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十三困惑地撓頭:“可是犯人要那些骨灰做什麼?”
那名警察也跟著撓頭:“不知道啊……”
聽到柯南的轉述,栗山陽向撇了撇嘴,看起來對這屆警察的水平並不怎麼滿意。
掉包骨灰盒……
連那些骨灰是否真的存在都不一定。
在來集體挖墳之前,警方仔細檢查了枡空優丟失的那段路,窗戶與門都沒有被強行破開的痕跡。
在孤兒院內將一個孩子帶走,沒有引發任何響動與注意,至少一定對內部的路十分熟悉,很難讓人不懷疑是內鬼。
“但是,這裡還有一個疑點。”柯南說,“我發現久田小姐的那個房間距離那條走廊並不近……如果犯人是打暈她之後將枡空優帶走,為什麼要選個那麼遠的地方?”
畢竟每多走一段路,被發現的風險就越高一分。
“我聽了她的口供。”鬆田陣平表示,“至少從供詞上找不出問題。”
而且,久田妙美自稱是被打暈後綁在房間,對事情細節一問三不知,也沒有太多可挖掘的空間。
栗山陽向:“你們聯係院長了嗎?”
說到這個,鬆田陣平微微皺眉:“院長不在辦公室,平常也沒有攜帶移動電話的習慣,目暮警部還打過他家裡的電話,同樣沒有人接,已經安排人去上門拜訪了。”
也就是說,姑且可以認為對方目前處於失蹤的狀態。
三天前那次領養,是院長增山淳在孤兒院眾人麵前最後一次露麵——甚至算不上,因為他隻是通過電話和前台進行了聯絡。
“我問了周圍的人,他們都說沒注意有誰帶著孩子從孤兒院裡走出來。”柯南思索道,“也許……”
也許不管是犯人,還是消失的枡空優,他們都沒有走遠。
——也許他們都還在這家孤兒院裡。
栗山陽向瞥了一眼還在挖坑的警察:“我去院長的辦公室看看——當然。”
他掛起微笑:“請這位尊敬的警官先生務 ·必與我們同行。”
柯南對此毫無意見,其實他早就想去了,結果忽然青年一句去挖墳給驚到,才恍恍惚惚地被對方拉到後山。
“栗山先生,你為什麼會覺得屍骨會有問題?”
路上,柯南思索再三,還是把疑問問出了口。
其實他心裡隱隱約約已經有了答案,隻是還想向本人求證一下。
“老鼠。”栗山陽向說,“我相信我的耳朵,所以我的確在醫務室聽到了不少老鼠跑動的聲音。”
“按照這裡員工的說法,他們一直都很注意衛生、食物沒有莫名其妙消失過、平常也不太有無意中被老鼠咬壞東西的困擾,那麼……”
那麼這些老鼠,究竟依靠什麼為生呢?
“不要小看它們打洞的能力。”栗山陽向說,“如果後山真的埋著屍骨,它們是能打通一條路去啃食的。”
按他的想法,如果真的在屍骨上找到老鼠啃食的痕跡,至少也能證明孤兒院中存在不少老鼠。
但是沒有。
屍骨被調換,裝在骨灰盒裡的不過是隨處可見的泥沙。
那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在他們走出醫務室後就消失了,即使栗山陽向又馬上走回去,他也仍沒再捕捉到任何聲音。
仿佛先前隻不過是他的錯覺。
無論是被啃了半頁紙的筆記本,還是那隻被他們當場打死的老鼠,都隻是個例,完全不能證明老鼠在孤兒院裡大批存在著。
即將走過轉角,栗山陽向想起打死老鼠時,縈繞在鼻尖的那絲似有若無的臭氣。
他深吸口氣,但此刻連那絲臭氣也消失無蹤,空氣裡飄著隨處可見的平凡味道,裡麵夾著一絲淡香。
味道極淡,像是化妝品本身自帶的香氣,沒有摻雜任何刻意的香味。
跨過轉角,久田妙美驚訝的臉出現在他麵前:“啊,栗山先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請問你們這是要……?”
栗山陽向朝她笑了笑:“我們正打算去院長的辦公室看看。”
“是嗎?”久田妙美小心地看了他身後的鬆田陣平一眼,“那個……我正好知道路,需要我幫你們帶路嗎?”
在對方被警察圍住問詢的時候,栗山陽向帶著柯南去了後山——恰好完美避開了在她麵前與警方會談。
這就導致她還保留著那個錯誤印象:與他冷臉的搭檔不同,青年看起來是個好說話的警察。
果然,被她覺得好說話的栗山陽向並沒有拒絕:“既然如此,那就麻煩您了。”
“久田小姐看起來對這裡並不算陌生。”貼著不好說話標簽的鬆田陣平開口了,“我還以為誌願者平常都沒什麼需要到院長辦公室的機會,何況你才隻在這裡工作過四次。”
被他嚇了一跳,久田妙美抖了一下,才語氣微弱地回答:“那個、我的確沒去過院長辦公室,但在誌願者入職的時候,我努力記過這裡的地圖……”
說著,一行人來到掛著“院長辦公室”標牌的門前,久田妙美試著敲了敲門:“院長?你在裡麵嗎?”
之前已經有警察來過這裡,確認裡麵空無一人。因此,省去試探的功夫,鬆田陣平直接推開了門。
正中央擺著一張書桌與椅子,房間裡果然沒有人。
栗山陽向的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被天花板所吸引——
柯南坐在他肩上,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乍一看好像沒什麼不對勁,但仔細一看……
也發現沒什麼不對勁的東西。
可是,雖然平常不會注意那裡,但跟著對方看過去後,腦海中卻停留著股彆扭感揮之不去。
“為什麼會這樣?”柯南困惑地喃喃自語。
栗山陽向輕聲回答:“因為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