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我睡還不行麼?(1 / 2)

眾魔修公子們見到那顆深藍色的魔種, 終於有見多識廣的驚聲道:“這魔種的顏色,他是魘魔!”

“魘魔?那不就是當年同魔聖論道還引發了天地異象的神秘魔族麼?”

“魘魔竟是混血……難怪這麼多年魔域都沒有出現第二個魘魔!”

“秦樓月藏得也太深了!可能就是因為他這個隱藏身份,他才那麼大膽敢挑戰梵神音,他一個下等魔怎麼這麼好的運氣?!”

眾魔修公子這時看向江楚容的神色嫉妒、羨慕裡還帶著幾分探詢和揣測。

有幾個已經蠢蠢欲動, 悄悄湊上前來, 想要近距離觀察一下江楚容這個比天魔還稀罕的魘魔。

可他們不知道, 那藍光震蕩引發的天地異象也遙遙驚動了魔宮深處的那位強大存在, 以及此刻隱匿在皇城四處的那些神王。

還未等他們完全靠近剛進階的江楚容,數道有形無質的龐然目光就已經從神藏樓頂上破開的洞口上掃來!

一時間, 神藏樓內威壓亂撞!眾魔修公子顧不得神藏樓內不能動武的規矩, 紛紛祭出自己的魔魂兵抵擋!

聞淩比所有魔修反應都快,周身紅光迸發, 牢牢便護住了他跟江楚容。

神藏樓內白玉書架和牆上的掛畫根本無法承受這麼多龐然目光的凝視,書架直接“蓬”“蓬”“蓬”爆炸開來, 碎屑漫天!

無數地級功法的玉盒都飛了出去!

掛畫上畫軸的陰沉木也應聲而裂, 唯獨掛畫本身不知道是用什麼紙張製成, 竟然還能漂浮在空中, 毫發無損。

此刻有晚了一步,沒來得及抵擋那些目光威壓的魔修公子更是倒黴得直接口吐鮮血,撞在牆上,昏倒在地。

神藏樓大亂!

聞淩見此一幕, 當機立斷,俯身便抱起長睫顫動才緩緩要睜開眼的江楚容, 抗在肩上,縱身一躍而起——

才回過神的江楚容頭朝下吊在聞淩肩頭:?

眼看著聞淩要帶江楚容走,有些魔修公子便急了:“秦樓月和小天魔要跑了!”

江楚容本來正要說話,見勢不妙, 立刻又閉上眼,把頭一歪,靠在聞淩肩上,裝昏。

下一秒,無數天侯境的威壓便朝聞淩這邊罩了過來——

刹那便封鎖了聞淩頭頂的空間!

聞淩足尖急急一頓,懸停半空。

接著他眸光一暗,掌中血紅魔氣凝聚,唰唰唰幾掌拍出,便把幾個先要衝上來的魔修公子釘到了牆上!

其他要追上來的魔修公子:……

但威壓的封鎖還是沒有解開——依舊有人渾水摸魚趁著這個時候往前衝!

他們都知道,這個時候形勢已亂,即便魔尊日後追究,這麼多人,總不能各個都追究過去?若是能趁亂擄走聞淩或是打傷江楚容,都是大利一樁!

聞淩一眼就看穿這些魔修公子們的心思,幾掌拍飛幾個剛衝上來的魔修公子,就抬手拍了拍肩上的江楚容冷冷道:“醒來乾活。”

江楚容:……

沒法再裝了。

不過江楚容向來乖覺,此刻迅速就抬起頭,豪氣萬丈地道:“後背交給我,前麵你來——”

話音未落,聞淩腳下一轉,扛著江楚容就轉了一個大圈,腳下連環,呼啦啦踹飛一群人!

江楚容頭暈腦脹,差點沒吐了。

剛緩過來,一睜眼,江楚容就看到一個魔修公子縱身躍起,抬手朝他抓來!

江楚容心頭一驚,信口就衝那魔修公子瞪大眼叫道:“小心背後!”

那魔修公子見江楚容如此情真意切,竟然真的晃神朝背後看了一眼。

江楚容眼疾手快,“啪”地一下朝他臉上糊了一團東西!

那魔修公子隻覺得一團黏糊蠕動的東西捂在了臉上,擋住視線,還一陣刺痛……

潔癖如他,當即慘叫一聲,捂著臉從半空中摔了下去!

偏偏禍不單行,他掉下去的時候,又被幾個要衝上來的魔修公子踩了幾腳,仰麵朝天,抽搐不止。

江楚容在聞淩肩頭瞟了一眼那魔修公子掉下去的慘狀,輕輕抽了一下,念道:“阿彌陀佛。”

念完佛江楚容又看了一眼掌中迅速收縮回來的嗜血藤,忍不住有些欣喜——聞淩給他弄的這個伴生魔魂兵還真好使啊!

第一次就命中如此準確!

又有幾個魔修公子撲了上來!

江楚容如法炮製。

但這會那些公子們都學精了,果斷避開了江楚容的出手,江楚容見勢不對,立馬喊道:“奴兒救命!”

聞淩“唰”的一下轉過身,哐哐幾腳,將那幾個麵露喜色,以為即將要得逞的魔修公子踹飛了出去!

“趁現在!”

江楚容福至心靈,一聽聞淩這話,果斷就掏出儲物戒中先前秦樓月上供給他們的各類符咒暗器,嘩啦啦全扔了出去!

這些符咒、暗器同時爆炸,威力巨大!

一時間,神藏樓內求救聲,哀叫聲和怒罵聲連成一片,徹底亂成一團。

終於也再無人用威壓去鎮壓聞淩!

聞淩扛著江楚容從那神藏樓上方的大洞,一躍而出!

先前掃視的目光見聞淩逃脫也終於發現情勢不利,立刻就抽離開去。

最終隻剩下一道最為浩然強大的目光淺淺停留在了神藏樓上空。

這道目光目睹了全程。

卻絲毫沒有阻止這場混戰的意思。

夜幕蒼青,繁星萬裡,夜風浩蕩。

幾乎在同時,半空中聞淩似有所感,遙遙回頭,朝不遠處彌漫著一片紫氣的魔宮看去。

卻隻看到了一片深濃到化不開的黑。

聞淩淡淡收回眼,不再去看。

·

聞淩離開神藏樓後並沒有隱匿或是逃走。

他仍是扛著江楚容,回到了神藏樓一樓小院裡他們先前的住處。

關上門,落下禁製,聞淩把江楚容一放下,江楚容忽然就扶著軟榻,彎腰一陣乾嘔。

聞淩臉色微變:“你受傷了?何時的事?”

江楚容乾嘔兩聲,沒嘔出什麼東西,這才緩緩抬起頭,有氣無力道:“你剛才頂著我的胃了。”

聞淩:……

嘴角抽搐片刻,聞淩臉色一沉,指責道:“不是讓你參悟掛畫時不要太入神麼?你今日差點捅出大簍子。”

江楚容乾嘔完麵色還是有點白,這會聽到聞淩的指責雖然難受,但自知理虧還是小聲道:“我也不知道,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看著看著,就陷進去了……”

聞淩目光動了動,沒說話了。

他也知道江楚容說的是事實——畢竟那些掛畫是魔聖領悟,江楚容一個洞淵境的菜鳥,太容易被魔聖強大的心神攝入其中。

但聞淩頓了頓,還是警告道:“下次不要這麼不自量力,你能頓悟突破已經算是走了狗屎運。若出了岔子,走火入魔都是輕的,嚴重者有直接神魂俱消同掛畫融合,隻剩下一具空殼的。”

江楚容嚇了一跳:“這麼可怕?”

聞淩冷冷看了他一眼:“你以為?”

江楚容多少有點慚愧地垂了垂眼,但忽然他想起什麼,忍不住就皺眉道:“我們現在這麼明目張膽地回來,會不會有麻煩?要不咱們趁夜跑吧?”

現下他魘魔身份暴露,又進階弄壞了神藏樓,還跟那麼多魔修公子打了一架。

那可都是神王們的公子,天潢貴胄,絲毫不比他這個假秦樓月身份差。

江楚容雖然當時打得爽,但想起指使那些魔修公子們動手的那些神王,隻是一個目光便讓整個神藏樓承受不起,多少還是有點後怕的……

聞淩看著江楚容的表情,意味不明地扯了一下唇角:“現在知道怕了?”

江楚容無語:“那還不是你先動的手?”

聞淩眸色冷了冷,彆過眼,淡淡道:“你以為神王們為什麼隻看不動手,是他們不想麼?一個天魔,一個魘魔,這還不值得他們心動?”

江楚容心尖一跳:“你的意思是——魔尊也來了?所以神王們不敢動手。而魔尊來了,卻始終都沒現身,這也就意味著,魔尊對這件事並不生氣,更不會追究我們的責任了。”

聞淩挑眉:“同樣也意味著,他看上你了。”

江楚容怔了一瞬,毛骨悚然。

旋即他就抱臂搓搓,蹙眉道:“大半夜的,彆講鬼故事。”

聞淩皮笑肉不笑,警告道:“現在我們已經徹底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你最好給我支棱一點。再拖後腿,明天就把你送給魔尊燉了吃。”

江楚容:……

江楚容無精打采地垂下眼,長睫顫了顫,有點委屈。

這人是不會好好說話嗎?動不動就燉的殺了的,聽著多慎得慌啊。

聞淩大約是通過同心生死契感受到了一點什麼,目光動了動,語氣稍微和緩了一點:“你既然能突破,想必這次收獲不小,讓我看看你的成果。”

江楚容聽到聞淩這麼問了,懨懨仰頭看了聞淩一眼。

聞淩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江楚容歎了口氣,也知道這是正事,便收起了先前那副沒精神的樣子,起身走到地毯中央,盤膝端坐。

不多時,他修長白皙的雙手在胸口結出蓮花狀的魔印,那一顆深藍色的魔種從他胸前輕輕浮出,落入掌中的魔印裡。

這樣看去,那魔種在江楚容掌心就仿佛是一朵蓮花的蓮子。

緊接著,更玄妙的事情發生了。

魔種的形態開始發生變化,它中央有一縷魔氣飄出,宛如蓮子發芽。

接著,發芽的蓮子又開始生長,逐漸抽出根莖,長出點點荷葉,荷葉旁再開始結出花苞。

花苞綻放,一朵深藍色散發著淡淡光暈的蓮花就這麼呈現在了聞淩麵前。

蓮花上露水儼然,甚至隨風輕輕顫動著,除了顏色,其他地方都栩栩如生。

聞淩劍眉微挑——他還未見過如此玄妙特殊的魔功。

蓮花又動了,綻放到最大的花瓣這時又開始枯萎,凋落,花瓣飄落後,變成點點光影,落入地麵不見。

蓮花瓣落儘後,便隻剩一個小巧的蓮蓬停在江楚容掌心。

蓮蓬的胞房又在此刻一點點剝落,最終,還是隻剩下那顆蓮子。

又化為魔種的模樣,漂浮在江楚容掌中。

江楚容托著掌中深藍色的魔種,對聞淩道:“這就是我在魔聖掛畫裡看那位魘魔前輩演示出來的功法,不過我不知道這功法叫什麼名字。”

聞淩忖度片刻:“難怪楚天闕會說魘魔能治愈他的傷勢。”

江楚容難得笑了一下:“你真聰明,一眼就看出這功法的奧妙。”

“不錯,那位魘魔前輩說過,他的功法就是剖析世間萬物的起源因果。隻要剖析透徹,他便能操控萬物。隻要我能用這功法剖析出波旬之眼的運轉原理,自然也能尋到治愈楚天闕傷勢的方法。”

聞淩看著江楚容昳麗麵容上的淡淡笑意,心尖莫名一動。

但很快他又彆過眼,道:“也就是說,隻要你想,你可以破解一切功法,也可以複製一切功法。”

江楚容啞然,旋即無奈搖搖頭:“最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但後來我發現並非如此。我要剖析一樣東西,必須要熟知那樣東西的本質。就像這蓮花——我是養過蓮花的,這才清晰地知道它生長的每一個過程,所以才能如此順暢地顯化出來。”

“功法這個東西,我必須要有全部,才能剖析破解。而且,要同境界才行,境界超過我本身的,我也很難剖析破解。所以這功法看起來厲害,實則有些雞肋,境界高了才能發揮出應有實力來。”

聞淩關注點卻不在這:“你養蓮花?”一個世家公子沒事養什麼蓮花?

江楚容沉默,片刻後他道:“無聊養著玩的。”

說完這句,江楚容又有些發愁:“若是這樣,我要替楚天闕療傷就至少也要等到我境界天侯。這……”

聞淩淡淡道:“此事你不必再管,我同他換了交易條件。”

江楚容詫異:“你換什麼了?”

聞淩瞥了江楚容一眼:“秘密。”

江楚容:……

短暫的沉默後,聞淩道:“你進階消耗不小,先休息吧。”

江楚容心頭一動,抬眼看向聞淩:“那你呢?”

聞淩看他一眼:“我也休息。”

江楚容這才笑了笑:“好,晚安。”

屋內燭火熄滅,陷入一片黑暗中。

·

江楚容確實是累了,很快他就倒在軟榻上睡著了。

至於聞淩,並沒有像他自己說的那般也休息,隻是靜靜立在一旁的窗前。

等著江楚容徹底呼吸平穩,睡深了,他回頭靜靜看了一眼江楚容在黑夜裡都顯得十分白皙瑩潤的麵龐,方才化為一道黑紅色魔氣,衝天而去——

神藏樓外,對麵客棧的一間雅致上房內。

秦樓月剛聽說江楚容和聞淩大鬨神藏樓的事,這會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內走來走去。

他猶豫不決,不知是走是留。

雖然江楚容是魘魔這個消息讓他也大吃一驚,但神藏樓何等貴重?

江楚容進階直接把神藏樓捅了個大洞,還惹得各方勢力紛紛出手,在本就破敗不堪的神藏樓又大打一場,實在是太張揚了!

想走是怕魔尊日後清算,連累到他,乾脆丟了身份遠走高飛。

想留是覺得惹出這麼大的動靜,魔尊一定是知道的,但魔尊至今還未發難,是不是就說明他看好江楚容?若是如此,走了就蹭不到這份機緣了。

秦樓月糾結得很,卻又糾結不出頭緒,長歎一聲,正想跺腳出門再去打聽打聽消息,忽然——

“侄兒,做什麼呢?”

聽到聞淩的嗓音,秦樓月一個激靈,立刻回過神。

等他轉過頭,聞淩便已悄無聲息地從魔氣中化出身形,立在了他麵前。

秦樓月遲疑了一下,壓低嗓音道:“叔叔,你怎麼出來了?”是準備跑路了?

聞淩唇角勾了一勾,似笑非笑:“我來看看侄兒你有沒有順利脫身,看來是還沒有啊。”

秦樓月一見聞淩這笑意和他那深沉如海的幽邃雙眸,心頭一沉,立刻就勉強笑道:“叔叔真會開玩笑,叔叔都沒走,我能去哪呢?”

聞淩收了笑意,淡淡道:“少拍馬屁,我有事要找你辦。”

秦樓月心尖又是一跳,試探著問道:“何事?”

聞淩抬手丟過來一樣東西。

秦樓月接過,拿到眼前一看,瞳孔瞬間收縮:“這、這令牌……”

竟是秦都神王曾經給過聞淩的一枚令牌,聞淩持這枚令牌,可以向秦都神王要求一件事。

看到這枚令牌秦樓月心中便叫苦不迭,知道要出大事了。

果然,聞淩一開口就是:“我要你日夜不停立刻趕回秦都,拿著這枚令牌,請你父王來這替後日的公平對決坐鎮。”

秦樓月:……

半晌,秦樓月滿臉無奈道:“叔叔,你該知道我跟父王的關係——”

聞淩眸光銳利地看了一臉苦瓜相的秦樓月一眼:“我知道你父王之前不願來是不想在我事成之前蹚這趟渾水,隻想等我融合了天魔心種坐享其成。但天下沒有這麼好的事。”

秦樓月臉色倏然一變,聞淩望著他,神色淡淡:“他想要成果,就得承擔風險,不是麼?”

秦樓月:……

“更何況,後日我那侍奴同梵神音對決,若是輸了,你的身份也就徹底丟了。堂堂秦都神王六公子變成黑戶,這可不好受。”

“而你該明白,以你父王的性格為了不讓此事露餡,八成會讓你一輩子黑戶下去,甚至斬草除根。我讓你請他,也是為了保你。”

秦樓月聽到這咬了一下牙,忍不住道:“可請父王來又有何用?他又不能替叔叔那侍奴出手。”

聞淩看了秦樓月一眼,麵無表情道:“我沒讓他替我那侍奴出手。”

頓了一頓,聞淩才又道:“我隻是讓他在梵神音決戰死後,阻止梵音神王故意暴起殺人。”

秦樓月腦中轟地一聲!

過了許久,秦樓月滿頭冷汗地回過神來,低聲道:“叔叔……能保證那侍奴贏?”

聞淩沉聲:“你若是不去請你父王,我們贏了也沒用。”

江楚容是魘魔的身份一暴露,對於所有神王都是一個威脅。因為他現在明麵上是秦都神王的兒子。

一個侍奴天魔也就罷了,現在加上一個魘魔,是個神王都會看他們礙眼。

所以梵神音若死,梵音神王為了梵音十八式不外泄,再拚著一個按死未來潛在對手的可能,必然第一時間誅殺江楚容!

到時梵音神王還一定會拿喪子之痛作為借口,魔尊便不好處罰他。秦都神王向來膽小,事後自然也不會追究一個私生子的死活,這事九成就這麼了了。

秦樓月自然是明白這些,但還是猶豫:“或許,那侍奴贏了也就罷了?不必讓他殺了梵神音。”

聞淩嗤笑:“他不殺梵神音,那他必死。”

秦樓月沉默了。

不錯,若江楚容心慈手軟,梵神音瞬息就能反殺。

聞淩見秦樓月臉色,懶得再陪他周旋,隻道:“我隻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考慮,你最好儘快決斷。”

秦樓月聽到聞淩這話,意識到什麼,立刻抬起眼:“叔叔手中……還有彆的外援?”

聞淩反問:“你覺得呢?”

秦樓月不說話了。

一炷香的時間後,一道褐色魔氣從神藏樓對麵的客棧中飛出,暗夜潛行,朝著秦都的方向急急飛去……

·

聞淩悄然回到神藏樓小院的住處時,江楚容還在熟睡。

隻是迎著月光一看,江楚容不知道怎麼折騰的,身上蓋的薄毯都掉到了軟榻下麵。

魔修的衣物本就單薄,這會江楚容兩條白皙手臂和一截雪膩腰肢都露在外麵,腿上也沒什麼遮蔽的布料,凍得直往軟榻裡縮。

見狀,聞淩莫名有些頭疼。

不過今天他說服了秦樓月,心情還算不錯,倒也沒有第一時間發火——若是秦樓月不答應幫忙請秦都神王坐鎮,他便隻能把楚天闕那次出手機會用掉了。

那其實有些可惜。

腦子裡一邊漫不經心地想著,聞淩一邊難得做了一次好人,提步走了過去,隨手拾起地上的薄毯往江楚容身上蓋。

半夢半醒間,江楚容隱約感覺身上蓋上了暖洋洋的東西,他忍不住就翻了個身,舒服地蹭了蹭。

結果一動,就撞入了一個溫熱的身軀,正想再蹭,肩頭忽然就被一隻手用力抵住。

江楚容:?

他長睫顫了顫,終於回過神來,緩慢地睜開眼。

聞淩正半蹲在他身前半尺處,左手按著他的肩頭,右手還拿著一截薄毯,蹙著劍眉,神色有些冷沉地看著他。

江楚容啞然一瞬,揉了揉眼睛,起身:“你醒了?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