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該你了。”
“哦。”路安純趕緊落下一顆黑子,又忍不住偏頭觀察對麵。
“姐姐,你心不在焉的就不好玩了。”
“對不起。”路安純強迫自己抽回視線,耐心地對魏然道,“姐姐專心陪你玩。”
魏然伸長了脖子,偏頭瞅了他哥一眼,無奈地說:“我哥就是很招女生喜歡啊,打小就這樣。”
“我知道,聽你豬肝哥說起過,那個蠟筆妹…印象最深刻,喜歡他好多年。”
“結果他連人家名字都不記得。”魏然安慰道,“放心吧,我哥很潔身自好的。”
“不一定,他不是喜歡湯唯嗎,你看那個姐姐是不是有點像湯唯。”
魏然又偏頭望了眼:“彆說,眼睛真有點像。”
說完這話,他見路安純臉上一星半點的溫柔都沒有了。
啊這…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魏然想了想,解開了安全帶。
“誒,去哪兒?”
小學生走到對麵過道邊,朗聲直言道:“對不起姐姐,我嫂子不高興了,你能不能彆和我哥聊天了。”
“……”
路安純連忙單手撐著額頭,腦袋彆向窗邊,腳指頭都尬得摳地了。
女孩似乎也有點尷尬,看了看魏封:“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有女朋友。”
魏封也有些無解,不確定是不是魏然的惡作劇,皺眉道:“你在說什麼?”
“嫂子讓你彆到處拈花惹草的,這什麼人品啊。”
“你確定這是她說的?”
“那不然咧!”魏然很不客氣地叉腰,教訓道,“男人最重要的品德就是專一,朝三暮四可還行,看吧,嫂子生氣了。”
魏封嘴角冷冷提了提,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伸手拍了拍小屁孩的腦袋:“行,換個位置,我去安慰安慰你嫂子。”
說罷,魏封擠到了靠窗的位置邊。
路安純紅著臉,連忙側開腿給他讓了座。
魏封也沒有多說什麼,修長的指尖轉著鉛筆,繼續低頭做著競賽題,路安純則一個人和電腦對弈五子棋。
過了會兒,魏封視線側了過來:“陪你玩會兒?”
“不用,你好好複習吧,明天就考試了。”
“還是陪你玩會兒。”
路安純見他收了書,於是將平板遞了過去,倆人玩了沒幾分鐘,她就被他的黑子堵得無路可走。
他下棋的風格很強勢,不會拖泥帶水,不會磨磨唧唧,幾步就能輕鬆地咬死一局棋。
“吃醋了?”他心思似乎不再棋盤上,“不喜歡我和其他女孩說話?”
“想多了。”
“魏然剛剛叫你嫂子。”
“他亂喊的,小孩嘛。”路安純思慮良久,謹慎地落下一顆白子,“我什麼都沒說。”
“不然你考慮給我個名分。”他玩世不恭地看著她,“以後拒絕其他人,也能更理直氣壯。”
路安純嘴角抿了抿,趁他不備,一顆白子吃的他滿盤皆輸,她敲了敲他的額頭:“下棋要專心啊,魏封,輸了吧。”
魏封看著她絕地反擊的棋盤,輕嗤一聲:“老子不是早就敗給你了。”
……
四個小時後,飛機在首都機場緩緩降落,艙門打開後,路安純起身去箱櫃中翻找書包,還沒來得及背上,魏封順勢拎過了她的包包,勾在了自己肩上。
祝敢果也背起了魏然的卡通小書包,一行人走出了廊橋,來到了行李托運的轉盤邊。
遠處的出站口,路安純望見了來接她的閨蜜劉玥莎。
“安安!”
女孩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眉目清秀可愛,臉蛋來了些嬰兒肥,見到路安純,她五官頓時生動鮮活了起來,臉上綻開笑意,“想死我了,抱抱!”
路安純走過去,和閨蜜抱了抱:“你來接我啊?”
“不隻是我,大家都來了。”
路安純一轉頭又望見好幾個朋友,站在欄杆外跟她揚手打招呼。
“你們怎麼都來了!”
“想你啊!飯店都定好了,晚上一起吃飯!給你接風洗塵啊。”
這一水兒的公子小姐,身上穿的掛的無一不是國際潮牌,又都是俊男靚女,格外引人矚目。
劉玥莎接了她手裡的行李,替她撕了行李上的標牌,無意間看到上麵的字,皺眉問道:“怎麼坐的經濟艙啊?”
“我跟朋友一起來的。”
“還帶了朋友啊?在哪兒啊?”劉玥莎壞笑著撞了撞她,“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快介紹介紹!”
路安純無奈地推開她:“你彆太熱情了,人家挺內向的。”
她回頭尋找著魏封和祝敢果他們,轉盤邊找了半晌,都不見人影。
“朋友呢?”劉玥莎好奇地問。
“不知道。”路安純無奈道,“可能已經走了吧。”
……
網約車上車點,魏封將行李放進後備箱,拉開車門坐進去,替魏然係好了安全帶。
“哥,咱們怎麼不跟姐姐一起走啊?”
“又不住在一起。”
“可我們是一起來的呀,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太沒禮貌了吧。”
副駕座上的祝敢果,看出了魏封的心思,笑著說:“你嫂子那麼多朋友來了,你哥怕自己太寒酸了,給她丟人。”
魏然悶悶地說:“才不會咧,姐姐要是嫌棄我們,就不會跟我一起玩了。”
“你懂什麼,看看她那幫朋友。”祝敢果感歎道,“都是京圈的少爺小姐,咱們跟他們一比,就跟個土泥鰍似的。”
魏封掃他一眼:“說你自己,彆帶其他人,我們不一樣。”
“有啥不一樣的。”
“至少,我比你帥。”
“……”
祝敢果哼哼道:“那又怎樣,你還是沒脾氣見她朋友。”
魏封懶得理他,漆黑的視線掃向窗外的街景,路燈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以前他從不逃,無論多少拳頭落下來,都硬扛著,沒人能讓他屈骨折腰。
但麵對路安純,魏封生平第一次感覺,他的驕傲…脆弱得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