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味道回來了 一色晴生需要休息……(2 / 2)

治療的事情他一竅不通,反轉術式如此稀有,他也根本不會。

再傻他也看出來了,咒靈身上的傷痕是由於他的攻擊造成的,傷口的斷麵處甚至沾染著他咒力的殘穢。

夏油傑略微有些頭疼起來,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這麼嚴重的傷勢,不知道需要修養多久。

“...抱歉。”

他用手指尖輕輕揉了揉咒靈小小的腦袋。

“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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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晴生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

他現在的確是看不見了...四肢也隻剩下了一條腿是完整的,勉強凝聚起最後一點咒力在自己的空間裡搭建起一條搖搖晃晃的吊床,讓自己陷在裡麵。

溫暖的,金色的咒力聚合物,被自身力量所包裹的安全感,讓他忍不住輕輕歎了一口氣。

那兩個孩子的執念——準確來說,隻是兩股略微強勢了一些的咒力,此刻就盤踞在他的眼睛裡。

最後一刻,脫離了咒靈的軀殼,她們就已經失去了意識,隻殘留了這麼一抹微弱的願望。

即便是睜開眼睛也什麼都看不見,咒力像是屏障一樣,遮擋了他的視線,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攻擊性,僅僅是安靜的覆蓋在了上麵。

..真的是執念,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兩個女孩最後的願望。

想要上大學,想要享受作為女孩子的人生,想要...複仇。

還有什麼是發現自己的人生從生到死,得到的所有的愛都是虛假的,這件事更荒誕的呢?

父親將她們當作術式的提供工具,母親生下姐姐也是相同的目的,妹妹則完全沒有來得及享受自己的人生。

她們還僅僅是兩個未成年的孩子。

這份願望強烈而虛弱,如果一色晴生想,他完全可以等咒力自己恢複過來,然後輕而易舉地把它們從自己的靈魂上抹去。

他不會這麼做的,且不說稚子無辜,那個把自己的腦子到處挪窩的生物...他也是一定要查的。

且不說為什麼要把傑引到那個地方去,這次顯然是故意的,行為捉摸不定,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

最可怕的敵人之一,是你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的敵人,行動無法預判,更不能理解,也就容易中招。

...他好累,累到全身上下一絲力氣也沒有了,創口的斷麵已經不再往外流出咒力,卻還是隱隱作痛。

咒力的恢複被一定程度的阻礙了,進展緩慢,需要時間一點一點的修複,同時將那兩團咒力從眼睛的位置挪開...

這次是真的需要時間來休息了,希望傑最近不要碰到什麼事情,不然他現在的這個狀況,彆說幫忙了,跟上去都難。

女孩們微弱的執念在他的意識裡輕輕歎息,小聲哭泣著。

她們還有沒有享受的青春年華,還有沒有期許過的未來與偉大。

一色晴生可以理解她們,甚至說,可以感同身受的理解她們。

所以即便現在咒力的儲備岌岌可危,他還是分出來那麼些許去安慰兩個受傷的女孩,撫平她們痛苦的意識,逐漸的安靜下來,不再在他的腦內抽泣。

白發青年放鬆的呼出一口氣,微微動了動身體。

他一貫是看不得女孩子哭的,就算是再小聲也是。

紛亂的意識終於安靜下來,他陷入了微弱的淺淺睡眠,又不忘記讓自己的感知和外部鏈接起來。

他能感受到溫熱的水,感受到了柔軟的墊子,真實的觸覺,即便是目不能視,也令人安心。

小小的咒靈被裝在籃子裡,在晚上要睡覺之前,被夏油傑拎到床邊上,放在床頭櫃旁邊。

傷口沒有一絲一毫的愈合,眼睛也沒有亮起來任何一隻。

“...你沒問題吧?”

夏油傑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推了推白色的咒靈,得到的是對方輕輕的一含,含住了他的手指尖。

這是無聲的暗示,咒靈溫熱濕潤的舌頭貼著他,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夏油傑能感覺到,它的存在如此鮮明,無聲的彰顯著存活於世間的事實。

“你會好起來的,對嗎?”

白色的咒靈輕輕點了點頭,把下巴擱在他的掌心裡。

...夏油傑有點不是太想讓它睡在籃子裡了,再怎麼舒服,如果半夜冷了起來,就連個可以取暖的人都沒有了。

他小心翼翼捧起咒靈,抱著它躺在床上,隔著睡衣,讓它蜷縮在自己的心口。

白色的咒靈細微的動了一下,往他的胸口處擠了擠。

夏油傑順了順它柔軟的白色毛發。

“那麼就晚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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