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是啊,不知道是哪裡的海鮮倉……咳咳、咳嘔——!”
大概是我的生理反應太過誇張了些,波本驚訝的同時,也忍不住直接問我:“你……討厭海鮮的味道?”
“……現在這個問題不是重點吧?”
“說得也是,現在重點是怎麼出去。”波本說著,視線開始掃向四周,嘗試著尋找有什麼脫困的突破口。
“重點的確是怎麼出去,不過在這個重點之前,麻煩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跟我鎖在一起?”
在我問出這個問題時,能明顯感知到氣氛突然僵硬了半秒。
波本轉回頭將視線重新投向我。
他垂著眸,與仰頭看他的我目光相交。
他注視得認真,就好像想從我的眼底讀出什麼似的。
最後,這個過於凝重的表情還是在他的臉上被化解了開。
波本彎了彎眼睛,目光突然變得柔和了起來:“也許我們是一樣的,北野小姐。”
他如此說道,又叫了我的名字而不是代號。
我愣了半秒,才反應過來他在暗指什麼。
這家夥……在內涵我是臥底!
我嗤了一聲,語氣不佳地回懟道:“哼,我跟你這臥底的老鼠才不一樣。”
“是嗎?”波本態度曖昧地回應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表達什麼立場的反問詞。
我氣笑了:“噢~你這是在默認嗎?你會被弄到這裡,果然是因為有了你就是二五仔的證據吧?”
波本眉角一挑,反問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北野小姐會和我一起?”
“我……”
那一定有什麼誤會!
我是想這麼說的,但最終還是梗住了。
這個男人居然把這個我問他的問題又丟還給了我!
我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後,選擇了不再跟這個人繼續說話。
其實退一步來想,波本說得也沒錯,在他的視角裡,會落得這個地步的原因隻可能是因為我的立場和他一樣。
也難怪他對我的態度會變得那麼奇怪!
但我不是啊!
想了半晌,問題隻能出在庫拉索從警察廳帶出的信息到底是什麼之上了。
如果庫拉索沒死還好,但是她若是真出了什麼意外來個死無對證,我怕是怎麼都洗不清自己。
可是話又說回來,造成眼下我和波本被鎖在一起的原因還有一種假設,就是他的立場真的和我是一樣的。
難不成波本真的不是臥底?但如果不是他為什麼又要阻礙我的行動呢?
他對警察廳的事宜了解得根本不像個外人,把我從中拔出也是在為那一方效力,他在暗中詭異的行徑處處都透著問題。
我不覺得我的判斷有誤,這種“我與他立場一致”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隻是,我真的沒有切實的證據……
在我思忖之際,扣在手腕上的冰涼堅硬順著鏈子的另一邊被牽動著晃了幾下。
波本用這個動作拉出我的思緒,然後沉聲對我說道:“與其思考那些目前根本解決不了的問題,倒不如先想想怎麼從這裡逃出去。”
我:“……”
他說得沒錯,先苟才是要緊事。
波本似乎是讀懂了我的表情,“我知道你很不情願跟我待在一起,但很可惜,這種情況或許我們合作一下真的比較好。”
我總覺得所有心思都被這個家夥給拿捏了。
看著那張在黯淡光線中顯得更加沉穩的麵孔,我的心裡湧起了一種我形容不出的奇怪感覺——不爽,但又不是完全不爽(x)。
我沒有回應波本的提議,因為我是絕不可能答應與他合作的。
眼下從這裡脫困的確是要緊事,有沒有什麼我自己就能夠做到的辦法呢?
首當其衝的就是限製了行動的手銬,隻要把這玩意兒解決了,其他什麼都好說。
波本的想法和我是一樣的,他也在抬頭盯著手銬看。
然後,我和他的視線又莫名地交彙在了一起。
那雙在黯淡中依然銳利不減的紫灰色眼瞳直直盯著我,仿佛要將我看穿的感覺讓我下意識地收回視線瞥向彆處。
但好死不死的是,我眼角的餘光仍舊能夠精確地捕捉到那道來自波本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不曾轉移。
他在看我什麼?不是在想怎麼開手銬嗎?怎麼看著看著就看到我臉上了?
我實在忍不住了,準備懟他幾句,可在重新側過臉仰頭麵向他之時,他卻突然弓下.身體朝我傾近。
青年英氣俊朗的麵孔猛地在我的視野內放大,把我嚇了一跳。
我本能地將身體後仰想要重新拉開距離,波本卻用沒被控製右手托在了我的腦後,阻止了我的動作。
“!???”
這是要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