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深陷修羅場 四舍五入就是奇奇怪……(2 / 2)

“...拜托你了...我想,我有點,有那麼一點...想見見他。”

白色的咒靈毫不猶豫地伸出舌頭,卷走了咒靈玉,放進口中。

被它吐出的咒靈玉散發著彩色的光輝,但並不刺眼,溫潤的像是一顆珍珠。

夏油傑捧著這枚咒靈玉,雙臂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他幾乎要拿不住它了,明明隻是一個蘋果般的重量,手感也光滑細膩,此刻乖乖的臥在他的手心裡。

可他就是要捧不住它了。

他的手臂被支撐住了。

白色的咒靈把頭塞到了他的手臂下麵,讓他的手臂下方多出一個穩定的依靠。

它體表的溫度隔著衣服傳遞到夏油傑的皮膚表麵,不但讓他暖和起來,也讓他不再顫抖。

夏油傑冷靜下來,他低下頭,將這枚咒靈玉含入口中。

這次的感覺像是毫無痛苦的溺水,隻是在無儘的下沉。

他躺在一間傳統的和室裡,此刻紙門大開,他能看到外麵的走廊上,一色晴生穿著和服。裡麵是淺灰色的襦袢,外套淡藍的小袖,還披著藏青色的羽織,背對他而坐。

好像是聽到夏油傑醒來的聲音,對方回過頭,對他微微一笑。

“起來啦?感覺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夏油傑回想起來這是什麼地方了,他十六歲的時候和這個人一同出門旅行,去箱根泡溫泉。那還是他們第一次共枕而眠,第二天早上他醒過來,就是如今的場景。

昨晚還端正擺好的花瓶現在傾倒在地上,裡麵那朵豔紅色的山茶花的花瓣已經離散了一地,有幾片花瓣上微微反著幾個淺白的光點。

“...一點也不好,現在痛死了。”

他喃喃著回答,重複了一遍自己十六歲時早上起來說的那句話。

一色晴生側過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心口和後背

“有點出汗...是累到了嗎?”他小聲說“抱歉,昨天...我太心急了。”

不,與其說是一色晴生太心急了,不如說是夏油傑當時半是認真半是玩鬨的戲弄他,結果平日裡戀人的溫柔克製讓他判斷失誤,又低估了泡過溫泉的成年男性氣血方剛的程度,徹底的翻車了。

所以這家夥明明長的屬於柔和的類型,誰知道這種情況那麼誇張,簡直是反應過激,差點把夏油傑嚇到了。

...再說了,不願意的話,也沒人能強迫他,就是接下來的一天隻想躺著不想動,有點浪費了旅行的時間。

“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吧?”一色晴生柔聲問他“剛剛送了白粥過來,還有醃蘿卜和小菜,餓著肚子睡覺也是不舒服的。”

夏油傑點點頭,拉了拉身上紫色的襦袢,斜靠著坐起來,看著對方起身去忙活。

當初的他固執的要自己吃,結果手軟沒拿穩碗,還撒的到處都是。

現在的他任由對方一勺一勺的把粥吹涼了喂給自己,白發的男人低下頭,對著勺子裡的一小口粥吹氣的時候眉眼低垂,神色專注。把這件微小的事情做出了一種朝拜般的,莊重的儀式感。

所以為什麼要這麼認真?好像這不是一口粥,而是一碗可以讓時間倒流回過去的奇藥。

夏油傑知道,眼前的男人並不是一無所知。他甚至都準備好了,在聽到對方的規勸之前,什麼都不想,隻是享受這點時間。

結果卻是,一色晴生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他隻是專注的看著著他。把他當成了小孩子來照料,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碗粥見底了,小菜也被吃的七七八八的,一色晴生伸手替他梳理了一下一覺睡醒有些淩亂的頭發。

“再睡一會吧,”他又用那種哄孩子一樣的語氣說話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再叫你。”

夏油傑乖乖的縮回了被褥之間。

一色晴生收走剩餘的東西,怕夏油傑吹風感冒,就又把紙拉門拉上了。淡淡的檀香漂浮在空氣中,夏油傑閉上眼睛,入耳的都是對方輕手輕腳活動的聲音。

“可以陪我躺一會嗎?”夏油傑突然開口“我有點睡不著了。”

靜默了一會,接近的腳步聲,衣料摩擦後墜地的聲音,被子被掀開,一色晴生溫暖的身體靠了過來。

夏油傑歎了口氣,把手放在對方的小腹上,雙腿緊緊纏住對方的腿。

“剛剛有點冷...”他小聲說。“你身上真的好熱。”

入手的皮膚簡直都有些燙手了——一色晴生的體溫好像是要比正常人略微高一些。

白發青年濕潤的呼吸就噴在他的頸側,微微有一點癢,夏油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他一直等著一色晴生問話,結果左等右等,就是沒等到。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焦躁不安,一色晴生歎氣,和夏油傑額頭相貼。

“我隻是尊重你的一切選擇...不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有什麼怨言的。”

“彆想那麼多了...不是來休息的嗎?”

“再睡一會吧,睡醒了再說吧,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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