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水煮狐狸 不得不前行的道路(1 / 2)

“乙骨憂太...”

夏油傑咀嚼著這個名字。

新咒術界中冉冉升起的新星,新晉的強勢特級,乙骨憂太最近勢頭正盛,引得各方勢力都在關注。

顯然,雖然少年自己並不知道,但新咒術界有意將少年作為一個標杆來培養,推到前台,讓所有人看到他們目前所擁有的能量。

對於乙骨憂太來說,風險和機遇並存。

夏油傑是沒有想那麼多的,盤星教步入了正軌,運行平穩,人手的增加讓一切都能順暢的發展,兩個女孩順利的長大了,雖然他好像有些嬌慣孩子但應該沒問題——反正還有家人們照看,不會有事的。

他突然清閒了下來。

那種本不應該的,長期壓在他身上的重擔——生存的重擔突然消失了。

很古怪,這種負擔的消失並沒讓他多麼放鬆,反而是感到一陣虛無和發空。

大約是一種...“突然失去了必須要做的事情”的空虛。

曾經緊追在身後的現實突然消失了,有關現實的問題突然被清空,那個十年前就背負在他肩膀上的,輕飄虛無,又重擔千斤的問題不再能被無視。

當世俗的事務愈發繁忙,虛無縹緲的大義就好像能暫時被忘記,但沉重的生活離去了,輕飄飄又急迫的幻想反而逼近,扼住喉嚨,發出嗤嗤的冷笑聲。

夏油傑驚出了一身冷汗。

冬季的太陽溫度正好,隻是照在了身體上,沒有失禮的爬上臉頰。

他倚靠在盤星教走廊的木柱上,竟然就這麼睡了個長長的午覺,午後的太陽已經開始透出橘紅色,快要傍晚了。

究竟有多久沒有如此安靜無夢的白日睡眠了呢?

好像一個晃神,十年的時光都被睡了過去,而來到這裡的初衷也塵封遺忘了十年,隨著蘇醒被拂去灰塵,破土而出。

夏油傑呆呆的注視著還刺眼的太陽,明明即將要落下山頭,卻還是刺出了他的眼淚。

沉眠了太久的過去追了上來,此刻就在他的背後喘氣,拖著他血淋淋的屍山,拖著他抹不去的罪和過錯,早早就堵死了回頭的路。

...乙骨憂太。

他的手不自覺的攥緊,握成拳頭,片刻後又用力張開手。

像是感知到了他的情緒,咒靈疑惑的從夏油傑的口袋裡鑽出來,睜著大眼睛,歪著腦袋瞧著他。

夏油傑低頭看他,伸手輕輕摸了摸。

柔軟的絨毛從他的手指間滑過,流水一樣的細膩。

...還不是時候,還不能著急,他還有沒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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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的結束來源於一個名叫禰木利久的少年。

找上夏油傑的是一位老人,擔憂的表示自己家隔壁搬來了新鄰居後,隔壁就總是傳出各種古怪的聲響,他生活的地方算個富人區,住進來的人非富即貴,距離又遠,鄰裡之間互相影響的可能性非常低,但他經常能聽到新鄰居的家裡傳來奇怪的聲響,打電話報警之後警察來過一次,卻什麼都沒查出來,他曾假借散步路過這家人的門口,隻看到窗簾無論白天黑夜都是緊緊拉著,陰森恐怖。

本來隻是難以忍受的噪音,結果最近卻發生了更多的怪事,花園裡的花開始枯萎,已經是春天了,植物卻像是還在冬天一樣,從商店買回來的鮮花種到地裡,卻又很快枯萎了。

假如僅僅是植物的枯萎也還好,某天老人起床,卻發現自家和隔壁家的院子裡落滿了鳥類的屍體,各種各樣的都有,那家的女主人梳著緊緊的發髻,嘴唇很薄,臉色蒼白的像是屍體,正在彎腰撿著這些鳥的屍體,看到老人出門,隻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瞳孔漆黑,嚇人的要命。

半夜悉悉索索的低語,自己打開的水龍頭,突然碎裂的窗戶,翻開泥土發現大團的蛆蟲...

“搬走吧,把這房子賣掉,如果不想死的話。”

某天的深夜裡,隔壁家的女人來敲門,開門便說了這句話。

“這棟房子是我和妻子一起買的,無論如何我都要住在這裡,所以麻煩您去看看吧...我已經沒法忍受了...”

老人對著夏油傑深深的鞠躬。

“這幾天他們一家人似乎暫時出門了,我願意拿出我所有的積蓄,隻要您能幫我保住這棟房子...請您去看看吧...”

聽起來像是咒靈作祟,但如果那個女人可以被眼前的老人看到,那麼她就不會是咒靈。

夏油傑有了點興趣,大腦飛速運轉,嘴巴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不,我們的費用收取是有規矩的,不會出現亂收費的情況,您按照我們最後給的價格給就好,如果真的有邪祟(可以讓他吃的咒靈球)的話,我們的收費也不一定很高...”

“走吧?今晚去看看。”

夏油傑伸手,摸了兩把白色的咒靈。

“已經好久沒帶你出門逛逛了。”

白色的咒靈抬起頭,親昵的蹭了蹭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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