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扶明堂》的隱藏劇情,真的很多。
文清辭好奇地抓心撓肺,但礙於人設,他隻能強壓下心裡的疑惑。
清風拂來,吹散了香灰。
正走神的文清辭沒有防備,一不小心吸了點到肺裡。
下一秒,胸.前突然痛癢交織。
“咳咳咳……”他下意識將絲帕抵在了唇邊。
文清辭原以為這回和往常一樣,咳幾下便好。
沒承想幾秒之後,他的胸口處突然泛起一陣酥癢,似是有百蟻啃食。
緊接著,心臟也重重地抽痛了起來。
與此相伴的,還有無法忽視的眩暈感。
恍惚間他看到,謝不逢放下了手中的書,向自己看了過來。
“咳咳……不打緊,殿…殿下……繼續看書便好。”文清辭攥緊了手心,嘗試調整呼吸。
說起來也奇怪,他診了幾次脈,都沒有發現自己有什麼問題。
這幾天文清辭吃了不少的藥,可是症狀非但沒有一丁點緩解,甚至愈發頻繁地咳起了血。
“咳咳……”
不小心吸入體內的香灰,如火苗點燃了他的胸肺,頃刻燎原。
眼前的風景開始晃動。
汩汩鮮血不受控製地溢了出來,刹那間染紅了月白的長衫。
心臟也隨之糾疼了起來。
不對勁!
……這種症狀,絕不是簡單的體質不好能夠解釋的。
文清辭的思緒無比混亂,他下意識想要扶住手邊的東西,可還沒碰到,便一把被人拽住。
接著,手臂上便傳來一陣鈍痛。
與此相伴,“毒發”兩個大字突然出現在了文清辭的腦海中。
原主的身體,早就中毒了!
“彆動——”謝不逢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那是香爐!”
謝不逢自己
沒有痛覺,因此拽人的時候,更是完全不知道輕重。
他緊扼著文清辭蒼白細瘦的手腕,像是要將對方的骨骼捏碎。
少年琥珀色的眼眸裡,少有得慌了一瞬。
銅製香爐被火灼得滾燙。
文清辭的手,差一點便要碰到那上麵。
文清辭眉間的朱砂,此時紅得刺眼。
他艱難轉身,硬生生地朝謝不逢擠出了一抹微笑。
哪怕這個時候,文清辭看上去都毫不慌亂。
“咳咳……書架第三格,《廣瘟疫論》後……”文清辭緊攥著胸口的衣料,艱難地說,“那裡放著一個玉瓶,咳咳……煩請殿下替我拿來。”
少年快步走向書架,將東西拿到了手中。
將它遞給文清辭的那一刻,玉瓶上“天悲”二字,便闖入了謝不逢的眼底。
……怎麼會是它?!
那日喂完藥後,他便被告知:
文清辭給自己喂的毒藥名叫“天慈”,所配的解藥喚作“天悲”。
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謝不逢的預料。
一身月白,被鮮血染上赤色。
過分的疼痛,讓他的眼尾暈出淺紅……
文清辭倚窗而立,把玉瓶裡的藥丸倒入了口中。
下一秒終於緩緩地閉上了眼,調整呼吸。
側殿靜了下來。
謝不逢的耳邊隻剩下了風聲,與玉蘭從枝頭墜.落的細響。
微風托起殘雪,撩動文清辭的長發。
他雙眸輕合,修眉微蹙,隻剩眉間朱砂與斑斑血跡,紅得刺眼。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文清辭的情依舊平靜,沒有半分慌亂。
琥珀色的眼瞳,向文清辭看了過去。
少年的目光毫不遮掩、肆無忌憚,就像正在打量獵物的野獸。
文清辭的呼吸,終於一點點地規律了下來,也不再咳嗽。
顯然……天悲對他有用。
文清辭和自己一樣,都中了天慈之毒。
他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卻又像是藏在迷霧之中,叫人難以看透。
這種感覺,令謝不逢萬分不安。
幾息後,文清辭緩緩地睜開了眼。
他用絲帕輕拭唇邊的血跡,側眸朝謝不逢微笑了一下,輕咳兩聲後,如猜到了少年心中所想般柔聲道:“殿下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