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在過去的 茶道教室(2 / 2)

芙麗爾歎了口氣。

“是啊,真討厭,你要是早點來就好了,也許我還能...”

“敘舊時間結束。”

白發的少女站起身來。

“我得走了,天快亮了吧。”

“這麼著急嗎?”

紅發的少女抬起頭,聲音有種說不出的虛弱。

“我還以為你能多陪我一會。”

“抱歉。”

一色晴生笑了笑。

“恐怕是不行了...我還有事情要做。”

“我們還能見麵嗎?”

“你應該隨時可以找小春玩。”

“我不要她,我要找你。”

“那有機會吧,有機會,你可以和我約定時間和地點,我還沒在現實生活裡見過你呢。”

“帶著你的配偶來?”

“那個叫做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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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發的少女睜開眼睛。

她正呆在某個暗室裡,四麵沒有窗戶,隻有一盞昏黃的台燈。

黑暗,寂靜,隻有電子設備運轉的嗡嗡聲。

女孩從嘴裡吐出一根棒棒糖的紙棒。

“還以為你會玩的更久一點。”

文雅的男聲從旁邊一台小收音機裡傳出來。

“彆這個腔調說話,真讓我感覺惡心。”

收音機對麵隻有一陣低低的笑聲。

少女好像是有些厭煩了,她用力拔掉收音機的電源,離開了電腦椅。

她踮著腳,繞開滿地的電線。

房間很小,很雜亂,但居然也有幾分溫馨,有個小小的懶人沙發和一張小矮桌,一台雙開門的大冰箱——這是除去電腦外最占空間的家具,冰箱頂上有一塊防塵布,冰箱門貼滿了各種貼紙和冰箱貼。

女孩打開冰箱門,拿出一罐可樂和一包奶酪條,搖搖晃晃的走到懶人沙發前麵。

她伸展四肢,柔軟的像是隻貓。

最終她躺倒在了沙發裡,一言不發,桌子上丟著半罐可樂和沒吃完的奶酪條。

小台燈自動熄滅了,隻有日夜不停的電腦還在運轉,伴隨著水冷箱循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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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晴生穿了套薄薄的白色亞麻西裝,裡麵是紫色的絲綢襯衣,打了個蝴蝶領結——奶油白黃色波點圖案,西裝外套上還彆著金色鳶尾花的胸針。

現在是夏天,他卻沒穿短袖。

倒不是彆的什麼原因,隻是咒靈的身體太涼,他自己不習慣,總覺得要用衣物遮住。

他在上樓梯,這地方有些偏僻,樓梯是之後又焊在牆上的,純鐵皮,緊緊靠著外牆,窄的隻能讓一個人通行,在寸土寸金擁擠不堪的東京市區擠出來一條去往二樓的路。

這是東京一家教授傳統禮儀的學校——或者說,是個培訓班,孩子們的年齡有大有小,大的十七八歲,小的看起來走路都不是很穩當。

希望孩子了解傳統文化的家長很樂意上這種培訓班——茶道花道劍道禮儀,什麼都有,甚至還有巫女和神官的利益課程。

走過幾間教室的門,一色晴生停在了茶道課教室的門口。

門沒有關,能夠看到整間教室的情況——孩子們年紀都不大,很難老老實實的坐在座位上,甚至有個小男孩在咬木勺,他的媽媽紅著臉,很尷尬的把器具從兒子嘴裡奪下來,不斷地道歉。

“沒關係。”

這間教室的老師居然是個男人,現在的茶道課老師大多數是女性,甚至不少上了年級,這麼年輕的男人算是極其少見了。

他麵容清俊,一頭短發梳成背頭,黑發黑眼的顏色都極其純正,五官端莊,氣質文雅溫柔,漂亮的杏仁眼,微翹的鼻尖,帶著微微笑意的嘴角,隻不過額頭上有一圈縫合線似的刺青...嗎?

一色晴生沒有說話,更沒有進去打擾,他隻是斜斜的倚靠在門上——他今天沒有紮辮子,任由長發披散,此刻有幾縷垂在臉上,他也懶得去撥開,就這麼讓它們遮掩視線。

他的眼角輕微的,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

年輕的老師顯然極富耐心,他英俊的相貌又格外的能增加好感,每個孩子都是手把手的教過去,輕言細語,循循善誘。

整堂課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很讓人驚訝,本來還躁動不安的孩子們在老師和母親的配合下,居然一個個都能安穩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認認真真的學習著本來枯燥無味的技藝。

“那麼,今天就可以下課了。”

這句話一說出口,下麵的孩子都顯然鬆了口氣,本來安靜的課堂再次嘰嘰喳喳了起來。

等孩子們和家長們全都離開了,年輕的老師開始慢慢收拾一片狼藉的教師。

茶道的工具都是需要特地保養的,雖然這些能拿來給孩子們用的並不值錢,他卻做的很認真。

一色晴生沒有說話,自顧自的走進教室裡,坐在原本老師的位置上,拿起茶碗端詳。

“一百七十五萬日元?”

“估高了,稅後一百六十七萬。”

年輕的老師頭也不抬。

一色晴生歎了口氣。

“你可真讓我好找啊,這還是在你透露了自己的行蹤之後,這麼喜歡玩文字遊戲嗎?”

“還以為你會樂在其中呢,前百花王學院的學生會長大人。”

“...你在嘲諷我嗎,這種時候提上學時候的一點小成績,還是挺讓人尷尬的。”

“不必太低估自己的含金量,特級咒靈先生。”

年輕的男老師轉過身,對著白發的青年微笑。

“我叫一色晴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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