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窗戶與狗又有什麼聯係呢?
在不知情者眼中,二者顯然是同等的荒謬。
可惜,近現代醫學的診斷過程顯然更加科學嚴謹。
栗山陽向覺得很遺憾,否則他現在拿到的就不是初步診斷,而是確診病例單了。
要是醫生看病都像十七世紀的牧師審判女巫那樣隨便,那他現在說不定就已經上樓了——據說住院部三樓以上是重症病人的房間。
“所以,在理論上這的確是可行的?”鬆田陣平思索片刻,“隻要處在一個完全由圓形構成、沒有任何尖角的空間裡,就能形成一個針對獵犬的安全區。”
他沒聽到回答,轉頭便對上青年略帶詫異的眼神。
“怎麼了?”
“沒什麼。”栗山陽向不由笑起來,“事實上,根據某個距今——”說到這裡,他想起時空間可能存在的年代差異,及時改口,“大約幾十年前的案例……”
“……哦,看來我們運氣不錯,那位認真負責的女士沒發現窗台的秘密。”
說著便走到目的地,栗山陽向的注意力瞬間轉移到一樓走廊這扇開著的窗戶上。
中毒時,他就是抄這條近路跑回來的,根據當時鬆田陣平的描述,對方很有可能也是翻的這扇窗戶……
啊,現在還要再翻一次,隻能在心裡向那位女士道歉了。
栗山陽向熟練而敏捷地翻過被他們一天之內往來幾次的窗台,站在走廊上敲了敲隔壁病房的門。
“秋田女士,您在嗎?”
出乎意料的,房門裡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栗山陽向不由抬頭確認了一下房間號,又試著擰了擰門把——幾乎沒擰動,鎖芯發出輕微的哢噠聲。
……門鎖上了?
兩人不由對視一眼。
栗山陽向試探道:“醫院的病房一般應該是……不允許鎖門的吧?”
話語間充滿了身為外來者的不確定。
作為本地土著,鬆田陣平肯定了他的推斷。
他四下張望一番,從走廊中一道門繞出去,片刻後又走回來:“對應這間病房的窗戶打不開,裡麵的窗簾也拉上了。”
栗山陽向又試探著敲了敲門,卻聽到門內當啷一聲——
像是玻璃製品掉在地上,又碎裂的聲音。
下一刻,青年後退兩步,接著猛地發力,借著慣性一腳踢在那扇緊鎖的門上!
砰!
門扉循著衝擊力撞在牆上,病房直接向兩人敞開。
一位女人正麵朝下,安靜地趴在病床上,臉部完全陷進柔軟的枕頭裡。
年幼的女孩則乖巧地坐在床邊,專注地玩著手中的糖紙。
窗簾擋住了陽光,隻有桌麵上一盞台燈散發著瑩瑩光暈,落在玻璃糖紙上,反射出亮晶晶的閃光。
這本該是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麵。
如果不是趴在病床上的女人對兩名粗魯的闖入者沒有絲毫反應的話。
鬆田陣平衝上前,伸手去探女人頸部的脈搏。
片刻後,他抬起頭,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在目光觸及到女孩時頓了一下,隻無聲地朝栗山陽向做了個口型。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