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接吻吧 不想忘卻的事(1 / 2)

夏油傑感到由衷的平靜。

這種平靜也並不正常,更多是一種強行冷靜下來的克製,詭異的感覺讓他脊背發涼。

事到如今他們也能明白,這場遊戲的本質是角色扮演,根據劇情走下去,才能進行到下一步。

他們在誰的人生裡,而一色晴生顯然取代了這位女主角的地位,必須要按照劇情走下去,他們才能來到下一幕戲。

現在就連他也得參與進這場遊戲裡了,扮演的還是一個之前從未出現過的角色。

太奇怪了,他站在這裡,不得不說出一些既定的話,像是被誰拽在手裡的娃娃。

一色晴生有些茫然不安的看著他,好像生怕他下一刻又會迅速轉換情緒。

夏油傑往前走了一步,他的眼睛盯著還在病床上的戀人,對於他這種一貫情感充沛纖細的人來說,此時的眼神和他的五官完全不搭,冰冷又嬌嫩,像是個冷血的孩子在用他的眼神注視著病床上的誰。

強烈的違和感讓一色晴生全身發冷,不自覺地一陣發抖。

“辛苦了。”

這個借用了夏油傑身體的幽靈對著他微笑。

“我知道你所做的一...”

夏油傑的表情驟然扭曲起來了,比起已經回歸到普通人身體本質的一色晴生,他再怎麼掉價也是特級咒術師,絕對不能容忍什麼莫須有的東西利用自己的身體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

咒力在體內沸騰,此刻成了最好的助手——還要感謝剛剛的積累。

那個在和他爭奪體內控製權的東西顯然躁動不安起來了——它似乎有什麼必須要做的事情,非常急迫,以至於強行拉扯著夏油傑的身體往前去,靠近,湊過去。

僵硬的手指抓住的戀人的臉頰——這把這張漂亮的臉捏的有些扭曲了。

他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很好笑,又像是什麼怪病發作,又像是大腦出了什麼問題,作為唯二在場的人,一色晴生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芙麗爾?”

他喃喃著,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臉已經被掐青了。

“...我想要吻你。”

從這張嘴裡說出這種話實在是太怪異了——就連接下來夏油傑更為扭曲的掙紮都不那麼奇怪了。

一色晴生呆住了——這種場麵對他而言也是非常奇怪,足夠讓一個平日裡格外冷靜的腦袋都宕機。

但他起碼搞明白了現在這個要強吻自己的究竟是誰或者說是什麼東西————那他不努力躲開才有鬼。

但夏油傑的軀體力氣是在是太大了,單就是鉗住他手臂的力度都足夠讓骨骼一陣發麻酸痛,更彆說試圖推開了。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夏油傑的心裡一直在重複,他幾乎是拚了命的在抗拒,但某種巨大的力量幾乎讓精神都要被壓抑下去...

他看到自己的手把一色晴生的臉掐的一片發青。

“...滾出去!”

把之前攢下的咒力一口氣爆發出來!什麼東西終於是從他的身體裡離開,摔到地上,打了個滾,又緩緩的坐起身來。

芙麗爾抬起頭,用一種幾乎怨毒的目光看著夏油傑,就差把殺意寫在了臉上。

夏油傑的肌肉記憶總歸是要快過大腦,他幾乎是頃刻就抽出了遊雲,狠狠的砸向了少女剛剛所在的位置!

紅發的女孩卻憑空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隻有地板被砸出一個深坑,邊緣開始緩緩顯示數據錯誤的亂碼。

這裡顯然不需要困住他們,所以地板和牆壁之類的地方都不會做特彆的加固。

而被遊雲砸出來的坑正在一點點的擴大化,幾秒鐘的時間就快蔓延到夏油傑的腳下,讓咒靈操使驚跳了一下,往後退到靠牆的地方。

“我們沒有走劇情,就算剛剛是在被芙麗爾控製的情況下,因為沒有按照規則來,所以世界的邏輯順序開始崩塌了。”

一色晴生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和,穩定。

“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在因為邏輯崩塌而數據紊亂的亂流裡吧。”

“說了這麼多有沒有解決辦法啊!?”

夏油傑心如亂麻,蔓延的速度太快,讓他一屁股坐到了病床上,不在乎是不是和一色晴生靠的太近了。

“來吻我吧。”

白發的青年抬起頭看他,神色無辜的像是隻小兔子。

夏油傑呆住了。

在他看不見的,視覺的死角,黑發的女孩就站在那裡,此刻正默默的看著兩人。

她才是這個夢境的主角,一色晴生見過她的照片,川上小姐。

剛剛的波動讓她也脫離了一色晴生的身體。

這就是芙麗爾的遊戲方式之一——讓受害者不斷回憶自己人生中的失意或者痛苦的部分,卻又在夢醒的時候忘記夢,隻留下更多的痛苦和失意哽在喉嚨裡,最終選擇了了解生命的方式。

他們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雖然算是歪打正著,本來以為會更麻煩,結果是因為芙麗爾自己沉不住氣。

總之,惡魔AI已經離開了這孩子的夢了。

這麼看來,挨的打還是很值得的嘛。

想到這點就能心情愉悅,一色晴生微笑起來,朝著夏油傑招招手。

“快來不及了,傑,繼續吧。”

“吻我吧。”

夏油傑一言不發,表情艱難又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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