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捉蟲) 以後穿衣服注意……(2 / 2)

玩了會兒中性筆,岑檸腦中又有了點靈感,開始續寫之前的文字垃圾。

沒一會兒,她就聽徐清洋歡呼一聲。

“哦豁,人氣top1回來了。”

岑檸聞聲抬頭,就見孟遙清被一群人簇擁著走過來。

周圍的人都熱心地遞過毛巾和水,但是他什麼都沒接,在有人湊近的時候,還警惕地往邊上躲了躲。

明明應該是他大受歡迎被眾星捧月的一幕,但岑檸看著,卻覺得自己看見了一隻林場裡被狩獵的鹿。

忽然,她聽見身旁的李尋真用意味不明的語氣“喲”了一聲。

“這算什麼?唐僧被困盤絲洞了是吧?”她說著又開了包板栗。

她說這話時徐清洋又在喝水,聽到這樣貼切的比喻,笑得直嗆。

“咳咳咳、彆在這種時候逗我笑啊!”

岑檸望著越來越近的人堆,不自覺擰起了眉,“好多人都不是我們班的誒,她們真的要過來嗎?那我坐在這裡會覺得很尷尬誒。”

被這麼多陌生人圍在一起,怎麼想都覺得好難受。

但這裡本來就是他們班的地盤,要是為了避開那些人就離開這裡,感覺好憋屈。

好在孟遙清是個很講究邊界感的人,過來的路上,不知道和那些彆班的女孩子說了什麼,很快,他周圍的人就散了大半,剩下的,就都是他們自己班上的人了。

另外,岑檸還注意到白芝之和季茹就一左一右地跟在孟遙清身後。

聞到了修羅場的氣息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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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遙清走到補給處,自顧自拆了一包一次性的毛巾。

周圍的女生這才失落地徹底放下了手裡的東西。

徐清洋笑著調侃他,“都是大家的一番好意誒,你都不要?好無情——”

孟遙清將汗濕的臉頰埋進毛巾,過了一會兒,才又將臉抬起。

“好麻煩。”他麵露疲色。

徐清洋怔了一秒,隨即彎腰從箱子裡掏出一瓶礦泉水往他身上扔,笑罵道,“絕對是在凡爾賽吧你小子!”

孟遙清揚手撈過半空中的礦泉水,將毛巾隨手搭在頸側,擰開瓶蓋,“謝謝。”

說罷,他仰起頭,將水瓶上舉,在嘴唇五公分的地方停住,下傾瓶口,清水傾瀉,凸起的喉結緩慢地滑動起來。

“喝個水磨磨唧唧的......”徐清洋極小聲地吐槽。

除他以外,彆的人倒是都沒出聲。

畢竟孟遙清生得好看,哪怕喝個水再墨跡,大家也隻會把目光著重放在他那張綺麗的臉蛋上。

正午燦金的日光在他蓬鬆卷曲的墨發上打了一圈柔和的光邊,他白皙的側臉在交錯的光影間門被勾勒出立體的輪廓,很是惹眼。

路過他們班級處的同學裡,回首望過來的注目數不勝舉。

岑檸放下筆,突然就覺得那些在寫廣播稿時滋生出的怨念在此刻都奇跡般地消失了。

隻不過很快,看著斜前方手捧巧克力和蛋白棒一臉蠢蠢欲動的白芝之,她又默默地把筆撿了起來——雖然這時候顯然是掏瓜子才更合適,但很可惜,她手邊沒有。

等了沒一會兒,白芝之終於動了。

她小跑著上前,將手中的巧克力和蛋白棒捧得高高的,“孟遙清同學......”

一直暗暗分心關注她的季茹眼疾手快地伸手扯了她一把,但立刻被後者察覺並側身避開她的阻撓,加快速度朝孟遙清跑去。

李尋真似乎是聞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不自覺地往岑檸的位置靠了靠,還揚了揚手裡的板栗,示意讓她拿著吃。

可這時,岑檸的視線正牢牢地黏在白芝之的身上,壓根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與此同時,正在喝水的孟遙清看著朝他跑來的白芝之,像是察覺到了什麼,連忙將礦泉水的瓶口往上抬,同時抬腳,作勢要走。

但這時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啊、”

下一秒,白芝之就不知道是不是被什麼絆倒,整個人直挺挺地就往孟遙清身上摔。

因為孟遙清突然後退的緣故,她沒有直接摔到他的身上,但也撞到了他的手,還剩了大半瓶的礦泉水就那樣全部潑在了孟遙清的臉上。

清脆的“嘩啦”水聲在眾人耳邊驀的炸開。

“......”

這意外來得太快,一時間門,周遭竟鴉雀無聲,在操場熱烈的加油聲裡,形成真空的一圈。

而被兜頭淋了半瓶水的孟遙清,則是在被撞倒後往後又踉蹌了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沒更狼狽地摔在地上。

“咳咳。”

他被水嗆了兩下,到現在人還是懵的,掛著一臉的水,下意識望向了摔倒在地的罪魁禍首,神情怔愣。

白芝之摔坐在地上,仰著臉看他,也是一臉懵。

岑檸:“噗。”

怎麼會那麼好笑。

原書中也有提到這個情節,但書裡的白芝之是直接摔在孟遙清身上的,兩人交疊在一起,各自悸動不已,也讓旁觀的惡毒女配的憤怒值達到頂端,針對女主的手段變得更加惡劣......

當時看到這個片段的時候,岑檸隻覺得劇情好老套,一點新意都沒有,沒成想,在現實中,孟遙清居然躲開了,沒和白芝之摔在一起,還倒黴地被水潑了一臉。

怎麼看都覺得他還挺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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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寂靜裡,岑檸短促的笑聲很是突兀——哪怕她已經是很克製了,聲音很小。

孟遙清循著這笑聲望了過來,看見是她,居然並不覺得多麼意外。

“你還笑?”

他簡短的話語中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但配上他被水淋得濕漉漉的睫毛,還有眼下不斷往下流淌的水珠,岑檸就總有一種他哭過的錯覺,看似平淡的語氣也隱隱透著幾分委屈勁兒。

她在這一瞬間門想遍了這輩子所有的傷心事,極力壓下嘴角,用最誠懇的語氣道歉,“對不起。”

實在是沒忍住嘛。

坐在地上的白芝之見孟遙清又被她潑了一身水,當即也不覺得摔得手痛了,輕拍了兩下身上的土就站了起來。

“對不起,孟遙清同學,我剛剛......”她一臉慌亂,手臂不自然地抬起,上麵白皙的皮膚此刻沾滿了泥土和草屑,還有幾道刺目的紅痕穿插其間門。

看起來真是狼狽又可憐。

隻是她才往前走了一步,就有一隻手牢牢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你什麼你啊?!”

掉線好久的季茹終於反應過來,步並作兩步上前攥住白芝之的肩膀讓她再難以前進半步。

“你故意的吧?你一開始絕對是想直接摔到孟遙清身上?!”

她本想直接拉住對方的手臂,但白芝之的手明顯已經受傷了,為了不落人口舌,她這才退而求其次地鉗製住了白芝之的肩膀。

嘖,都影響到她發揮真正實力了。

“我不是?我沒有......”白芝之吸了吸鼻子,鼓起勇氣一般看向孟遙清,哽咽道,“我真的不是......”

“我知道。”意外的,孟遙清不等她說完就接過了話,“你就是不小心滑倒了,或者是不小心被凸起的石頭絆了一下才摔倒的,絕對不會是你故意的,你什麼錯都沒有對不對?”

他表現得極其平靜,說話的語氣也平靜極了,聽不出任何個人情緒,但結合他說出的內容,就莫名給人一種是在陰陽怪氣的感覺。

白芝之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隻能無助地搖搖頭,重複道,“我不是......”

孟遙清擺了擺手,像是歎了口氣,“無所謂了。”

他扯了扯領子,不讓濕透的布料貼上皮膚,轉身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明顯是不想待在這裡了。

“等等、”白芝之叫住他,“你的衣服是我弄濕的,我幫你洗——”

孟遙清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我家裡洗衣機多得是。”

聽到這話,圍觀的小群體裡陸陸續續響起了好幾個人的笑聲。

季茹笑得格外大聲,用異常誇張的語調說道,“天呐,不會有人真的覺得自己洗衣服比高檔洗衣機洗得還乾淨吧?”

她自上而下地將白芝之掃視一眼,眼中的不屑幾乎要凝成實體。

“真是自以為是。”

白芝之咬了咬唇,用不甚委屈的語氣回她,“請不要這麼說,隻是水漬而已,我能洗得很乾淨的。”

季茹:“......誰真的和你說洗衣服的事情啊!”

她明明是在諷刺她厚顏無恥想要用洗衣服的接口接近孟遙清而已,她一點都沒聽懂嗎?

還是她說得太隱晦了?!

白芝之咬了咬唇,突然矮身掙脫了季茹鉗製住她的手,朝孟遙清離開的方向跑去。

“我會更加誠懇地向孟遙清同學道歉的!”她一邊跑一邊元氣滿滿地宣告。

季茹跺了跺腳,咬牙追了上去。

“都說了他根本不想理你啊!你聽不懂人話嗎?!”

......

在她們離開後,班級處聚集的這些同學沉默了好久。

半晌,才有人弱弱地出聲。

“這劇情,似曾相識啊!”

“好像在昨天的偶像劇裡看到過類似的......是我的錯覺嘛?”

“藝術來源於現實,誠不欺我也。”

李尋真癡癡地望著她們離開的方向,久久回不過神來,覺得嘴裡的板栗都不香了,“誒?我是不是更應該買瓜子啊?”

岑檸豎起大拇指,對她的話表達了極大的肯定,“你真相了。”

我的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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