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同居]
岑檸是大三的那個暑假搬去和孟遙清同住的。
她找的實習公司離孟遙清住的地方比較近, 為了縮短通勤時間,再加上孟遙清時不時的慫恿,她沒什麼猶豫的就收拾好東西搬去他家了。
不過主要也是岑檸覺得一個人住挺孤單的, 如果是住在孟遙清家裡,就算他人不在,起碼還有兩隻貓能陪她。
“你這麼說, 總感覺我是次要的。”孟遙清幫她整理箱子的時候,有些鬱悶地說道。
岑檸心情好的時候還是挺願意哄著他的, “不要妄自菲薄嘛, 很明顯泡芙和糯米糍才是次要的啊, 隻要你人在這裡, 你永遠就是我的第一選擇。”
畢竟人還能被她使喚著做事,貓能做什麼?
所以當然是人更重要。
孟遙清不知她心中所想,聽著這甜言蜜語心裡還美滋滋的,把她衣服整理進衣櫃的過程中, 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岑檸整理到一半就沒了耐心,去冰箱裡拿了一個小西瓜切開,一邊吃一邊看孟遙清收拾, 偶爾給他喂一勺。
在接受到對方遞來的幽怨眼神時,她也會適時露出愧疚的表情, “彆這麼看我, 我會很羞愧的。”
“?”孟遙清咽下嘴裡的西瓜, “你認真的嗎?”
岑檸點著頭, “當然啊, 看你在旁邊那麼努力地乾活,我卻在悠閒地吃西瓜,當然會羞愧啊。”
她翹著腿晃了晃, 挖起一勺沒有籽的瓜瓤遞到孟遙清嘴邊看他吃下,“但是真的累了嘛,實在不想繼續收拾了,隻能一邊羞愧一邊偷懶。”
孟遙清:“......行吧。”
起碼還知道給他喂西瓜呢,已經很體貼了。
等東西整理得差不多以後,岑檸點的外賣也正好到了,“我之前住的那附近外賣都被我吃遍了,每天不知道吃什麼,搬來這就暫時不用糾結了。”
孟遙清立刻說,“不想吃外賣了,我可以天天做飯給你吃啊。”
“天天?你有時間嗎?”
“擠擠總有的吧......”
岑檸點開手機上的一個文檔,嗯了聲,“偶爾做做就行,天天......會膩的吧?”
孟遙清:“......”
他有時候真不知道岑檸是不是故意說出這種模棱兩可極其富有深意的話。
“你說的到底是經常吃我做的菜會膩,還是經常吃我會膩?”
岑檸抬眼,見他麵無表情地用筷子戳著米飯,一雙幽黑的眼眸死盯著自己,瞬間樂了,“是怕你做飯會膩啦,不要亂想哦親愛的。”
不過她的答案明顯沒有讓對方感到滿意。
他輕哼了一聲,“慣用伎倆。”
說一些曖昧不清的話惹他誤會,如果他因此不高興了,她就會各種甜言蜜語輪番上陣地安慰,把人哄好了,再倒打一耙批判他對她的不信任,然後開始享受他笨拙的討好,使喚他做各種事,等儘興了,就像個沒事人一樣抱著他繼續嘻嘻哈哈。
岑檸沒聽懂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正想問問,在他給自己夾了一塊紅燒肉過來以後就被打斷了,“我其實最近對這種糖油混合物......嗯,好吃!”
雖然糖油混合物容易讓人發胖,但好吃是真好吃。
吃飽喝足後,岑檸就癱在沙發抱著貓看電視。
看的正好是職場劇,在看到裡麵的女主角被心機同事排擠時,她蹙起眉,有些憂慮地說,“我明天就要去上班了,不會也遇到這種奇葩同事吧?老天爺保佑我彆這麼倒黴.......”
“你隻是去實習兩個月而已,不會有人那麼吃飽了撐著針對你吧?”孟遙清捧著她的一隻手,專心給她塗著指甲油,“而且那不是你舅媽的公司麼?”
“但是彆人又不知道......”岑檸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什麼,渾身一個哆嗦,“等等!如果我被人欺負了,到時候我舅媽給我找場子,那周圍的人會用那種震驚的眼神看我嗎?會在心裡罵我扮豬吃老虎嗎?!”
數不清的小說片段湧入岑檸的腦子,並自動把主角替換成了她的名字,代入感絕了。
孟遙清拍了一下她的手背讓她彆亂動。
“都塗到外麵去了......”他將不小心塗出界的指甲油擦掉,然後說,“最近少看點打臉爽文吧,都醃入味兒了。”
岑檸笑嘻嘻地回,“有感而發嘛。”
不過用小說套路聯想了一番以後,她對第二天的實習生活確實沒那麼緊張了。
沒一會兒,岑檸又想起孟遙清在大二的時候就去家裡的公司上過班了,但她很少從他嘴裡聽到關於公司的事情。
“你第一天去上班的時候會緊張嗎?當時也沒聽你說過。”
“說過的。”孟遙清吹了吹她的指甲,平淡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怨念,“隻是你當時滿心滿眼都是和金悅可去看演唱會,所以你壓根沒聽進去我到底說了什麼。”
岑檸:“O.O”
突然心虛。
她輕咳了一聲,開始顧左右而言他,“今晚一定不能熬夜了,這個假期我都要早睡早起。”
孟遙清眯了眯眼睛,有些懷疑,“是麼?”
岑檸斬釘截鐵道:“當然!”
於是在塗好指甲油以後,她麻利地洗漱然後護膚,在十點前就躺在了床上,定好第二天一早的鬨鐘。
孟遙清第二天也要去公司,定的鬨鐘比她還早一點,所以岑檸特意交代他起床動靜小一點彆吵到她。
“會小聲的。”孟遙清關好燈,然後擁住岑檸,在一片黑暗裡準確地親到了她的嘴巴,“晚安。”
第二天,他離開的時候果然沒發出什麼聲音,但也可能是岑檸睡得太死,等鬨鐘鈴聲在耳邊炸開才恍恍惚惚地坐起來,去洗漱,然後去上班。
岑檸舅媽的公司是做跨境電商的,規模不大,全公司上下加起來不到八十人,她被塞進了財務部,進去以後就和另一個應屆的實習生一起跟著老員工學習。
因為不知道岑檸是老板親戚,所以老員工對她的態度很是隨意,在交接了一些工作後一邊做自己的事,一邊和辦公室裡的另外幾個同事聊天侃地。
財務部門的月初一般都會很忙,不過公司財務部的人不少,繁瑣的工作分一分,大家身上的擔子也沒那麼重,工作之餘還能抽點時間摸摸魚,勞逸結合。
到了下班時間,老員工就陸陸續續打卡離開了,岑檸和另一個實習生也沒多留,結伴出了公司。
一到外麵,實習生立刻長長地舒了口氣,“呼,感覺外麵的空氣都變得清新了......雖然工作也不是很忙,但隻要在辦公室裡坐著,就會覺得好累。”
岑檸笑著點頭,“我也覺得。”
實習生是隔壁省T大畢業的,在聽說岑檸才大三以後,感慨一句,“早知道我也大三就出去實習了,不然也不至於簡曆上都沒什麼東西可寫。”
“我主要也是看周圍的同學都找了實習工作,想著反正暑假也沒什麼事,提前適應一下社畜生活也好。”岑檸聳了聳肩,“反正以後總要工作的。”
實習生歎了口氣,“突然就從學生變成社畜了,真是......”
進了地鐵站以後,兩人不是同一條線,過了安檢就分開了。
正是下班高峰期,地鐵才停下來,岑檸都不用特意往前走,自有後麵的人推著她往車廂裡麵擠,上去站穩以後,岑檸抱緊了包,給孟遙清發了消息。
【岑檸:你到家了嗎?今晚吃什麼呀?外賣還是到外麵吃?】
孟遙清上下班時間都比岑檸早,她下班的時候,他差不多應該剛好到家。
沒一會兒,他發來了幾張超市蔬菜區的照片。
【孟遙清:在買菜,今晚我做飯,你有想吃的菜嗎?】
【岑檸:哇!那我想吃油爆蝦!】
【孟遙清:這個......難度比較高,我不一定能做好,你不要有太高期望了。】
【岑檸:那白灼蝦也可以的!就是突然想吃蝦了嘿嘿~一想到下班回家就能吃到你做的飯,就覺得超級幸福!我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世界才能擁有你這麼好的男朋友吧!】
她發去一連串感動到痛哭流涕的表情動圖,成功讓屏幕對麵的孟遙清眼露笑意。
“油嘴滑舌。”他抿著唇,在買好綠葉菜以後又去挑好了羅氏蝦。
岑檸坐地鐵回家大概要四十分鐘左右,孟遙清做飯沒那麼快,她進門的時候,他還在廚房忙活。
她放好了包,迫不及待地跑到廚房從背後環住了孟遙清的腰,一個勁兒地念叨,“辛苦了辛苦了。”
孟遙清正好炒完最後的空心菜,裝盤的時候給她夾了一筷子嘗鹹淡。
雖然岑檸覺得這種蔬菜味道濃點淡點都差不多,但還是很配合地低頭吃了一口,“好吃!如果是個肉菜的話,簡直就和那種賣廚房電器的廣告一樣了。”
孟遙清笑了笑,彎腰要去親她,卻被她立刻躲了過去。
“外麵好熱我走得一臉汗,等我洗完臉你再親!”
她一邊說,一邊飛奔去了浴室。
孟遙清看著她風風火火的背影,好笑地聳聳肩,又去舀燉好的湯,一起端上了餐桌。
等把飯盛好,岑檸就頂著張濕漉漉的臉跑出來了,墊著腳勾下他的脖子親了他好多下,然後重重地吸了一口氣,語氣浮誇,“一股家的味道!”
“我剛做完飯,身上當然有股油煙味。”孟遙清摘下圍裙,去臥室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才回餐廳開始吃飯。
他雖然願意做飯,但一直都不喜歡做飯時產生的油煙味,所以做完飯就要把沾有氣味的衣服換下去。
在他換衣服的時間裡,岑檸就把他做好的兩菜一湯拍好了照片,還和以前的對比了一下。
“你現在做的菜,賣相比以前好了很多誒,進步好大。”等孟遙清回來以後,她立刻將對比圖放出來給他看。
雖然前兩年兩人不住在一起,但在周末,孟遙清有時會提著食材去岑檸家裡給她做飯,一開始他沒什麼手藝,做出來的菜隻是剛好能吃,當然也沒什麼所謂的賣相可言,但慢慢的,廚藝就上去了,口味和賣相都有了質的飛躍,岑檸就越來越喜歡拍他做的菜了,和以前的照片放在一起,看著還挺有成就感。
“果然,優秀的人在哪個領域都能很優秀,就像你,長得那麼帥性格這麼好智商那麼高也就算了,做飯都那麼好吃,做家務肯定也很擅長吧?!”她夾起一隻色澤誘人的油爆蝦放到對麵的碗裡,繼續吹彩虹屁,“怎麼會有你這麼優秀的人!”
“彆捧殺我了拜托你。”孟遙清哪怕理智上知道她這麼說隻是想推脫家務,但被她用這樣崇拜的眼神誇獎,還是有些受不了,身心的愉悅滿到要溢出來了,“而且家務都有機器做啊,也不需要你做什麼。”
岑檸誠實地說,“可是我連把臟碗放進洗碗機然後拿出來放碗櫃,臟衣服扔洗衣機然後拿出來晾,打開掃地機器人讓它工作......這種小活兒都不想乾。”
“......”孟遙清沉默片刻,妥協,“行,那我來,你能在旁邊陪陪我就行。”
岑檸莞爾,“沒問題,我最擅長的就是陪伴。”
吃飽喝足後,兩人去旁邊的公園消食,踩著鵝卵石小路慢慢悠悠地走。
“你今天工作感覺怎麼樣?有討嫌的同事找你麻煩麼?”
“沒。”岑檸搖搖頭,“他們的心思都用在工作摸魚還有吃飯上了,看起來相處得很和諧。”
孟遙清側過臉,看著她臉上輕鬆的笑意說,“看來你今天過得很愉快?”
“還算愉快吧,畢竟我隻是去實習而已,工作量不大,我本人也沒有經濟壓力,跟去玩一樣,所以感覺挺輕鬆的。”她說,“但是,還是會有自己嗖的一下就長大的感覺......蠻突然的,我其實一直覺得自己才十幾歲,去上了班才偽裝成大人一樣。”
她越說越覺得時間流逝得真快啊,“隻有年紀在長,但我的靈魂還停留在很幼稚的階段完全沒有成長啊。”
孟遙清輕笑一聲,“我高三跟著我爸去公司,他的助理叫我‘小孟總’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了。”
“雖然還是個高中生,但那一刻好像被當成大人對待了,想到以後就要和那群大人共事,還覺得很不可思議。”
岑檸抱著他的手臂,衝他眨巴著眼睛,“所以你在外麵也都在裝成熟嗎?”
孟遙清一臉正色,“其實我一直都很成熟的。”
“亂講!”岑檸毫不客氣地揪住他的臉頰扯了一下,似乎這樣就能撕下他假正經的麵具,“你明明就很幼稚!”
孟遙清吃痛地悶哼一聲,卻沒有求饒,反而選擇硬剛,“那是因為和你待在一起才幼稚的,近墨者黑。”
“嗯?”岑檸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我是墨?好大的膽子啊!意思是你跟著我學壞了?!”
孟遙清死不悔改地點點頭,岑檸立刻抬手弄亂了他的頭發,然後捧著他的臉揉捏,“我是墨,那你就是豬!”
兩人打打鬨鬨,好在走的這條小徑當前無人經過,所以稍微放肆一點也沒關係。
半小時後,他們才從公園裡走出來,孟遙清邊走邊整理頭發,很快又恢複成了原來衣冠整潔的斯文模樣。
岑檸抿了抿唇,覺得唇肉被他吮得有點發麻,當即抱怨起來,“吻技還是那麼爛。”
孟遙清對這方麵確實不是很有自信,下意識開始懷疑自己,嘴上卻不服氣地反駁,“可是你昨天還說我親得你很舒服。”
“哄你的啊。”岑檸直白地說,“看你為我忙上忙下的,說點好聽的話哄哄你咯。”
孟遙清撇了撇嘴,深知她什麼秉性,立刻回嘴道,“那你剛剛說的話,肯定也是忽悠我的,彆的地方沒法贏過我,隻能嘴上打壓我。”
岑檸眸光閃爍,小心思全被說中了,支吾著頂了兩句嘴,就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她以為這件事告一段落了,回家以後像個沒事人一樣洗漱然後玩手機,很快就把這個小插曲拋在了腦後。
深夜,岑檸被孟遙清緊擁著親了親耳朵,語調軟綿綿的,像是在撒嬌一樣,“喜歡我嗎?是不是超級喜歡我?”
岑檸渙散的眼神逐漸有了焦距,被生理淚浸過的眼珠剔透明亮。
“......什麼?”
“問你喜不喜歡我啊。”孟遙清啄著她眼角的淚花,“舒服嘛?”
岑檸喘著氣,沒什麼多餘的心思頂嘴,無力地點了兩下頭,“嗯......”
可是他卻反問一句,“真的嗎?”
然後咬著她的耳垂小聲嘀咕,“那我的吻技真的很爛嗎?讓你覺得很不舒服嗎?”
岑檸終於知道他今天怎麼那麼多話了,原來還在為之前的事情懷恨在心。
“嗚,煩死了......”她偏過頭把臉埋進枕頭裡,小聲哀嚎,“那麼多廢話......”
她說完,就感覺背後的人抱得更緊了,而且他也沒有真正安靜下來,貼著她的耳朵嘟嘟囔囔的,“你真的覺得和我接吻很不舒服嗎?好傷心......”
岑檸覺得他真是吵死了。
以前他總是安安靜靜地埋頭苦乾,偶爾發出什麼聲音也是很克製的悶哼,不像今天,像是把所有的怨念都要傾訴一樣,吵得岑檸腦子亂糟糟的。
“彆、彆說了......”她嗚咽道,“沒有不喜歡和你接吻......說你吻技爛也都是唬你的,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小心眼地記仇?”
孟遙清咬了一下她的側頸,“又說我小心眼?”
“沒說......”她矢口否認,“我什麼都沒說......好累嗚嗚”
她覺得自己真是太難了,惹到這麼一個小心眼的男人......隻能先服個軟了。
最後結束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腦子也迷迷糊糊的。
孟遙清幫她揉了揉膝蓋,然後抱去了浴室。
熱氣繚繞,沐浴露清甜的草莓香氣徐徐潺動。
岑檸在浴缸裡坐了一會兒,漸漸恢複了精神,覺得自己又行了。
她瞥了眼身旁打著哈欠的孟遙清,冷哼一聲,“做的技術也很爛。”
孟遙清眼角掛著困倦的生理淚,剔亮的眸子淌出愉悅的笑意,“騙人,你明明就很喜歡,我都看出來了。”
岑檸頓了頓,沉聲道,“演的。”
“......那你演技真好。”孟遙清不打算在這時候硬要和她爭辯得急頭白臉的,隻轉身抱住她,繼續替她揉著微麻的膝蓋,“那下次你多教教我吧?大小姐。”
“多教教我該怎麼取悅你,討好你。”
岑檸驀的漲紅了臉,甩了一捧水到孟遙清臉上,羞惱不已,“不知廉恥!”
孟遙清不以為恥反為榮,用濕淋淋的臉頰去蹭她,“對對對,是我不知廉恥。”
“彆把水都蹭我臉上!討厭!”
......
提前步入社畜生活並沒有給岑檸的人生造成任何正麵或負麵的影響,也沒有讓她學習到什麼有用的人生經驗......哦,不對,起碼她現在能很熟稔且毫無痕跡地摸魚了。
暑假過後,她繼續回學校上課,隨著畢業日的臨近,同學們也大多開始考慮需要選擇的道路,考研或者工作,還有少數的準備創業。
岑檸屬於學不太進知識,又不太想給人打工,也沒能力創業的,糾結了一年,在畢業後,決定繼承爺爺給的一家小公司。
是一家很小的做餐具生意的公司。
岑家的老本行就是做陶瓷,雖然後麵改行做家電,現在又主攻智能家居,但岑爺爺一直沒有徹底放棄祖宗傳下來的基業,手裡還有不少的陶瓷廠等著後輩接手。
岑檸有自知之明,沒把目光放在那些大規模的陶瓷廠上,隻挑了一家小公司讓自己折騰,成功讓彆人提起自己時,稱呼從“岑老四那個在上A大的女兒”變成了“岑家那個賣碗的”。
“無所謂,彆人怎麼評價我都無所謂,反正又不當著我的麵說。”在金悅可拿這件事笑話岑檸的時候,她表現得極其不在意,“對了,我已經想到你今年生日送你什麼了,就送你一套定製餐具怎麼樣?”
金悅可:“?”
金悅可:“不怎麼樣。”
和一畢業就進入到工作的岑檸不一樣,金悅可選擇了讀研,雖然現在精神狀態越來越不穩定了,隨時處於發瘋和破防的邊緣,一個風吹草動就會讓她陷入崩潰或者emo......但偶爾的時候,在ddl沒有逼近的時候,她還是能平和下來和好友聊聊天的。
“讀研讓人枯萎,我現在急需一些甘霖的滋養。”她說完,就一把搶過岑檸手裡的楊枝甘露吸了一大口。
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半,還說她買得有點太甜了。
“下次買五分甜吧,我喜歡那個甜度。”
岑檸滿頭黑線,“我也不是特意給你買的好吧?你自己不是點了嗎?”
金悅可搖著頭,理直氣壯地說,“彆人的好喝,家花哪有野花香?”
岑檸:......
這句話能這麼用嗎?
自打讀研以後,金悅可的想法真是越來越難以捉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