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啊?
劍者轉頭,看看四周。
安全池真的就他們仨,人均掉一級。
——————
岩漿滾滾,赤紅似血,在眾人歡呼中,用攀之靈動貼著懸崖壁的刺客正慢吞吞用刺客專用道具爬上去。
蔣二興奮極了,“太好了!牛啊,太爽了!你來我們工作室吧!”
奚涼手指還貼著感應墊子,看著屏幕進行操作,一邊客氣道:“不了,近期有其他事。”
蔣二這時候聰明了,主要是其他人一直在給他打眼色。
“這不好吧,我這次贏了,下次他們又找我呢,那我打不贏豈不是功虧一簣?”
奚涼已經點開了一個頁麵。
“之前用你的元寶買下了戰役錄製石,錄下了,你可以選擇發到世界頻道,嘲諷他們,然後裝作自己對這一塊以後都不感興趣了,因為沒什麼挑戰性,你還是對這個遊戲的時裝感興趣,連武器裝備的興趣都沒有。”
“這樣,其他人隻會覺得你格調起來了,不跟人打不是打不過,而是不屑打。”
“但在此之前,你可以先謙虛表示自己知道武力不行,所以實現勘察了地形,研究了他們的戰鬥技能,專門研究了這個偏門的格鬥策略,買了許多道具迎戰,也有運氣使然,以後難以複製....以退為進,他們再在世界上嘲諷你,也沒多少人會幫他們,反過來還會覺得他們輸不起。”
寡言的她在眉眼微垂中一下子說了不少話,不緊不慢地,看著挺認真的。
專業啊。
蔣二雖然二,此刻也明白了。
自己技術爛是真的,以後很容易暴露,所以她把贏局的原因堆在其他方麵,因為這種策略的不可複製性跟偶然性,又值得彆人誇獎,他的臉麵肯定回來了,丟臉的隻能是那三人。
畢竟以一敵三是絕對的硬核!
“啊,你是把路子都給我想好了啊,謝謝你啊。”他倒是老實,下意識道謝了,也覺得這個代練是真心善良又心思縝密,一直為自己考慮。
邊上的楊昭默默扶額:其實人家就是早就看穿了你技術爛又懶得學,萬一又被吊打了就肯定纏著她沒完沒了,現在算是提前售後而已。
奚涼:“客氣,服務而已。”
她起身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楊昭忽留意到她搭著感應墊子的右手....尾指好像不太正常。
但不明顯。
之前都關注她玩遊戲的本事,現在塵埃落定,也隻是一閃而過的事。
楊昭愣神的時候,奚涼已經走開了,蔣二喊她彆走,自己先處理下遊戲裡的事。
對方畢竟是主顧,背景又深,奚涼就算不打算跟對方繼續往來,也不會給老刀招惹麻煩,於是走到一旁....走到了那偌大的漂亮魚缸前麵。
有錢人的樂趣樸實無華,其實就是燒錢。
這一大魚缸很是漂亮,如入戶玄關,隔開了外麵進門的前廳,嵌入隔斷的牆體中。
骨架似沉默的船隻,本該是廢墟之地,草木花色繁茂,一群國鬥遊來遊去,十分自在。
她站在魚缸前,看著這群國鬥穿梭在花草之間....
它們雖然看似自由自在,但困在缸裡。
但,它們困在缸裡,卻又自由自在。
她有些走神....而窗外飄進來的桂花一片,直落在水麵,鬥魚們卻好像受到了驚嚇,原本慵懶自在的遊動當即竄散開。
奚涼看到對麵在草木之間,有一個人,跟她鏡麵投映一般,男女的截然不同,讓這種投映回歸尋常的意外。
射燈讓波光粼粼,晃動了眉眼,不知是水光跟缸內碧綠穿透的結果,還是其他,她看到對方的眼。
像是深海下麵孤舟腐爛前最後留存的螺旋星光。
冰冷又危險。
她站在那,不動,對方也不動。
其實也就一小會,可能就幾秒?
那群鬥魚對桂花失去了興趣,又懶懶散散遊動回來....隔離在他們之間,來來回回。
水紋些許波動睡眠,飄逸的水草劍葉細蘭也因為它們的穿梭而不斷搖擺曲線,像是同時撩撥了魚缸水體兩邊對應的兩人。
奚涼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反正她自己有些走神,更不知自己在想什麼。
這個人似乎是......
她很意外,這種意外讓她的思緒有些延伸。
身後蔣二不知此事,顧自喊了她。
外麵,蔣森聽到隔斷那邊自己的弟弟用迫切親近的語氣說著話。
“奚涼,奚涼,姐姐,你技術太好了,服務沒得說,這是給你的五萬,我轉你了哦,微信加一個?”
“你真的不考慮繼續為我服務嗎?我可以加錢。”
後頭的司機不明所以,但見識過太多富家子弟群體亂來的事了,且對玩遊戲什麼的沒什麼認知,什麼技術,什麼服務,還五萬。
他不可避免遵從狹隘的思想跟認知,直接想歪了,下意識看下自家老板。
後者低頭,用手指折扭了下袖口,皺了眉。
裡麵,奚涼回複了一心挖人的蔣二。
“轉給老刀就可以,麻煩了。”
她隨手拿了之前背來的斜挎小背包,秋時的米色襯衫隨她利落的動作而飄動,走出門口,低頭將手機塞進包裡。
突的,還未抬頭就感覺到了壓迫力。
門口迎麵進來西裝革履的男子,像是天宮端正戒律的法家磐石,氣息蒼冷,山勢挺拔。
高高在上。
她頓了下,本來要後退,他可能出於禮貌跟教養,反而先側開了。
像是最從容的遊戲走位。
對方高挺但板正的身段並未擁堵門口的寬度多少,她也就順勢出去。
平平淡淡地。
發絲些許飄動,碰到了他胸口的胸針。
他稍微往後,更貼緊了門板,冷漠之外多了幾分避諱。
她身上可能留有從院裡帶出的一點氣味?
如果他願意失禮,可能像他們這類階級出身的某些人一樣用保養金貴的手指抽出西裝胸巾略掩住口鼻?
奚涼不知為何想到了過去,自己也往邊上退開了一步,拉開環境能承受的最大距離,卻還是聞到了對方身上很淡的香氣。
不是香水,是門外的桂花香,這人剛剛在外麵站了一段時間。
她已經走過去了。
蔣森沒看她,眼眸微垂。姿態靜默。
後麵也跟著往邊上退開的司機多看了這個女子幾眼,但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可能誤會了。
因為裡麵的少年人都在擠兌自家二公子沒能拉來遊戲高手。
啊,遊戲高手?這姑娘?
看著不像,過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