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北野星,也是薄荷茱莉普。
是的,我還是上了波本的黑車,因為他說有筆交易想跟我談談。
我一時好奇,想看看他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才點頭答應下的。
我坐上副駕駛之後,波本開口就是讓我先彆動手打他,不然容易出交通事故。
本來我沒想的,但他那玩笑般(チャラい)的口吻確實是讓我拳頭癢了。
正值下班高峰期的路況很擁擠,一路走走停停的晃悠讓我的心情更加暴躁了起來。
不能動手的我張口正想懟波本幾句逞逞嘴上之快,沒想到這人居然低眉順眼地跟我道起了歉。
波本:“茱莉普,上次的事,確實是我的失誤,讓你遇到了一點困擾。”
嗬,那可真是億點困擾。
雖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波本主動提起一個多月前那件讓我調職的事,讓我瞬間氣得眼皮開始狂跳。
我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命中注定就是來克我的,他是覺得我現在的處境不夠糟糕嗎?所以還特地前來嘲諷一番雪上加霜?
身心素質良好的我當然不會當場爆炸以宣泄怒意,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冷笑了一聲:“嗬。”
再然後,我語調陰陽怪氣地繼續開口:“那真的是失誤嗎?明明就是你故意的吧?”
“能在警備局內部暗中操作,你手段可真是不簡單呢。”
“我說的對吧,公安先生?”
我把話說得很明白,接連不留餘地的反問,最後還點明了波本身份。
因為我認為能做到那種程度的,隻可能是公安,普通條子根本不是同一個體係裡的。
雖然沒有證據,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波本的真實身份99.9%是公安的人。
語落的那一瞬間,我看到波本的眼神變得冷厲了起來。
但很快,他又滿臉被誤會似的,無辜地對我打起了敷衍:“啊哈哈哈我的身份你又不是不清楚,波本以外,我隻是一個低調的服務生而已。”
我嗤了一聲:“跟我就彆裝傻了。”
我當然清楚波本的對外身份是安室透,可是在組織內部瘋傳的高級情報人員,怎麼可能僅僅隻是個咖啡廳服務生。
我還在警備局的時候調查過,公安裡並沒有叫做安室透的人。
也就是說,安室透這個身份可能就是假的。
亦或者,他的身份是更高等級的機密,因此以我當時的等級是查不到的。
可是,現在的我要重新調查,難度比以前更大了,差不多就是登天的那種難度,因為我已經被調離了那個情報體係。
我對波本沒什麼好臉色,繼而言語帶刺地說了下去:“波本你放心,我現在已經查不到證據了。”
“畢竟多虧了你,我才被從警備局丟了出來。”
“真是乾得漂亮啊,臥底先生,解決了一個心頭隱患呢。”
波本之於我的慍怒完全沒當回事。
他很快地瞥了我一眼,爾後開口的語調非常平靜,甚至透出了幾分鄰家哥哥安撫小妹的柔和:“茱莉普你還在把那件事遷怒到我的頭上啊?嘛你先冷靜冷靜,消消氣。”
“我已經冷靜了二十九天了,你知不知那對我來說又要重新開始?嘖,當時琴酒不一槍爆你頭真是吃錯藥了!”
琴酒那個家夥二五仔放著不殺,竟然還把槍口對向我,簡直不可理喻!
波本還在對我擺著老好人的態度:“我知道因為那件事導致琴酒對你的態度有所轉變,但是隻要你是忠誠的,沒人會拿你怎麼樣。”
什麼?
你一個二五仔跟我提忠誠兩個字?居然還在內涵我是叛徒?
我差點被氣笑了。
他這茶裡茶氣的發言是跟誰學的?
波本:“再說,憑借茱莉普你的優秀,重新進入警備局也不是什麼難事,對吧?”
“哈??”
這是在嘲諷我對吧?
裝著一副不清楚條子規製的模樣,雲淡風輕地說著站著不腰疼的話。
波本這家夥絕對心知肚明,我重新進入警備局確實不是什麼難事了,因為這件事已經從難事變成不可能的事了!
為了身份純白地潛入警界,誰能像我這樣隱忍這麼多年,當真從警校開始老老實實打基礎,讓身份變得沒有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