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哭吧快哭吧快哭吧......
這個人簡直是把這句話寫在了臉上。
“......”
伏黑惠抬起頭,頂著一張圓乎乎的包子臉,麵無表情的看著滿臉都堆著欠打笑容的五條悟。
他轉過頭,看向一色晴生,脆生生的開口。
“一色先生,請問還有新的信封嗎?”
“當然嘍。”
白發的青年還是笑眯眯的,遞上了一個新的信封給伏黑惠,看著小男孩再次開始未完成工作。
五條悟要鬨了,他已經開始鬨了。
具體表現為把腦袋磕在桌子上滾來滾去,震得整個桌子都沒法乾活,而本人因為隔著一層極薄的無下限而不受絲毫影響,慘遭屠戮的隻有桌子,上麵的花瓣,信封,膠水,還有漸漸失去表情的津美紀,習以為常心態穩定,乃至失去了一切世俗欲望的伏黑惠。
一色晴生小心的在瘋狂的震動裡收拾好膠水,避免它灑出來不好清理。再把已經被震得滿桌子都是的花瓣攏到一起,用一個碗扣住。
“五條君?有在聽嗎?”
“如果想吃什麼的話,趁現在點了告訴我吧?不然一會材料送到以後我就直接開始做了哦。”
“木糠蛋糕!”
五條悟秒速回答,瞬間把腦袋從桌麵上抬起來,墨鏡自然而然地掉在了桌子上,啪嗒一聲。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一色晴生。
“還有布朗尼舒芙蕾紅豆麵包提拉米蘇巧克力鬆餅草莓蛋糕毛巾卷...”
“五條君?”一色晴生輕輕打斷他“你這樣說我是記不住的,你看,桌子上有紙和筆,你要不要先寫下來,方便我一會慢慢做,這樣你也不會漏掉想吃的。”
五條悟頓了幾秒,扭頭看向伏黑惠,眼神明亮,還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哪裡有紙和筆?”
...明明就擺在這個人麵前,卻連自己伸伸胳膊拿過來都不願意,伏黑惠站起來,彎著腰勾到了紙和筆,推到他麵前。
“給你。”
黑發的小男孩還是麵無表情,隻是隱隱從臉上透露出一絲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淡定從容。
五條悟理所當然的接過了紙筆,開始埋頭刷刷的寫,還邊寫邊念。
“木糠蛋糕布朗尼舒芙蕾紅豆麵包提拉米蘇巧克力鬆餅草莓蛋糕毛巾卷...嗯嗯再加個奶油巧克力餅乾...”
一色晴生終於空出手來好好和家入硝子寒暄介紹了。
“所以您就是夏油的戀人………?”
這話令家入硝子難以啟齒,兩個孩子看不出什麼端倪,最多覺得不對勁,但她能看得出來,站在她眼前的青年,沒有呼吸的起伏,看起來失血過多的膚色,僵直擴散無法收縮的瞳孔,確確實實是個……
已死之人。
趴在他身後的白色咒靈反而眼神靈動,像是真正的小狗一樣活潑,麵帶好奇的瞧著她。
她上次和夏油見麵,看到的就是一模一樣的咒靈。
白發的青年對她微笑點頭,他的眼角和唇邊上有白色的細絲微微閃爍。
“………可以這麼說。”
白發的青年聲音沙啞,像是粗糙的岩石。
“其實我和家入小姐不是第一次見麵了,但家入小姐想必是第一次見到我。”
“那麼。”
白發的青年向她鞠躬
“很高興見到你,家入小姐,我的名字是一色晴生。”
“是………你的同期同學。夏油傑的戀人。”
他直起腰,看向眼神有些躲閃的女孩。
家入硝子咬咬牙,最終回了一禮。
“很高興見到您,一色先生。”
她用了敬語,聲音有幾分慎重。
“非常感謝您這三年來,每年送給我的禮物,讓傑帶給我的零食和伴手禮……”
她說不下去了。
相比心思大大咧咧的兩個男同學,她更能看得出來那些禮物和錢財的真實意義。
就像是怕自家的孩子不合群,所以給全班所有的小朋友都買了糖果一樣,希望收到了恩惠的小朋友們,可以和自家的孩子好好相處。
家入硝子的鼻子莫名有點發酸,胃裡沉重,但不是對初次見麵的一色晴生。
她不由自主想起夏油傑曾經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