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跟我說話的人有什麼不對嗎?”
“誰?”他一笑, “沒有什麼不對,隻是在這種場合,你必須確定他不是一個共和黨。”
啊哈!
來自紐約州的諾頓參議員是個民主黨, 那麼他的所有職員都默認是民主黨人。
在其他地方都沒有像在國會大廈這樣有著極其敏感的政治覺悟, 來華盛頓特區之前張文雅從來沒有想過要問問肯特先生是哪個黨派。而現在, 一個普普通通的搭訕都要先看看對方的黨派或者說“成分”,這有點, 嗯……不好形容。
她覺得很好笑。
“你笑什麼?”
“在美國叫‘黨派’或者‘派係’,在中國叫‘成分’。”
斯科特先是一愣, 接著笑著點頭,“確實很相似。”
*
不到十點,斯科特便送她回了肯特家, 和肯特先生寒暄了兩句, 很快告辭走了。
“今天玩的高興嗎?”
“還行,自助餐很好吃,像是日本料理。”
“認識了什麼人嗎?”
“有幾個人來找我說話,不過我沒有記住他們的名字和長相。”
肯特先生笑了笑, “早點休息。”
*
第二天,周六。
晚上睡的很好,早上起來,神清氣爽,開車去了克裡斯的高中, SAT的考點每個高中都有,埃德蒙·伯克學校是一座私立完全中學, 包括了一年級到十二年級,小班教學,師生比例一比一。
學校環境很好, 在中國大使館附近,可以使用附近大學的體育場和體育館。中國大使館的外交官幾乎都把孩子送到這所學校上學,其他華裔第二代第三代也有很多孩子在此上學。
三個半小時的考試很順利,考完出來後,自我感覺極其良好,心情也很好。
克裡斯強烈要求跟她一起過來,拿著相機在校園裡拍個不停。據他說,學校裡的同學並不喜歡一個整天拿著相機的同學,覺得“故作姿態”。實際是所有搞藝術的學生都不如搞體育的學生,哪怕你是個電影明星,也不如一個人高馬大的運動員吃香。
“怎麼樣?”克裡斯在門口等著她,一見到她就急切的問。
“很好。”張文雅微笑。
“真的?”
“肯定比上一次考得好。”
“那就最好了!我就知道你準行!”
其實他每次都這麼說。
“走,我們回家吧。”
“好。”
“你今天都拍了什麼?”
“學校裡的樹,天空,棒球隊的訓練。”
“你們籃球隊不用訓練嗎?”
“要的,不過我們在下午訓練,周六周日自己訓練。”
自己訓練的意思是自己花錢在俱樂部訓練。埃德蒙·伯克學校學費不菲,能進來的孩子家裡都不差錢。
*
肯特先生在家做飯。
“文雅,考的怎麼樣?”
“很好,這次沒準能考到2000分呢。”
“那就太好了!”肯特先生由衷感到高興。
“爸爸,快給阿妮婭挑一所好大學!就在華盛頓D.C.!”
肯特先生看他一眼,“隻限定華盛頓特區是不是選擇麵太小了?”
“可我不想讓她離我……離我們太遠。”
“這可由不得你。”張文雅揉了揉他頭發。
“選擇權在文雅手上,克裡斯,記住,不能乾涉彆人的選擇。”
克裡斯嘀咕,“我隻是不想讓她離的太遠。你要是在華盛頓特區,那麼我什麼時候想見你都可以去你的學校。”
那倒是很方便的。美國大學眾多,相比在中國選學校,到了美國選擇麵就更廣了。現在申請材料還必須郵寄紙質文件,越洋郵費很貴,而且每所學校的要求也不同,要根據每一所學校做不同的申請材料,很多中國留學生不得不精挑細選夢校和保底學校,以期待能用最小的代價拿到更多的offfer。
但她現在在美國,郵費方麵就不需要考慮太多了,可以儘量多挑幾所學校。
肯特先生做了芝士焗蝸牛、牛排、蔬菜沙拉,做了一道羅宋湯,都是半成品處理過的,做起來也很快。
克裡斯說到學校裡有不少中國孩子,絕大部分英語都很好,他們一般比較紮堆,在一起的時候就說中國話,他差不多都能聽懂。中國孩子普遍都很聰明,但不怎麼喜歡體育,乒乓球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