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難得能約到金悅可,岑檸並不打算浪費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於是在稍作休息以後,就拉著她繼續逛街,到點了就去看電影,最後去吃飯的時候,還陪著發泄鬱悶的金悅可多喝了幾杯。
喝酒喝得正酣,金悅可看了眼微信跳出來的新消息,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老師你能不能彆在我最開心的時候找我啊?真的是......”
她耐著性子回了幾句,然後又哐哐炫酒。
岑檸看她這架勢都覺得怕,開始勸她少喝點,“差不多就行了,酒喝多了傷肝啊。”
“本來已經不想喝了,但是看到導師給我發的信息,我就覺得煩,就隻想喝酒,你能懂我的意思麼?”她說到後麵,都有點大舌頭了,岑檸拿她沒辦法,隻好叫了醒酒湯,然後把酒推到一旁哄著她喝醒酒湯。
“彆喝酒了,來喝點湯醒醒腦子,你睿智的大腦可不能有任何閃失啊!”
室內的空調開得有點低,岑檸卻忙得一身汗。
最後從飯點裡出來,扶著醉鬼上車的時候,孟遙清打了電話過來問岑檸什麼時候回家,她看了眼導航,含糊道,“可能一個半小時以後吧,我先送金悅可回去,然後回家。”
“不用來接我,你好不容易在家休息一天呢,就彆忙活了,在家乖乖等我,mua。”
然後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將兩邊的車窗打開,金悅可在吹了半小時的風以後,看著稍微清醒一點了,還問岑檸今晚要不要在她家留宿。
想著家裡還有人等著呢,岑檸就沒點頭,幫金悅可開了門以後推她進去,看著她用冷水衝了把臉。
“理智回歸了嗎?看看這是幾?”岑檸比了個三的手勢。
金悅可冷不丁笑了一下,“這是ok。”
“......挺好,清醒了,那我也該走了。”岑檸告辭。
金悅可搖搖晃晃地走出浴室,沒再留她,“唉,有了男朋友就忘了我了......”
“彆鬨,今天沒提前和他說啦,他好不容易有天假期,我白天也沒能陪他,所以晚上肯定要回去的。”岑檸自認為很公平,“白天的時間都給了你,晚上當然就給他了。”
金悅可無言以對,“行吧,那你回去路上小心。”
岑檸把她安頓好,就下樓打了個車。
回去的路上沒那麼堵,到家的時間比她想象得要快一點。
一進門,一人兩貓就熱情地簇擁上來,把她圍了起來。
孟遙清用力抱住她,鼻尖翕動,在聞到她身上濃鬱的酒氣後大聲控訴起來,“你喝了好多酒!”
想到她在外麵花天酒地,自己在家裡伺候兩隻貓等著她回家,孟遙清就有一肚子的委屈。
“就隻和金悅可喝了酒對不對?沒有彆人吧?”他小心翼翼地問。
岑檸囫圇揉了把他的腦袋,“當然啊,我和她好不容易聚一下,肯定不能讓第三人插足的。”
“哦,哦。”孟遙清癟著嘴,“所以你連我都沒帶去......”
“帶你去做什麼?讓金悅可做電燈泡嗎?你好歹毒哦。”岑檸笑嘻嘻地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將人推遠,“我要去洗澡了,一身酒味,熏死了。”
她故作嫌棄地用手扇著風,迅速收拾好了睡裙進了浴室。
孟遙清還想問她具體喝了多少呢,結果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
“......真狡猾。”
他抱起兩隻貓,強迫它們和自己一起等岑檸洗完澡出來。
察覺到泡芙蠢蠢欲動地想要逃離,他敲了敲它的貓腦袋,威脅道,“不許跑,不然抓你去洗澡。”
“洗澡”這個可怕的關鍵詞一出來,泡芙支起的耳朵立刻變成了飛機耳,慫慫地看了鏟屎官一眼,選擇繼續乖巧地縮在他的懷裡。
電視裡的節目被孟遙清換了好多個,始終沒找到能看的,他乾脆調成了《貓和老鼠》,起碼兩隻毛孩子看得很開心,糯米糍還特意跑到屏幕前,用爪墊拍了拍奔跑中的傑瑞。
孟遙清急忙叫住它,“回來,彆把屏幕刮花了。”
糯米糍立刻收起了爪子,戀戀不舍地看著電視屏幕,慢悠悠地回到了沙發上舔爪子。
岑檸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家三口窩在沙發看著動漫享受親子時光的畫麵了。
她順手把毛巾扔給孟遙清,“幫我吹一下頭發。”
吹風機的呼呼聲讓小貓咪感到害怕,孟遙清才打開開關,兩隻貓就跑得飛快,你追我趕的,生怕落後的那個就要被吹風機製裁一樣。
岑檸打了個哈欠,拿著遙控器換了個節目,“還看貓和老鼠,好幼稚啊你。”
她轉頭就調了個《咱們裸熊》。
孟遙清:“......你還好意思說我?”
岑檸權當沒聽到他的話,在他吭哧吭哧給自己吹頭發的時候,就舒舒服服地窩在他懷裡看動漫。
她頭發長,發量還多,一吹就要吹十幾二十分鐘才能吹乾。
吹風機的嗡嗡聲驟然停下,顯得電視裡幾隻小熊的對話聲大了起來。
岑檸轉身跨坐在他身上親了他一口,軟聲道,“辛苦啦。”
然後去解他的睡衣扣子,“今天在家做了什麼呀?”
“上午處理了一點工作,中午睡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就陪貓玩,躺著玩手機然後看電視等你回來......”他的手開始不老實地沿著她的大腿上移,輕聲問,“你呢?今天玩得開心嗎?”
她點了一下頭,勾著他的脖子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唇。
耳鬢廝磨了半晌,津津水聲停了下來。
孟遙清低喘著,將濕噠噠的手指抽了出來,“那晚上多陪陪我吧?你說過的,白天陪朋友,晚上陪我。”
“是是是,這不是在陪你嗎?”見他還殘存著怨念,岑檸親親熱熱地貼著他的臉頰蹭了蹭,“想讓我陪多久都行。”
他這才滿意了似的嗯了一聲,抱著她去臥室。
......
難得的休息日,岑檸並沒有覺得放鬆,反而覺得身心俱疲。
-
[關於結婚]
大學畢業後的第一個聖誕節,岑檸迎來了孟遙清的第一次求婚。
是在一個西餐廳,伴著雅致的小提琴曲,岑檸毫無預兆的在甜品裡吃到了一枚鑽戒。
把這玩意兒吐出來的時候,岑檸沒有半點被求婚的驚喜,隻是很想笑。
甚至還在假設如果她把這戒指吞進肚子裡,場麵會變得多麼慌亂和搞笑。
很快,侍應生拿著一捧紅玫瑰很快上前,還沒來得及說台詞,岑檸就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打住,玫瑰就放這兒吧,你可以走了。”
然後看向對麵滿眼期待的男人,“好老套的求婚啊,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做功課啊?零分!”
戒指也被她沒收了。
“讓你吃點教訓,下次求婚好好做準備,有點創意好嗎親愛的?”
孟遙清很認真地自我檢討,一板一眼地說道,“因為感覺這種畢竟經典值得一試......但確實缺少創意,我下次會注意。”
岑檸戴上了新戒指,看燈光下切割漂亮的鑽石閃耀的璀璨的光華,“嗯,再接再厲。”
於是在之後的兩年,她經曆了絢爛煙火下的求婚,無人機表演的求婚,潛水後被一群魚圍觀著求婚,熱氣球升至高空腦子有點缺氧的時候被求婚......最絕的一次,是在玩密室逃脫的時候,被一群扮鬼的npc追著跑的時候被求婚。
她當時被鬼追得瘋跑,毫無形象可言,在被npc追上嚇得半死以後,那npc突然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束玫瑰花塞給了她,身旁的孟遙清立刻熟練地單膝下跪拿出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鑽石戒指。
“你願意——”
岑檸一臉懵逼地拿著玫瑰花,在他開口以後立刻反應過來,拿著花追著他猛打。
“神經病啊!”
“哪有在玩密室逃脫的時候結婚的啊!!!”
但在最後,她還是接受了他的求婚,沒錯,就是在密室的一眾npc的見證下,接受了這場荒謬的求婚。
倒也不是她對這次的求婚多麼滿意,實在是她不想再折騰了,而且孟遙清的腦洞越來越黑,她真怕她再不接受求婚,還有更多的‘驚喜’等著她。
“以後彆給我整這種亂七八糟的了......”從密室出來以後,岑檸整理著頭發教訓他,“常規的浪漫就行了,不需要創新了,我遭不住。”
孟遙清倒是美滋滋的,無論如何總算是能娶她了,“好,我以後不這樣了。”
後來密室逃脫的店主還問兩人那段求婚的監控視頻能不能放他們官網做宣傳視頻,岑檸一看那視頻挺糊的,人臉也沒怎麼看清,就無所謂地同意了。
誰知道後麵在網上還小火了一陣,評論區全在哈哈哈哈笑話他們。
雖然視頻夠糊,但還是有熟人把他們認了出來,特意轉載視頻發給岑檸問裡麵的人是不是她和孟遙清。
【岑檸:彆開玩笑了,你覺得孟遙清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麼?】
那朋友一想也是,孟遙清那麼清冷嚴謹一人,怎麼可能做出這麼沙雕的事情?
當即對著岑檸感慨了一句視頻裡的人乍一看和他們有點像,就再無下文了。
岑檸終於鬆了口氣。
還好那視頻夠糊,不然求個婚真得被人嘮一輩子了。
過年的時候,岑家和孟家的人湊一塊商量兩人的婚事。
岑家人多,光岑奶奶就育有三兒一女,到了岑檸的叔伯姑這一輩,每家也都生了兩個,就四房這裡是岑檸一個獨生女,所以一家子聚在一起的時候,烏泱泱一堆,孟家那邊三代單傳,來的人就隻有孟遙清的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四個,坐在姓岑的一堆人裡,難免顯得勢單力薄。
吃飯的時候,兩家人就未婚夫妻的婚禮安排侃侃而談,岑檸和孟遙清兩個人反倒像沒事人一樣吃吃喝喝,你給我夾一筷子肉,我給你倒一杯飲料,你儂我儂,讓旁邊坐著的堂姐堂哥恨不得自剜雙眼,再遮一遮身上散發的屬於電燈泡的光芒。
兩家人選的婚禮吉日是在春末,暫定的地點是在海島。
岑檸全程都是懵的,婚禮也不需要她操持,隻用去試婚紗和試妝發就好,孟遙清倒是忙得團團轉,不管是現場的布置,宴請的嘉賓還是需要用到的請帖和伴手禮,各種瑣事都被他過了一遍。
閒下來的時候,他就會抱著岑檸絮絮叨叨,訴說自己對婚禮的期待和婚後的憧憬。
“像做夢一樣......”他最常說的就是這句,眼睛裡閃爍著細碎的星光,溫柔地注視著她,“我一直都在等待著婚禮那一天的到來。”
岑檸本來還有種置身事外的遊離感,在聽他這麼說過以後,就開始緊張起來了。
“被你說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搓了搓手臂,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企圖自我洗腦,“沒事的,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儀式,不用緊張,不會出錯,不會社死的......”
她做著深呼吸,小聲地碎碎念了好久。
孟遙清看著緊張到手抖,不住地念念有詞的未婚妻,突然覺得自己不該和她說這些。
本來還遊刃有餘的一人,這下緊張得連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真是罪過。
婚禮當天,晴空萬裡,日麗風清。
岑檸被父親牽著走向紅毯的另一端,婚紗上的水溶蕾絲和花瓣網紗錯落有致,在淺金色的日光下絢爛奪目。
紅毯的儘頭,一身定製黑色西裝的孟遙清與她遙遙相望,沒什麼表情,但走近後,岑檸就發現他眼眶都紅了。
在牧師念誓詞的時候,他也在強忍著淚水,看得岑檸有點想笑。
交換戒指的時候,岑檸才借著機會小聲笑話他,“不會是要哭了嗎?”
“沒有。”他吸了吸鼻子,顫顫巍巍地將戒指套進她的指根,“我沒哭......”
岑檸最後那點緊張感在目觸他眼角的淚光後徹底散了,“但是真哭了也沒關係的,我不會笑話你。”
“我知道。”他有些哽咽,眼眶更紅了,搖搖欲墜的淚水卻沒真的落下來,“但是我不想讓你丟臉,我怕彆人笑話你嫁給我這麼一個外強中乾的哭包......”
岑檸摩挲著婚戒,感覺鼻頭酸酸澀澀的,“白癡,我才不會在意這個。”
最後在接吻的時候,她抬手,似不經意地在他眼角抹了一下,趁機拭去了他的眼淚。
“我愛你。”
“我也愛你。”
-
兩人婚禮那天來了不少媒體,當天晚上,這場盛大的婚禮就上了熱搜。
彼時的岑檸和孟遙清已經乘上了飛機正飛往蜜月度假地。
在飛機上,孟遙清翻著發布他們婚禮的營銷號下麵的評論區,看著最上麵那條說他們是商業聯姻的評論憤憤不平。
“我們明明就是兩情相悅!這人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就亂講......”
他頗為不忿,還特意用自己的賬號發了澄清的微博,岑檸看了一眼,大致內容就是他們高中就開始互相暗戀,高考結束就在一起,之後恩恩愛愛情比金堅從未紅過臉雲雲。
“互相暗戀......我什麼時候暗戀過你啊?”岑檸回憶了好久,始終覺得自己那是明戀。
孟遙清手快地發了微博,立刻找粉絲多的朋友幫忙轉發,然後抱著岑檸嘀嘀咕咕,“我暗戀你嘛......但是喜歡卻不說出口就算是暗戀了吧?你真的沒有暗戀過我,哪怕一天麼?”
他盛滿希冀的雙眼緊盯著岑檸,頂著這巨大的壓力,岑檸終於點頭,“好吧,那我確實暗戀過你。”
孟遙清頓時大獲全勝一般小聲歡呼起來,“那我們就是雙向暗戀!好多小說的男女主角都是這樣呢。”
岑檸哈了一聲,訝然道,“不得了,最近還看起言情小說了?”
“嗯,說不定會學到點什麼。”孟遙清靠著她的肩,看自己發的那條微博閱讀量嗖嗖往上漲,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這下他們都知道我們是兩情相悅才結婚的了。”
“是是是。”岑檸順著他的話,笑著稱讚他,“多虧了你,我倆純粹的愛情才沒有被金錢腐蝕掉。”
孟遙清眨了眨眼,並沒有覺得她說的話有什麼不對,“沒錯,就是這樣。”
下了飛機,他們的蜜月之旅正式開啟了。
岑檸是節能派,蜜月期間最常待的地方就是酒店,興起時就拉著孟遙清去外麵看看風景,嘗嘗當地的美食,沿著某條不知名的道路走向未知的遠方,節奏很慢,但絲毫不影響新婚夫妻的蜜裡調油。
兩個月後,兩人回國,繼續忙碌各自的事業。
相比起來,岑檸的忙碌是一陣一陣的,公司並不是一直都有業務可忙,所以她還可以利用閒暇期好好調整自己。孟遙清就不行了,一年到頭就沒有真正閒下來的時候,隻是他很少在公司加班,經常會先回家再處理工作。
岑檸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他還戴著防藍光眼鏡對著電腦敲敲打打,眉宇間不見煩躁,有的隻有社畜的麻木。
“還沒弄完啊?”岑檸在床沿坐下。
他歪了一下頭,不掩疲憊,“快了。”
岑檸嘖嘖兩聲,叮囑一定要他保重身體,“萬一你英年早逝了,我可是會很傷心的。”
孟遙清輕笑兩聲,“會傷心到吃不下飯嗎?”
“肯定啊,我會茶飯不思,然後飛快消瘦下去,拿著你的大筆遺產睹物思人,然後那些沒有上進心的小白臉就會一窩蜂地奔向我想要吃我的軟飯......”岑檸說著說著就沒了聲,片刻後才有些納悶地說道,“咦?感覺這生活好像也不錯啊?”
“哪裡不錯了?!”孟遙清聽到前麵隻覺心疼,直到後麵的“小白臉入了耳才徹底炸了毛,合上電腦走過來,俯身捧住岑檸的臉頰,把她擠出滑稽的金魚嘴,“不許說這種話,我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岑檸眨了眨眼,因為臉頰被擠壓著,所以說話有些含糊,“知道了。”
得了她的應允,孟遙清哼了一聲,俯首在她水潤的唇上親了一口,冰涼的鏡框在她的臉頰一擦而過。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眼鏡還沒摘,當即直起身,摘下眼鏡放在了床頭櫃,繼續按著岑檸親。
直將岑檸親得近乎窒息,他才停了下來,摟著氣喘籲籲的她蹭去嘴角的水痕。
“我一定會保重身體,保持規律的作息和飲食,定時做運動,努力活得久一點。”他低下頭,看著一臉懵明顯還沒回過神的岑檸,彎了彎眼睛,“你也一樣,我們兩個都要長命百歲。”
“不過——”
他抿了抿唇,雖然並不想提及這個話題,但世事無常,很難說以後真有什麼萬一。
“如果我真走在你前麵......你、你找伴一定要守好自己的財產,玩玩就好,不要動真感情,也不要付出太多金錢,現在詭計多端的男人實在太多了,你一定要多多篩選。”
岑檸一驚,懷疑他是不是上班上得人都瘋了。
“什麼鬼......居然讓我找彆的伴侶,你不吃醋?”
“那時候我都死掉了,還拿什麼吃醋?”他無奈地說,“總不能讓你以後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吧?”
但光隻是說說,他就覺得心口泛酸,喉嚨也哽塞住了。
“不行!”他忽的抱緊了懷裡的人,神經質地念道,“我一定要活久一點,不能讓你和彆的人在一起......你也不準在我活著的時候移情彆戀!”
岑檸拿他沒轍,心想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早知道就不拋出那種話題了。
“在你心裡我到底是多容易變心啊?對我有點信心,對你自己也有點信心好嗎?”
孟遙清吸了吸鼻子,不知道腦補到了什麼,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那你會永遠愛我麼?”
“會啦。”
“會永遠和我在一起?”
“會的會的。”
“會永遠都不嫌棄我麼?”
“......這個,難說哦。”
“!!!”
......
“算了,嫌棄就嫌棄吧......隻要能永遠和我在一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