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10號的) 看到麻雀了,嘰嘰喳……(2 / 2)

師傅,您還在嗎 胖哈 10271 字 8個月前

“可能是投籃之前的過人假動作,給賽場上的其他對手看的。”

“帶上個弟弟,隻是為了讓這種不正常顯得正常。”

換句話說,就是蔣森在利用蔣域,後者傻乎乎的,也隻當是來完成任務。

她說完這話,等待邊上人的反應,後者十指交叉,似乎在思索。

“現在政府規劃的地皮有4塊,其中最大的兩塊競爭很激烈,如果老巷這邊有了動靜,的確可以分薄資金跟注意力....”

“你最近似乎都沒事乾,也沒進公司,要不要交給你去盯一盯,正好我看你現在也算是跟蔣家的老二有些接觸。”

前麵開車的青年瞥了下鏡子裡後座的奚涼,看她表情沒變,握著方向盤的手腕動了動,讓車子避開了邊上擁擠的車流,選擇了狹隘的捷徑小路。

年紀輕輕的貌美女郎因為共同的愛好而認識出身金貴的小太子,如果還想有繼續的接觸,那就....

很難料了。

奚涼看著這邊開發區上泥濘小路路邊野生的草頭瘋長,刮掃車體,她說:“院裡的情況不好,而且我對這些不了解。”

頓了下,她聲音壓低,有些輕飄,“而且蔣森今天應該挺意外看到我,又看到您,介於我在老巷居住,又有今天的事,雖然也算滿足讓外界得知這個消息的目的,但這種意外應該會讓他覺得不在掌握中,也算是打亂了他的計劃了吧。以蔣森的作風,接下來他不會讓蔣域跟我接觸,以避免被我利用刺探出其他信息。”

如果放在以前,草根出身打拚上來的這人肯定沒法跟蔣家這些大資本爭,但這些年發展騰飛,有了根基,如果專攻一項,蔣家那邊多產業分布,未必能集中資源霸占項目。

資產跟現金流是兩碼事。

鹿死誰手,其實還得看各家的決心跟資金。

但她似乎不想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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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門口。

東西卸下,院裡的人出來,一起問候車裡的人,門口的奚涼聽到車裡的人跟院長聊完後,對她說:“沈葉的生日要到了,約我們吃飯,你如果沒其他事,能來?”

“好。”

車子重新啟動。

開車的許山忽然說:“感覺她跟以前相比,一點沒變。”

一樣謹慎,戒備,滴水不漏。

後麵的人抬頭,臉上也不知是不是笑,“還是變了的,長大了。”

許山想到這麼多年來對方隻寥寥回來幾次的變化,最近一次是隔了三年的。

他忽然記起很多年前,歡場酒席上,有個人當著老板的麵抓了奚涼的手調戲她。

那時,她應該算在跑業務。

18歲,被退學的那一年,彆人高考完等待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她在老板的公司裡跑業務陪酒。

雖然高中成績好,但沒跨過大學那個門檻,就像是殘缺了的工具,根本無法執行核心性能——對於社會而言,她就是被遺棄的廢材。

她唯一之前的就是還算稀缺的美貌資源。

老板當時也是當麵這麼對她這麼說的,帶著近乎殘忍的現實。

而她默認了這種價值的變現。

那個老男人調子文鄒鄒的,說每個女孩子都是一隻蝴蝶,有好幾個階段的蛻變,就是不知道她會在誰的巢裡蛻變。

既隱晦又下流。

老板當時沒管,她也沒有推開對方的手,隻笑著給對方倒酒,告訴那個老男人一般蝴蝶壽命隻有3天到一個月,而且死後身上多有很多寄生蟲跟病菌,會讓整個巢都跟著爛掉,個人建議蝴蝶欣賞就好了,千萬彆養,不安全。

她沒撒謊,蝴蝶很危險,也的確會蛻變。

他正想著,忽聽到後麵人加了一句。

“更不好利用了。”

——————

精神病院裡,草木參天,花香秀美,環境很好,但裡麵的病患不多。

在草坪上,奚涼蹲在地上,用手把替輪椅上的人擦手,一邊擦,一邊說:“姐,我住回老巷了,那邊感覺沒什麼變化。”

“你還記得老刀嗎?他更高了,也胖了,燈盞糕還是很好吃,但還是他爺爺奶奶的手藝更好,我記得你以前喜歡吃芋頭絲的,他奶奶以前喜歡給你加肉....”

“你以前租那裡的時候,我瞧見他,總覺得不是個好人,怕他叨擾你,你說他不壞,是個好孩子,原來他真的不壞,他爺爺奶奶給我做的早餐真好吃啊。這麼一說,其實我們在老巷的運氣算不錯了,還是遇見了一些好人的,可惜我那時總在上學,隻有放假才能來你這,你還總不讓我過來.....”

“這幾天撞見一個小年輕,傻得可愛,跟你一樣傻,可是...他真讓人羨慕。”

“姓周的被你抱著跳下來,一直沒死,他這些年手術好像還挺成功的,聽說快要站起來了,命真好,還是周家足夠有錢啊,不然他也配?”

“你放心,他站不起來的,等我消息。”

奚涼擦拭著她的身體,毛巾擦到纖細腳踝上的紅繩圈的時候,發現它鬆鬆垮垮垮掉了。

邊上的小護士看到,想要上前幫忙係緊,但奚涼已經自己上手了,小護士問:“奚姐,這個有什麼習俗嗎?”

說起來,也好奇怪,她在沈昆的集團公司沒有任何任職,說是在院裡工作,也沒有實際的職位,也不拿這裡的工資,反而會給這裡送錢,但這裡的所有人都認識她。

奚涼低著頭,不緊不慢拉緊紅繩圈的栓紐,“我老家那邊的習慣,女孩子戴上這個,拴住了,命長久,不會走丟。”

小護士笑,“那你老家挺愛護女孩子的,我小時候,我們家那邊特彆重男輕女,什麼都給男孩子,女的就是潑出去的水,可能現在好很多了。”

奚涼起身,微微一笑,“也不是,我老家那邊純屬是怕女孩子狼心狗肺跑外麵了不回來而已,拴住了,換嫁給村裡其他人,或者直接拿嫁妝....怕死得早,是因為死人不值錢,畢竟現在冥婚不好弄。”

小護士震驚,罵了幾句,又問:“那乾嘛還戴它。”

奚涼沉默了一會,笑了笑, “我以前也從不信佛,後來才信的。”

這也算是回答了。

因為恐懼,因為無能,因為彆無他法,所以信神佛,忌鬼邪。

小護士有點呆滯,恍惚時才想起奚涼跟病人陳念娣不是一個姓,卻是一個村的,好像是很偏遠的地區,是外省人,從小來到這邊的。

她們,算是逃出來了嗎?

等忙活完,人已經呆呆睡著了,護士過來把輪椅推走送回房間,奚涼收拾了下東西,跟院長見麵了,聊了好一會,後者說:“有了這些東西,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應該就不敢來了。”

這段時間忙,主要是有人闖院,目的是什麼,隻有奚涼他們這些人知道。

那姓周的無非要她的姐姐死,畢竟他這些年也徹底變成了一個廢人。

一如她也想讓對方死一樣強烈。

“嗯,告訴保安,磕磕碰碰了,我出錢。”

奚涼甩了下手裡的水,說:“等下我會給個法律輔導,一定範圍跟情況下打傷殘,怎麼才能無罪或者隻賠錢...而且他們還會有額外的年終獎金,讓他們全家下輩子無憂的那種,院長,您覺得這合適嗎?”

她用很溫柔的語氣,說著世俗又冷酷的話。

並不把彆人的性命當回事,但起碼態度到位了。

院長:“....”

他沉默了下,說:“陳念娣的情況不太好,腦部神經已經....這個消息我們還捂著,姓周的不知道,但是,你得知道。”

“我知道。”奚涼低頭,整理著近日來醫療團隊傳來的診治報告,聲音特彆輕。

“不用一直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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