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 你這個靈火,它正經嗎?……(2 / 2)

俯聽聞驚風 語笑闌珊 5807 字 6個月前

千絲繭外的魯班城,眼下也正一片驟雨狂風,驚雷滾滾劈開長空,巨大聲響近得簡直像是要落入房中。清江仙主餘回用一根手指捅了捅耳朵,抱怨道:“你家裡就不能多掛幾道避雷咒?”

另一頭坐著的男子揮手一掃,用結界將整間房屋包裹起來,四周霎時一片安靜,比避雷咒更好用,餘回卻還要提意見:“也不必遮得如此嚴嚴實實,朦朧一些,朦朧,懂嗎?正所謂一夜雨聲涼到夢,萬荷葉上送秋來,得有一點聲音,才有意境。”

男子一笑,下一刻,便有沙沙聲漸次響起,雨打漣漪。

美則美矣,也很幽靜,但架不住餘回實在廢話多,還很好奇。他疑惑地伸長脖子看著眼前人,刨根究底地問:“你今天吃錯藥了,為何對我如此有求必應?”

“倒也不是。”男子答,“隻是看你穿了一身白,又挑三揀四捏酸詩的模樣,有幾分像當年的阿鸞,所以情不自禁就多了幾分伺候祖宗的耐心。”

餘回眼皮一抽:“這是什麼屁話,信不信我去枯爪城告狀。”

“你若能將他告出來,也算功德一件,隻是……”男子歎了一聲,“當年我若手再快些就好了。”

他便是當初試圖將鳳懷月從枯骨塔下拽出的那名紫衣人,也是當今彭氏一族的主人,越山仙主彭流。眼睜睜看著鳳懷月在自己麵前灰飛煙滅,他也曾許久深陷夢魘,有兩年想去枯爪城燒紙祭拜,卻被千萬道懸浮利劍逼退,還有一群舉著牌子的枯骨凶妖跟在他身後玩兒了命地狂追,牌子上隻書一個黑漆漆的潦草大字,曰,滾!

彭流道:“他總覺得是我害死了阿鸞。”

餘回一攤手:“你不也覺得是他害死了阿鸞?”

司危與彭流兩人心中皆有怨念,隻不過一個怨得狂躁,一個怨得內斂,但總體來說,怨也隻是怨計劃不周,回撤不及時,倒不至於將鳳懷月真正的死因歸在對方身上,這麼多年的相看兩生厭,無非是給自己尋一個疏通淤堵心結的借口罷了。

所以每每世間需要靈火時,司危還是會劈頭蓋臉地甩給彭府一乾坤袋,再加上餘回,三人依舊以一種相對平衡的姿態,守護著整個修真界的和平與安穩。

彭流站在窗邊看著外頭暴雨,看了許久,轉身道:“我想提高斬毀千絲繭的賞金。”

餘回眉頭一皺,“騰”一下就站了起來。

彭流被他這副反應搞得一愣,道:“怎麼,你不想出錢?”

餘回卻像是壓根沒聽到他在說什麼,掌心按在自己腰間,半晌,拎出來一團不斷扭動的純白火苗:“它……它怎麼突然……就又著了?”

彭流亦是驚訝:“這是當年阿鸞煉化的那團靈火?”

靈火本是司危的,卻被鳳懷月要去一簇,埋頭精心煉製數月,最終捧出這純白剔透一團小焰,當寵物留在身邊玩,還取了個名字叫小白。而在枯爪城一戰後,主人既魂飛魄散,小白也便蜷縮熄滅,隻留下一顆乾癟發灰的焰心,後被餘回撿了裝入錦囊,一直隨身攜帶。

主人魂散,靈火卻突然活了,這明顯不符合常理。彭流猜測:“莫非阿鸞當初隻是殞命,魂魄仍在,他……轉世了?”

說歸說,但他心裡其實清楚,轉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彆說魂魄尚存,就算是魂魄隻剩一半,一小半,一小小半,司危都不會放任不顧。當日那場爆炸太過慘烈,現場確實是魂魄無存的。

在這裡猜亦無用,餘回索性倒拎著手裡越來越精神的小白,晝夜不停歇地禦劍回到枯爪城中,隨手扯過一副骷髏架子,問:“你家主人呢?”

枯骨凶妖被他甩得“哢嚓哢嚓”響,哆哆嗦嗦地伸手一指。餘回興衝衝地繞過去,就見司危果然正背對自己站著,於是將手中靈火往他麵前一遞,獻寶道:“看看,快看看!”

見到司危,小白扭得越發百轉千回,幾乎要將它自己扯成一根麵條,沒腦子歸沒腦子,見到爹就要告狀這一本事倒是絲毫不含糊。司危伸出手,將那團白焰接入掌心:“原來它還在。”

餘回道:“那陣子阿鸞恰好將它丟給我帶,後來我怕你觸物傷情,便藏著沒還。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忽然就有了靈氣。”

“我知道。”

“你知道?”

餘回沒能理解他的平靜是從何而來,靈火複燃,說明阿鸞的魂魄仍在,這反應?總不會是高興傻了吧,很沒出息啊!

他神情凝重地靠近司危,道:“我有一個問題。”

司危點頭,語調和緩:“說。”

餘回伸出兩根手指:“這是幾?”

作者有話要說:  鳳懷月:為什麼我撿到的靈火和修真界其餘人撿到的靈火不太一樣,這東西它保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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