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代號是薄荷茱莉普(Mint Julep),叫我北野星也可以,後者是我對外的身份。
今天是我在警務課坐閒班的第二十九天。
如果這個現狀再繼續維持下去,我的前任搭檔琴酒很快就要提槍來鯊我了。
我完全能夠腦補出那個冷血的銀發惡魔一邊開槍還會一邊涼涼地罵我一句:廢物。
雖然我覺得我並不廢,甚至可以說有著十分優異的業務水平。
至少,我比琴酒的現任(?)伏特加要強一萬倍。伏特加也就開車開的比我好,如果是solo肉.搏(x),我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一百遍。
琴酒我打不過,因為他不講武德,說不定直接跳過solo拔出槍結束遊戲(x)。
身為黑衣組織的成員,人在警視廳自然是因為任務——潛入警界作為臥底。
這是由朗姆承接那位先生的意思,直接指派給我的任務。
若是能一步一步爬上高層,那麼組織的力量就可以悄無聲息地滲透進這片銅牆鐵壁的背後。
我不清楚所謂牆壁的背後有沒有其他組織的成員,但我任務的目的所在便是於此,與他人並不共通。
至於我為什麼會淪落到在警務課坐班,這件事先按下不表。
之所以我能在黑白兩麵之間都受到“這個人絕不可能是臥底”的高度信任,倒不是因為我菜,而是我從小就是作為殺手在組織內部被培養出來的。
從我有記憶起,就身在組織內部,北野星這個身份一開始就是組織安排的,更是不存在什麼被人臥底的可能。
我帶著組織給予的任務進入警界編製內部,也是按部就班。老老實實從第一步做起,從警校中規中矩的畢業出來,然後接受人員調配。
警校以前的背景組織已經替我安排得滴水不漏,警校之後的經曆更是我真槍實彈熬過來的明晃晃的事實。北野星簡直就是個無懈可擊的“真實”身份。
當然,在白道的這幾年,我都不會忘記我的使命,成為組織在警界的臥底,為組織效力!
可琴酒這個眼睛長在帽子裡的混蛋,連誰在效忠組織,誰又是臥底在組織內的老鼠都分不清楚。
四年前的蘇格蘭,兩年前的萊伊,現如今的波本。
前二者我就不再多提了,都是走到了最後一步才知曉叛徒的身份。
至於波本……
那家夥暗算我,害我被從警備局調離,再也無法滲透進黑田手下的情報機構。
這簡直就是刻意在把我往遠離核心的地方搞。
對,都是因為波本暗中搞鬼,讓我成了警務課端茶遞水的打雜妹。
他這二五仔得不夠明顯嗎?
但琴酒就是不信,甚至還懷疑到了我的頭上。琴酒說我是不是被警備局的人策了反,說我背叛了組織,跑去當條子的反向臥底。
我聽完就蚌埠住了。
這些年我忍辱負重(x)待在警備局,以內部人員的身份給組織開的綠燈還不夠多嗎?他居然因為波本幾句屁話就懷疑我的立場!
好歹跟我也是前任搭檔,居然這樣對我。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一個月前的那個晚上,琴酒帶著伏特加闖進我家的場景。
這個銀色長發的男人一腳踹壞了我家的大門,還用槍.口頂著我的腦門,把我那即將脫口而出的一萬句臟話給堵了回去。
他質問我是不是故意犯錯,才被調職處罰,還問我是不是當久了條子忘了初心,居然用這樣低劣的回避手段來逃避組織的任務。
初心?
我沒忘啊!我對組織一片忠誠!
琴酒不僅看不到我對組織的忠心耿耿,居然還信了波本那個二五仔的鬼話。
雖然我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波本是警界的臥底,可是,能將情報外泄,還間接促使黑田給我下了處分,一張白紙黑字的調職函直接讓我從情報一線去了每天坐閒班的警務課,隻可能是警界內部的人員操作。
泄露消息的這個人也隻能是波本,沒有其他人選了!
麵對抵在額頭上冰冷的槍口,我當即控訴了波本的種種詭異行徑,說他是二五仔。可最大的硬傷就是,我空口無憑。
萬萬沒想到我那一番聲情並茂的發言打動的不是琴酒,而是旁邊的伏特加。
雖然以前伏特加被我打過一頓,但是這種時候居然為我說了幾句好話。
老實說,我有點感動,心裡還默默對以前揍過他的事表達了歉意。
不過,伏特加的勸說並沒有打消琴酒要殺我的念頭,直到我搬出了朗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