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沒看錯?
現在的重點已經不是這人快十年沒聯係她,第一件事情就是求幫忙的問題了。
是,一色晴生,在和她說,需要她幫忙。
...天上肯定下紅雨了。
晴生哥會有什麼事情要她來幫忙...?
四宮輝夜想破腦袋都想不到,這事的詭異程度簡直可以直逼已經快要進化成完全體,以至於成為了精神汙染本源的藤原千花了。
她思考的時間實在是太久,十幾分鐘之後,一色晴生又發來了消息。
“最近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九月份開學之前就好。”
九月開學之前?
四宮輝夜是個聰明的姑娘,不需多想,稍加思考就能猜到些什麼。
...是希望她往學校裡塞人嗎?
但是他自己就還有存在名下的不少財產,就算股份都已經賣掉了,但不妨礙這位前輩真的很有錢...
...還是要去見一麵,看一看的。
萬一是真的有什麼很嚴重的事情呢?就連晴生哥自己都解決不了,必須要借助四宮家的人脈...
這個假設讓她的心情微妙的,愉悅了起來,甚至持續了一段時間。
她沒法否認,雖然自己現在正在等著會長的主動告白,但也還是不可抑製的想要去見晴生哥。
像是要去見兒時的一個夢。
就在秀知院的後門所在的那條街上,有家咖啡店。
四宮輝夜其實很少在街上的這種店裡買東西或者吃什麼,她家家教很嚴,對子女的保護欲也強的可怕,她的童年回憶總是和密不漏風的保護,還有無數成年人灰暗的身影脫不了關係。
這家店的裝修很彆致,不是咖啡店裡通常會有的,寬闊簡約的西式設計——倒不如說這種設計反而簡單,隨便上網絡上下載一些圖片,對著去整理就好。
像是宮崎駿的電影,熱熱鬨鬨,東西有些多,空間也不算很大,卻偏偏給人一種簇擁在了一起的溫馨感。
深綠色的藏青色的深紅色的墊子,刺繡的麻布的桌布,用啤酒杯充當花瓶,用晾衣夾和各類小貼片做成風鈴...
各種顏色的大小的易拉罐,做成各種各樣的形狀,擺了滿滿的一牆,卻沒有絲毫的廉價感,鐵皮和色彩搭配,反著光,燦爛的像是星星。
窗戶采光很好,一年四季都會有陽光照進來,甚至有一個室內的小水池,裡麵養了不少綠色植物,甚至有幾尾小魚。
四宮輝夜很喜歡這裡。
她曾經第一次吃油炸食品,吃大塊大塊可以吃到飽的蛋糕,吃很多的冰激淩和糖果,大嚼巧克力,都是在這裡。
...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值得懷念。
她記得當時她和藤原千花坐在一起,一起分著吃香蕉船,上麵灑滿了巧克力碎屑和彩色糖粒,一色晴生在喝咖啡,寫作業,就坐在她們對麵。
那長長的,素色的睫毛被陽光照成了淺金色的,朦朦朧朧,就連少年的臉都變得有些虛幻了起來。
...四宮輝夜甚至有些記不清他的樣子了,所有的美好的,關於這個人的回憶都像是攏著一層薄紗,隻留下朦朦朧朧的影子,以及那些年幼時的安心和依賴感。
不管是出於什麼緣故,她真的,真的,好想再見一麵晴生哥啊,像是要找回她曾經那段,略微有些遺憾,但僅有的,有著色彩的童年時光。
七海建人正襟危坐,旁邊就是一色晴生,對麵就是四宮輝夜。
黑發的女孩年紀不大,和他還是同齡人,神色有些微妙,帶著隱隱的興趣,以一種不著痕跡的審時目光打量著他。
那雙紅色的,寶石一樣的眼睛,此刻微微眯著,饒有興致,像極了貓。
被這種眼神盯上的感覺可不太好,七海建人寒毛直立,忍不住的想要往後躲。
隻是個普通人而已,眼前的女孩卻有種即便是某些咒術界的高層都缺失的,上位者獨有的氣場,冰冷,疏離,審視,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遊刃有餘,給人感覺一切都儘在她的掌握之中。
“這位就是...七海建人君嗎?”
女孩的聲音清清淡淡,她終於結束了這份審視,低下頭,去看手裡的文件。
“小學和初中畢業的學校都還是相當不錯嗎...”
“但是想要直接進入秀知院也還是不太現實,畢竟七海君曾經是在一所宗教高專上了兩年學對吧?和通常的升學教育已經脫節相當長一段時間了,我們學校是很注重升學率和學生素質的...”
這是要沒戲了。
七海建人並不覺得奇怪,甚至隱隱的鬆了口氣。
“但是。”
四宮輝夜話鋒一轉。
“因為晴生哥...一色前輩向我保證過你的潛力和成長性,而且根據我本人剛剛的觀察,七海君是的踏實勤勉的人。”
“如果有進入秀知院的覺悟,就要參加秀知院的入學考試。”
“想要通過考試,補習是必不可少的,恰好,我和我們年級第一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