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了摸夏油傑的臉頰。
“說起來,今天是幾號了?”
一色晴生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還答應了要送五條悟生日禮物,可不能錯過他的生日。
“...十一月十四。”
“啊。”
白發的青年一愣,不由得莞爾。
“今天是我的生日誒。”
“那兩個甜饅頭,我就當做生日禮物收下了哦。”
“不祝我生日快樂嗎?”
崽崽適時的鬆開了他本來被緊緊捂住的嘴。
夏油傑把嘴唇抿到發白。低下頭,又忍不住向上去看白發青年此刻的表情。
他笑起來真好看啊,眉眼彎彎,金色的眼眸卻沒有什麼光彩,一片沉寂,像是要傾瀉出什麼,像是流淌著的,一整片風塵四起的沙原。
夏油傑忍不住怔了幾秒。
此後便以沉默回應。
他們大概的僵持了那麼幾分鐘,一色晴生還是率先退敗下來。
“那好吧。”
他還是笑著的,就是語氣有些無奈。
金色的光球再度凝聚起來。
“......”
夏油傑下意識的往後縮,他知道沒有什麼可以抗拒的餘地了。
此刻該說什麼?
他抗拒到頭都在痛,太陽穴和額角的青筋一陣陣急促的跳動。
他還能說什麼?
夏油傑固執的,不知緣由的不想忘記,一色晴生執著的,無論生死的不想離開。
其實他們都是有些偏執的性格來著。
“茶泡飯記得趁熱吃。”
白發的青年如此說著,伸出手,輕輕的,將明亮而不刺眼的光球,靠上了他的額頭。
“.......”
無論上一刻還有多少憤懣乃至怨懟,被這份溫柔細膩的咒力接觸到皮膚的一瞬間。
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平複了心,怔忪了眉頭。
隔著溫暖的金色光輝,他抬頭去看一色晴生的眼睛。
沉靜,冰冷的金色,無機質而麻木。
他突兀想起來以前在那間圖書館般的書房裡,這雙眼睛也曾隔著窗戶裡落下來的陽光,就這麼,看著他。
“睡吧,一覺睡醒,你什麼都不會記得的。”
...他是這麼說的。
夏油傑最終選擇了聽話,放棄掙紮的閉上眼睛。
他有種莫名的錯覺。
這樣的對話,他們好像,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糟糕的家夥。
“今天的茶泡飯好好吃誒!”
菜菜子驚喜的不行,睜大了眼睛,開始用儘這個年紀的小女孩的讚美之詞來表達喜歡。
...的確很好吃,本來簡單的熱茶被換成了鹽海帶茶,有了溫和的鮮味和鹹味,小魚煮的高湯澆汁澆在了米飯上,今天的饅頭本身就是鹹甜口味的,混雜了一點鹽梅乾的酸澀和鹹,氣味濃鬱厚重。
...這是怎麼做出來的?
他下意識的想要去思考這個問題,卻沒法集中注意力在上麵。
好奇怪,本來應該對此感到疑惑才對。
他卻一點也不想思考。
“沒有其他的饅頭了嗎?”
美美子問了一句,小姑娘同樣吃的臉上都花了一片,全是淺黃色的湯汁。
“被小白吃掉了。”
這個問題的答案夏油傑還是知道的,為此輕輕笑了一下。
“誒.....”
菜菜子有些不滿的癟癟嘴。
“沒辦法,既然睡了那麼久,就先讓給它吃好了。”
夏油傑忍不住摸了摸女孩順滑的頭發。
白色的咒靈雖然醒了就吃掉了兩個很貴的饅頭,但好歹也算是醒過來了,就是一副迷迷糊糊,還沒睡醒的樣子。
於是夏油傑捏著它的鼻子,給它灌了一杯咖啡。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出於咖啡太苦的緣故,還是□□的提神效果真的對咒靈也有用...
現在小東西還在夏油傑的大腿上躺屍。
“彆這麼垂頭喪氣的。”
夏油傑用手指尖戳了戳它的腦袋。
“歡迎回來。”
一直以來,他那顆將懸未懸的心...
終於是可以暫時的放下了。
——————————
蛇喰夢子在泡澡。
她剛剛從拉斯維加斯回到日本,錢賺了不少,奈何一場稍微有些趣味的賭局都沒碰上。
真是煩死了。
自從從百花王畢業之後,她為了能夠更好的享受賭局而遠赴美國,結果隨著境界的越高,本來還很有趣的賭局...
現在對她而言,了無生趣。
陌生的號碼,本來會給她打電話的人就不多,這個時間,十有八九是某個陌生人。
廣告推銷嗎?
她有些漫不經心的接通電話,用上了習慣的柔和嗓音。
“摩西摩西...”
“夢子。”
清澈,柔和的男聲從話筒的另一側傳過來,聽起來有些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