直說吧。”
到現在這個地步,查到什麼樣的結果她都見怪不怪了。
季尋清了清嗓子:“那我就說了啊。”
“趙玲玲早在九年前就在一場車禍事故裡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