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稀潛意識裡還有氣,翻個身背對他睡。
傅言洲拉被子蓋好給她蓋好,對她無可奈何。
第二天,日上三竿,閔稀還沒醒。
傅言洲隻睡了幾個鐘頭就起床,正在煮咖啡,褚逸打電話給他。
褚逸也剛剛醒,看到同學群裡的聊天記錄,才知道原來昨天傅言洲沒去祝攸然的婚禮,白秘書代他過去。
所有人都以為以祝攸然在班級的人緣和分量,傅言洲肯定過去。
“你怎麼沒去?”
“有事。”
傅言洲開了免提把手機放料理台,拿杯子倒咖啡。
“那我的祝福呢?”
“交代給白秘書了。”
“祝福帶去了就行。”褚逸點支煙,隨著婚禮遠去,他已經不像昨晚那麼痛苦。
吐出煙霧,他對傅言洲說:“你忙吧,我出去找個人。”
看看有沒有緣分能找到,不知道她會不會跟她老公離婚,昨晚他就不該說她傻,有時外人一句話對當事人影響很大,會陷入自我懷疑。
收線,傅言洲端著咖啡去書房,特意從臥室門口路過,閔稀還沒醒。
昨天一天沒開郵箱,堆了一堆郵件,他用書房的電腦處理工作。
拉開抽屜拿眼鏡,他目光定住。
抽屜裡多了兩包煙,一包壓在眼鏡盒上,一包斜在旁邊。
傅言洲很確定,生日那晚想抽煙,找了所有抽屜都沒有煙,不會憑空多出來,而且這兩包煙一看也是被負氣扔到抽屜裡。
周五晚閔稀還特意問他,怎麼不在書房看書,應該是試探他看沒看到她買給他買的煙。
昨天惹了她生氣,她索性把煙收起來不給他。
她現在還沒消氣,他把煙擺好沒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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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稀睡到十一點四十才醒,頭隱隱有點疼,她望著天花板努力拚湊昨晚發生的事,隻記得傅言洲去酒吧找她,到家之後的事就斷了片。
她怎麼洗的頭發,怎麼洗的澡,又是怎麼卸的妝,全沒印象。
捏起一綹發梢放在鼻尖聞聞,還有淡淡的洗發水香味。
想到腦殼疼也沒回憶起傅言洲給她洗頭發的過程,連一點碎片也記不起。
閔稀起床洗漱,去廚房做早餐。
熱了牛奶,不想吃煎蛋就沒煎,又烤了幾片吐司,這是她唯一會做的早飯。
她剛在餐桌前坐下,傅言洲從書房過來,他會做的早餐也隻有有限幾樣,從冰箱拿出雞蛋給她煎了一個溏心蛋。
“先吃點,一個小時後午飯送過來。”他把煎蛋放她麵前。
“謝謝。”閔稀看盤子裡煎得不算漂亮的煎蛋,目光卻不偏不倚落在他左手的無名指上。
沒戴戒指。
盯了兩三秒,她收回視線吃早飯。
傅言洲不動聲色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
過了片刻,他擱下水杯起身離開餐廳。
閔稀吃自己的早飯,沒關注他去了哪,兩片吐司吃完,傅言洲又回到餐廳坐下,這次在她旁邊的椅子坐下,她餘光瞥見他手上有了戒指。
傅言洲告訴她:“我晚上九點的飛機回北京。”
“哦。”閔稀從他手上挪開目光。
時間太晚,傅言洲不打算讓她送他去機場。
正吃著,閔稀接到閔廷的電話。
她放下牛奶接聽:“喂,哥。”
“還在加班?”
“沒。在吃飯。”臨了,她又加一句:“跟傅言洲一起。”
聽到自己被點名,傅言洲抬眸看過來。
“他去看你是應該的,沒必要強調。”
“……就是順口一說。”
閔廷打電話是告訴妹妹,今天有人去酒吧找她。
“誰找我?”
“不認識,說昨晚聽了你點的歌,不知道你現在心情怎麼樣。”
閔稀對昨晚酒吧裡發生的一切還記憶猶新,一麵之緣的異性陌生人,沒有深處的必要。
“我現在還行,感謝他的記掛,祝他也早日脫離苦海。就這樣。”
閔廷明白妹妹的意思,掛了電話安排人把這件事處理好。
“祝誰早日脫離苦海?”傅言洲本來想問的是前麵那句,誰記掛她,話到嘴邊又覺不合適。
閔稀:“酒吧遇到的一個失戀的人。”
聽到是一個陌生人,傅言洲沒再多言。
閔稀放下手機,吃那枚煎蛋。
剛起床時還不想吃油膩的煎蛋,現在咬在嘴裡覺得味道不錯。
“下午忙不忙?”傅言洲打破短暫的沉默。
一枚煎蛋,她細嚼慢咽,問:“什麼事?”
傅言洲:“不忙的話,去選鑽戒。”
他拿出手機,打算預約去旗艦店的時間。
閔稀沒有置氣,語氣平淡:“先不選,等出差回去再說。”
現在心情一般,影響選戒指的審美。
傅言洲頷首:“也行。”
她心情還是很低落,他感覺得出。
安靜片刻。
他主動緩和:“你昨晚說你最不想和我冷戰,我也一樣。”
閔稀沉默一瞬,轉頭看他。
傅言洲也看著她:“昨天的事,我有不對的地方,以後把你所有要求都放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