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 我想生個孩子,但我不想成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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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釜底抽薪,也是試探。

賭的就是織造局不會不顧今年的派織任務。

顏青棠說完,再不出聲。

趙慶德緊皺眉頭。

良久。

“你先回去。”

“那大人……”

“退下。”

顏青棠利索地站起來,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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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織造局,上了馬車,顏青棠才收起愁容,露出笑容。

銀屏見姑娘笑得輕鬆,問:“姑娘,可是事情辦成了?”

顏青棠眉目舒展,伸出一手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應該能成,不過估計他做不了主,還要去問話。”

從始至終,說話算數的都不是蘇州織造趙慶德,而是那個隱在背後的江南織造。

為何趙慶德這樣的人,能坐上蘇州織造的位置?

皆因有人覺得有這樣一個人頂在前麵,操心勞力,還能背黑鍋,又能乾臟活兒也不錯。

如此一來,趙慶德自然輕易做不得主。

見銀屏不懂這其中門道,顏青棠侃侃而談地點撥她。

其實這中間的門道,還是她爹曾對她說過幾次,說雖如今他隻能跟蘇州織造打交道,但實際上此人不過是個傀儡,做不得主。

此時的顏青棠,仿佛回到了顏世川沒死之前,自信、耀眼、舒展、胸有成竹……這讓銀屏不禁又是高興,又是感慨。

“那我們直接回宅子?”

顏青棠:“不,去幽蘭巷。”

“幽蘭巷?去幽蘭巷做什麼?”銀屏大驚失色,“難道姑娘要去聽曲兒?可姑娘在守孝……”

顏青棠赧然,斥她:“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是去找人打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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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香原自苦寒來,小小瓊花八瓣開,引得隋王邗上來①……”

絲竹嫋嫋,曲調輕彈,歌女宛轉悠揚的小調,蕩漾一池清水。

這裡是蒔花坊,也是蘇州最有名的花樓之一。裡麵姹紫嫣紅,百花齊放,做得卻不是花的生意,而是男人的生意。

正值下午,蒔花坊已經十分熱鬨了,不同於晚上的喧囂,白天來花樓的大多是衝著聽曲兒而來,因此一進來就聽得小調聲聲。

“今兒我們顏少東家,怎麼有空閒來看我?”

女子穿一件大紅牡丹的煙霞紗羅衫,散花羅翠水仙裙。肩若削成,腰若約素,風鬟霧鬢上斜插著一支碧玉瓚鳳金釵,嬌媚無骨,一笑入豔三分。

顏青棠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到底什麼事?”蘇小喬斂了臉上媚色,正經了不少,在她身邊坐下。

“你幫我打聽些事。”

顏青棠將要打聽的事說了。

“提刑按察副使阮呈玄?你怎會想要打聽他的事?”

見她不言,蘇小喬瞧了瞧她神色,說:“罷了罷了,我也不問你詳細了,看來你是真遇上什麼事了。”

要不,也不會守孝期上妓院。

關於顏家家主因故去世的事,蘇小喬也知道。

蘇州這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顏家也不是沒名沒姓的人家,一些商人們少不得來花樓裡尋歡作樂,這裡的消息自然靈通。

這也是為何顏青棠會讓蘇小喬幫忙打聽消息的緣故。

見她故做小意兒的模樣,顏青棠笑了。

“行了,你不用套我話,我爹是去了,但日子總得過。至於違背守孝期規矩,我爹的性子我知道,他定不會怪我。”

說到這裡,她聲音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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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顏青棠和蘇小喬的交情,那還是幾年前,顏青棠正式從她爹手裡接了部分生意。

時下但凡談生意,哪有不喝點小酒,聽會小曲兒,叫幾個花娘陪著的?

那時的顏青棠雖聰慧過人,到底還年輕、青澀,遠遠還沒有現在的成熟老練。甚至有點小倔強,覺得男子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

不就是上花樓,聽曲喝酒嗎?

彆人行,她也行!

顏青棠一向覺得,女子當自立,要想不讓人用異樣眼光看待,那就不要把自己當做女子。而不是一邊顧忌女兒家身份,這不行那也不可,卻又覺得旁人用異樣目光看你不公平。

蘇小喬猶記得,第一次見她,還是個嫩生生的小姑娘,卻佯裝老練的吩咐她,讓她在一旁陪客時機靈點。

說是老練,其實讓蘇小喬來看就是不自在,緊張,不過出銀子的都是大爺,‘大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有這頭一回,第二次顏青棠更熟練了,她覺得蘇小喬這女子機靈識趣,從那以後也不換人了,每逢要談生意上花樓,便點蘇小喬的牌。

至此兩人便熟悉了,還因秉性相投,關係很是不錯。

及至後來,蘇小喬隨著年齡增長,做上了花魁頭牌,顏青棠也日益自信老練,遊刃有餘。

說起來都是感歎。

“其實我今天來找你,還有一事。”

“什麼事?”

顏青棠清楚蘇小喬的性格,儘量用鎮定自若的口吻把事情大致說了說,又道:“我想生個孩子,但我不想成親。”

蘇小喬本來正在吃果子,差點沒噴出去。

她手忙腳亂地站起來把果渣拍掉,又叫了丫鬟翠兒進來收拾。

待翠兒收拾完退下,她也恢複了一貫的鎮定,回歸柔媚入骨的模樣,裝得風淡雲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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