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路過的女生都在偏頭看他,他也確實帥得十分吸引眼球。
路安純嘴角綻開笑意,尤其是當她望見坐在行李箱上戴著小黃帽的魏然小朋友時,更是快樂得不行了,小跑著奔向他們。
魏封放下了手機,上前一步迎著她,沒想到小姑娘徑直錯開他,走到魏然麵前:“小朋友!你也來啦!”
“姐姐好!”
旁邊的祝敢果注意到魏封如此明顯的動作,甩給他一個壞笑的眼神:“又自作多情了不是…”
魏封懶得接他的眼神,側某望向路安純和魏然,看她正揉著小學生的腦袋,又從包包裡摸出巧克力請他吃,眼裡眉間都盈滿了笑意,好像真的很喜歡這小屁孩。
有時候,魏封也很難說服自己,大小姐對他弟弟的關心和喜歡,是出於對他的愛屋及烏。
她對他都沒這麼好。
“姐姐,你也要去京市嗎?”
“對呀,京市是我的家,我要回家看看,之前不是答應了你帶你去京市玩嗎,姐姐說到做到、信守承諾。”
“哇!”魏然立刻從行李上跳下來,緊緊牽著路安純的手不放,“哥!我這幾天跟姐姐在一起好不好!我要和姐姐去爬長城!”
魏封拒絕道:“不行。”
“為什麼!”
“她有自己的事。”
路安純此行的目的就是魏然,但她不能表現得太過急切惹他懷疑,於是道:“我2號參加朋友的生日會,後麵都沒什麼事兒,可以幫你看著小學生啊。”
“不用麻煩,我有帶保姆。”
“誒?居然有保姆?”
祝敢果背著超大雙層行李背包,正在排隊托運行李,回頭道:“保姆就是在下。”
路安純背著手、玩笑道:“他給你開多少工資,讓你照顧小朋友呀。”
“之前我們去溫泉莊打工,封哥把全部薪資都給我買機票和報銷旅費了,他比賽的時候,我就幫他看著小孩,去王府井啊環球影城玩一玩。”
“難怪呢,我說你們的業務怎麼拓展得這麼廣,原來是在掙旅費。”
“所以啊小千金,你不能搶我的飯碗。”
“有道理。”路安純點點頭,“不過我答應過魏然要帶他玩兒,也不能失信,所以…到時候我肯定會聯係你們的。”
幾人說說笑笑地排隊等候行李托運,魏封一直很安靜,低頭卷著一本書,時不時用鉛筆在書頁寫公式。
路安純定睛望過去,發現那是一本基礎物理的競賽題庫。
“你在複習嗎?”
“閒著,隨便看看。”
“你這樣的大聰明,我以為隨便考考,都能拿金獎呢!”
路安純已經見識到魏封可怕的腦子,她絞儘腦汁想了好久的實驗題,他掃一眼就能得出答案。
這腦子…真不是人類的構造,跟人工智能似的。
魏封漆黑的眸子仍舊落在題庫冊上:“這世界很大,我沒那麼狂妄。”
這句話,頓時讓路安純對他好感倍增,她低聲對他說:“狂妄些也沒關係,因為遲早有一天,你會伸手摘星。”
魏封視線終於從書頁移開,落在了路安純柔美的臉畔,看著她真誠的表情,仿佛每一個字都是來自肺腑。
她信他可以伸手摘星。
魏封心跳加速了幾分,脫口而出:“有你了我還摘什麼星星。”
那句話意外地被魏然聽到了,他抱頭躥到了前排祝敢果身邊,扯著他的衣角崩潰道:“豬肝哥,你簡直想不到我哥有多肉麻!他跟姐姐說那種超級肉麻的情話,我受不了。”
祝敢果一邊用手機玩著《第五人格》,一邊說道:“不奇怪,你哥那種戀愛腦,說什麼都不奇怪。”
路安純有些臉紅,隻當沒聽見魏封的話,摸出手機低頭給劉玥莎回消息。
托運行李的時候,路安純的白色行李箱被挑了出來,被要求開箱檢查,箱子裡有電池。
路安純皺眉對工作人員道:“怎麼會有電池呢,我仔細檢查過,不會有啊。”
工作人員是個中年男人,他說道:“設備這邊找出來是有電池的,電池沒辦法辦理托運,請你隨身攜帶。”
“真的沒有啊。”
“你把行李箱打開看看吧,在箱子下方的位置。”
路安純猶猶豫豫地,不願意開箱,固執道:“我確定沒有電池。”
工作人員也有些不耐煩了:“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設備檢查出來的,又不是我說的。”
路安純看了看身邊的三個男孩,猶猶豫豫地不樂意開箱。
祝敢果見此情形,用手肘戳了戳魏封,低聲道:“要不咱們回避吧?”
“為什麼?”
祝敢果把魏封拉到一邊,小聲嘀咕著:“你想啊,她這反應,擺明了不能被人看見箱子裡有什麼。你想想,什麼東西…既有電池又不能被看見。”
魏封一頭霧水:“什麼?”
“嘖。”祝敢果一臉老司機的促狹神情,壞笑著說,“還能是什麼,女生的某些小玩具啊。”
“……”
他意味深長的眼神令魏封瞬間秒懂,頓覺冒犯,臉色一沉,抬腿給了他一腳:“少他媽胡說八道。”
祝敢果莫名挨了一腳,訕訕的,見魏封真生氣了,不敢再亂講。
路安純仍舊和工作人員僵持著,魏封過來提走了行李箱,帶著她來到無人的角落:“你把東西拿出來,等會兒帶上飛機,要是覺得過安檢不好意思,可以放我書包裡。”
女孩仍舊猶豫,緊咬著唇。
魏封見此情形,將自己的書包拉開了擱她麵前:“我保證不看,你放進去,等會兒安檢彆人會以為是我的。”
說完,他轉過身去,果然不看她了。
路安純頓了頓,終於打開了行李箱,箱子底端有一個巴掌大的防潮小盒子,小盒子裡有一截電池,她將電池摳了出來,擱在書包裡。
“裝好了,魏封。”
魏封回過頭,一言不發地係好拉鏈,單肩背著書包,也沒有多問。
通過了檢票之後,路安純跟在魏封身邊,時不時撞見祝敢果驚悚的眼神,知道他們肯定是誤會了。
“魏封。”
在他用保溫杯接水的時候,路安純走過來,問道:“你以為我包包裡是什麼啊。”
“隨便什麼,我不好奇。”
他將袖子挽到手肘處,仰頭喝了水,喉結被頂出凸起的弧度,吞咽的姿勢很性感,“你們女生,包裡總會有些衛生巾之類的,不方便打開很正常。”
路安純聽他這樣說,猶豫了幾秒,解釋道:“其實裡麵裝的是我媽媽。”
水在魏封凸起的喉結處停頓了兩秒鐘,他艱難地咽了下去:“這是某種比喻?”
“不是比喻,就是我媽媽,是她的骨灰,盒子是專門定製的防潮盒,有鋰電池所以安檢過不了。”
路安純咬著牙,抱緊了自己的書包,“這些年,爸爸一直把她的部分骨灰鎖在箱子裡。我…我臨走的時候從爸爸的房間裡把她偷出來了,就算是揚進大海裡,我也要放她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