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女孩自然而然垂落下來的,淺淺金色的頭發,在室內溫暖的燈光下,居然也沒有多少變色,還是保持了本來淺金的色澤,柔滑的像是緞子,垂至腰際。
...還不夠長,應該再長一些,應該是那種坐在這樣的椅子上,可以像是瀑布一樣,一直垂落的快要到地上。
會是那種很驚人的發量,質感應該更好一些,發絲更粗一些,根根分明,梳成長辮的時候會很好看,比起那些細軟如蓬草一樣的發絲更適合做造型,但總是被隨意的紮成馬尾辮。
“.......”
夏油傑看著女孩的頭發,越看越覺得怎麼都不對勁,他甚至自然而然的無視了她裸露在外的雪白的大腿和纖細的手臂。
他像是被蠱惑了一樣,伸出手,輕輕去碰女孩柔軟的發絲,甚至想要用手指捏一捏。
“你乾嘛!”
菅田真奈美一眼就看出了眼前少年的“圖謀不軌”,當場就有點急眼,不滿的瞪著他。
“...抱歉。”
夏油傑有些尷尬的收回手。
“所以你為什麼不高興?”
他試圖轉移話題,奈何這個問題更是令已經喝下一大杯啤酒的菅田真奈美發火,她甚至開始拍桌子了。
這姑娘手臂細弱的像是小竹簽,力氣還真是不小,夏油傑一個愣神,就看到已經被清空的盤子飛了起來,連帶著竹簽四散,嚇得他手忙腳亂趕快去接。
白色的咒靈也幫了幫忙,一口叼住幾根飛舞的簽子,把夏油傑一時間收拾不住的撿了個乾淨,默默的遞了過去。
“.......”
夏油傑突然覺得那幾根簽子上的口紅印子和油花有點臟了,準確來說是非常不乾淨。
這種東西怎麼可以用嘴去叼啊。
趁老板聽到動靜回頭之前,他把簽子一把放回放簽子的廢物桶裡,盤子放回桌子上。
白色的咒靈在女人進一步發瘋之前,嘴裡冒出一個光球,狠狠砸在了她的腦袋上。
菅田真奈美的眼睛瞬間直了,她的脖子僵住了三秒,不受控製的要狠狠下墜。
白色的咒靈用毛發墊在她的腦袋下麵,小心輕放,讓女人的腦袋輕輕落在了桌子上,
老板回過頭來,一時間有些疑惑的看向這對一進門就有些奇怪的組合——少年的僧人神色有些尷尬,但還是在微笑著,金發的女人已經趴在桌子上,除了脖子似乎有些僵硬以外,好像已經睡的昏天黑地了。
“.......”
中年的店主和少年僧侶沉默著對視了幾秒。
夏油傑有些僵硬的伸出一隻手,輕輕指了指一旁趴在桌子上的女人。
“呃,她,睡著了。”
等認命的結了帳,扶著還醉醺醺的女人出了燒烤店,夏油傑已經有點麻了。
不要大街上搭訕其他人...也不要理搭訕你的人。
這是作為一名未成年人,且不說是不是DK,應有的安全意識。
白色的咒靈飄在一邊,幫忙扶著走路都走不穩了的菅田真奈美,不自覺的輕輕搖頭,
好了,現在這個情況,是他們帶了一個女醉鬼回了盤星教....
夏油傑把她安置在客房,看著女人臉上的妝容尬住了幾秒。
他難道要給這位小姐卸妝嗎?是不是超出了他的常識範圍了?
菅田真奈美睡著了但是沒睡著,半睜著一雙眼睛,一下又一下的輕輕眨著。
白色的咒靈溫柔的叼住她的後脖頸,像是拎小貓一樣的把她拎了起來。
它眨眨眼睛,示意夏油傑出去。
夏油傑悟了。
他沉默了幾秒鐘,最終搖了搖頭,
“不行。”
這次的語氣有點嚴厲。
“不行,你會弄傷她的。”
其實根本不會,夏油傑的心虛的厲害,但還是堅持。
“放下,讓她睡一覺吧。”
白色的咒靈歪歪腦袋,卻也沒再堅持。
它順從的將女孩放回窗戶上,跟著夏油傑出去了。
一出屋門,輕輕關好門,夏油傑就一把抓住白色咒靈的腦袋,拽到自己眼前。
如果不是知道咒靈對洗衣粉過敏,他恨不得現在就再把它丟回洗衣機。
白色的咒靈嘴邊的毛發上還沾著些燒烤的油花,還有隱隱的口紅印子。
剛剛叼竹簽叼出來的。
夏油傑沒辦法,用袖子在上麵,狠狠的擦了又擦。
“...去刷牙。”
他最終恨恨的說,好像憋了一肚子的怨氣。
白色的咒靈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